江墨言陰沉著一張臉站在窗邊,蹙下眉拿出口袋中的藥遞了過來。
明白他的意思,我乖乖接過。吃了下去,誰讓我沒有聽他的話讓顏尋一直跟著我,受傷了還不上報呢。
「現在也不覺得苦了!」江墨言端了杯水遞了過來,惡聲惡氣說道。
「你給我的藥再苦也得吃。」我仰著臉對他討好一笑。
「我怎麼才知道你這會說話呢!」江墨言用力捏了下我的?子,眼中滿是戲謔。
就在他還想再進一步懲罰我的時候,低沉的音樂聲在偌大的病房中響起。
他笑著滑下接聽,恩恩哦哦了幾聲後放在了我的耳邊。
「丫丫,今天有乖乖吃飯,上學呢?」一見江墨言這般我已經猜到電話那頭是誰,直接下了稱呼。
「媽媽,我們這裡天還剛剛亮呢。」小傢伙不滿的嘟囔聲,「阿姨一直說我挺乖的。顧炎叔叔也這麼說我的。」
「是嘛。我們的丫丫確實是最乖的。」聽著小傢伙自豪的話語我心中也不自覺跟著驕傲起來,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直線。
江墨言從我的側面環住我的身子,耳朵靠近手機,聽著我們母女的交談。
聊了很久,電話中傳來敲門聲。
「媽媽。我先掛了,阿姨來叫我起床了。」不等我跟她再見,小傢伙早已經著急的掛斷電話。
我怔怔的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徒留我跟著自己大眼瞪小眼,我不滿的撅著嘴回身。
「我的女兒是不是被人收買了?」心中空落落的,如果小傢伙跟別人親近也就罷了,這個人還偏偏是還沒有跟江墨言解除婚約的未婚妻。團貞狂亡。
「好像是的。」江墨言一本正經的對我點點頭。
「都怪你讓我把丫丫借給她,倘若丫丫跟我不近親了,我拿你試問!」聞言,我將手機向他懷中一丟,火氣滿滿。
「那我們再生一個不就得了。」
江墨言邪魅勾唇,似有似無的熾熱目光掃過我的胸前,我有種被他視奸的感覺,不自在了扯了扯身前的衣服。
「才不要跟你生呢。我只要丫丫。」想到丫丫跟馮甜在一起的場景,我渾身都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麻麻的,偶爾被螞蟻蟄了下還疼疼的,「我能不能回去一趟將丫丫接到這裡來。」
「算了,我不想讓丫丫看到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江墨言你的腦袋的構造還真跟一般人的不一樣呢。」我唾棄聲,真是個傲嬌又彆扭的男人,如果不是被我猜到他生病了,他恐怕最不想讓我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吧,「我們本身就是一家人,誰沒有個頭疼腦熱的,丫丫還小弄不清楚你的身體狀況的。」
「不要總以看小孩子的目光看她,丫丫聰明著呢。」江墨言拿起我放在一邊的資料又開始認真看了起來。
我半倚在病床上,江墨言說的對,丫丫是很聰明,特別是情商方面,高的讓我都有些頭疼。聽著偶爾翻動紙張的聲音,我擺弄著指甲,輕碰了下江墨言。
「馮甜為什麼『借』丫丫?」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作為一個二十來歲而且還是從小就被馮家奉若至寶的小公主,怎麼可能會親自照顧一個四歲的奶娃子呢。
「她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理由,只要她不傷害丫丫就好。」對於馮甜的事情江墨言顯然不想多談,他越是這般,我對馮甜就越發好奇起來。
「你啊,與其對這些事情上心,還不如多學習商場上的事情或者是關心關心我。」
江墨言的輕刮了下我的?子,從我瞬間變得晶亮的眸子中洞悉我心中的想法。
「我還不夠關心你嗎?以前一點都不懂你,現在你輕皺下眉頭,我都知道你想幹什麼了。我斜睨他一眼。
人有的時候很會自作聰明,自以為從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中就可以知道他心中想法,可到頭來才知道,他想要你瞭解他的時候,他自然會在你面前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可一旦他想偽裝,哪怕是無意中給你言語肢體上的暗示,你都看不出他心中絲毫的想法。
昨晚睡的不少,我了無睡意,拿過剛在床尾的筆記本,看著國內的大事小事,最後目光落在搜索而來的溫陽最近的動向上。
最上面詞條的右下方放著一張醒目的照片,慕北川跟陸銘一前一後的走著,整個過程兩人雖然沒有什麼交流,只是簡單的一張照片就夠給廣大群眾的一陣腦洞大開的臆想了。
「溫陽能勢如破竹的收購溫城的大大小小的公司,是因有陸銘這樣強硬的後來支撐。」
這條是全民熱議猜測,其中有人舉證,慕家跟陸家交好幾十年從未出現嫌隙,這次陸銘是借慕北川之手要將溫城建設成一個中央集權化的地方,自己做土皇帝.!
這樣的胡亂猜測很不利於陸銘,只是陸銘方面沒有做出任何澄清,大有一種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架勢。不過,以陸銘的實力跟家庭背景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
「你怎麼看?」我將電腦調轉了個。
陸銘是個心思深沉的人,我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最怕的就是他跟慕北川擰在一起,廖家的人還好說一些,畢竟他們的勢力範圍在英國,可是陸銘不同,他的家族強大不說,最主要的他還是溫城的市長。
「陸銘跟慕北川不是一丘之貉,這個你大可以放心。」
 
江墨言只是淡淡掃了眼詞條,「我覺得他們這次見面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陸銘要勸慕北川收手。」江墨言手指輕點,在搜索框中快速的打出幾個字,手輕輕一點。屏幕上立刻彈跳出幾個畫面來,上面全是溫城商場風暴來臨時,大小公司的老總現狀,有些人不堪重負自殺而亡,還有的直接捐款潛逃,現在整個溫城人心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天就牽連到自己。
「明白了嗎?」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明白了有七八分吧,我看了眼江墨言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