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知道我要什麼?」
近距離看他臉色越發的白皙的臉孔,星星點點的疼痛漫過心上,眼中氤氳出一層霧氣。
四目相對。江墨言喉結滾動,放在耳邊的手微蜷,半響坐直身子,目光飄遠。
「這輩子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別任性了。」
「我想要的?江墨言別用你的思想來衡量我的行嗎?」我真的被他自以為是的想法給惹惱了,理智蕩然無存,我跪坐在座椅上,扯著他的肩膀,桃木平安結上紅色的流蘇在我們之間輕晃著。
我生氣的將它甩到一邊,只是下一秒它有很快的回到原處,江墨言抬手攥住,「你跟它叫什麼勁。」
「我跟你較勁!」我怒瞪著江墨言。眼中淚水橫飛。「我想要的從來都是最簡單的,哪怕沒有天長地久,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就好。」
語落,我淚眼摩挲的看著他漸變的臉孔。粉白的唇輕輕顫抖著,眼中震驚過後捲起一股風浪,最後趨於平靜。
「你原來你什麼都知道,我應該想到你那天失控找我就是為了這事。」江墨言輕輕將我的手扯掉,淡淡出聲的同時準備發動車子。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只剩下一天、一小時、一秒,我也不會鬆開你的手。」
我說的深情,他臉上的線條卻驟然冷硬,揮開我的手。
「你是同情我嗎?告訴我江墨言還沒可憐到想要一個女人來可憐我!」他煩躁抓抓頭髮,快速發動車子,猛踩油門,直接倒向後面,快速調轉車頭。沒有系安全帶的我亂晃著,車子剛駛出酒店。江墨言猛踩剎車。
「繫上安全帶!」
我緊咬下唇負氣將臉別向一邊,無視他的怒火,挺直身子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繫上安全帶。」江墨言用力拍了下方向盤,放低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餘怒未消的僵硬。
我眼中的淚水一顆顆落下,打濕我紅色的短裙,明艷的大紅色一點點變成刺眼的暗紅,江墨言緊抿下唇,扯過我身邊的安全帶,我攥住他的手。
「何苦呢?如果真的這般放心不下我,何不如帶著我一起離開,這樣我們彼此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
手中的安全帶滑落,他用力握住我的手,幽潭蒙上一層猩紅,手上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裂一般。
「疼,很疼。」我咬著下唇,楚楚出聲。
「你知道自己剛剛說的是什麼嗎?」江墨言黑沉著一張臉一字一頓的說道,樣子好似恨不得將我拆之入腹般,手上的力道卻鬆了鬆。
我輕吸下鼻子,閉著眼睛,三二一之後開始大哭起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江墨言我告訴你這輩子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也不會離開你,倘若你敢再將我推開,我絕對會幹出讓你後悔的事情來。」
哭聲伴隨著低吼,江墨言的黑沉的臉色再次沉了幾分,一聲無奈地歎息混雜進我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唱中來,江墨言拿出帕子幫我輕柔的拭去臉上的淚水。
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到達我的眼角,我哭聲加劇,好似要將心中的委屈還有對他的指控全部都哭出來一般,江墨言瞥了眼手中的帕子英眉輕蹙下,涼薄的唇微微勾起。
「想不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不想。」餘光中早就瞥見他手上帕子的顏色,臉上的妝容花的不成樣子,肯定比鬼還要恐怖上三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江墨言手上的力道加重,「別哭了,再哭我就把你重新扔進會場,讓他們欣賞下你此時的模樣。」
江墨言聲音柔柔,有股子安定人心的作用,我的心禁不住慢跳了兩拍,他這是想通了?這般想著忘記了哭泣,眼睛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眸子。
「回去了,小花貓。」他輕刮下我的鼻子,彎身幫我將安全帶繫上,「以後不要忘了,上車關上車門後第一個動作就是它。」啪嗒一聲脆響,安全帶扣上。
望著他嘴角輕翹的弧度,我心中一陣雀躍。忽然,我扯住他的胳膊。
「小吳還在裡面,我不放心,我在車上等著,你去把她帶出來。」團乒私巴。
「顧炎在裡面。」
「他在裡面幹什麼?」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問道。
「這樣的場合你以為能少的了他?」江墨言的語氣中滿是鄙夷。
「不行,我怕顧炎光顧著自己玩去了,你再給他打個電話。」
江墨言瞥了我一眼,還是掏出手機,交代幾句。
「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花了妝的宋小姐?」
聞言,我皺了下鼻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故意將臉向他柔和下來的俊臉湊了湊,「多看幾眼,最好做夢都記得。」
江墨言向後傾了傾身子,他退我進,直到他的頭靠到椅背上,我臉上的笑意增加。
瞥見他喉結微微滾動,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氣息鑽進鼻腔,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我臉上一熱,手碰到一座,訕訕然要坐會原處。
忽然,一直大手扣住我的頭,四唇相接,淺嘗輒止,兩額相對,江墨言輕笑出聲,輕輕將我攬入懷中。
「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恐怕再也捨不得對你放手
了。」
這句話似一泓清泉澆灌滿我乾涸的心田,我嘴角高高勾起,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捨不得就對了。」
「你就不怕我」
我臉色一冷,伸手摀住他的唇,「我不怕!」我曾經是個醫生,清楚的知道,要人命的往往不是病的本身而是病人的心態跟意志,他是那般強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敗在病魔上面呢?
江墨言看著我,唇剛欲再次覆上來,後面喇叭聲響起,江墨言在我的額上印下一吻,不捨鬆開我,驅車離開。
一路上,我嘰嘰喳喳的跟他說個不停,江墨言嘴角一直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在我安靜下來的時候,江墨言會側過臉來看看我。
車子一再別墅面前停下,江墨言就迫不及待解開安全帶欺身向我壓來。
我雙手撐在他的身前,阻擋住他接下來的動作,臉色冷了下來。
「告訴我你跟馮甜到底怎麼回事,她借丫丫又是為了哪樁?」
就說他跟馮甜有古怪。
「這個以後再說。」語落,他只是稍一用力,就將我的胳膊拿到了一邊,車中溫度逐漸升溫,月光下,兩個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
縱慾過度,渾身好似被車碾過般酸痛的要死,我輕聲嚶嚀一聲,習慣性的拿起床頭的鬧鐘掃了一眼,九點四十,我騰地一下子坐起身,糟了,上班要遲到了。
「幫你請過假了,多睡一會。」斜躺在床上翻看財經雜誌的江墨言幫我輕拉下被子,聲音語氣都輕柔的讓我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我的彆扭先生終於不跟我鬧下去了。
我躺下翻了個身環住他精壯的腰身,腿也搭在他修長的腿上。
「餓了嗎?」
低沉的聲音好似大提琴奏出的悅耳音符,我輕搖下頭,有他在的早晨真好。
「我餓了。」他向下縮了縮身子,環抱住我,幽黑的深潭**暗湧。
我好似被蠍子蟄了般快速要從她的懷中掙脫出來,大腿內側傳來的死死疼痛告訴我已經不能經受的住他的再一次折騰了。
「我餓了。」好似不滿意我的反應一般,眼中都聳動綠光的男人再一次重複出聲。
「你鬆手我起來給你做飯,想吃什麼?三明治火腿,還是煎蛋。」
「我最想吃你。」
語落,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又被他給翻身壓在身下,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身邊的江墨言已經不知所蹤,我動了動酸疼的身子,心中將江墨言咒罵了個幾百遍,真是精力旺盛的駭人。
深吸口氣才緩緩起身進了浴室,泡了會溫水澡才覺得身上舒服些。
「餓壞了吧。」
一身神色家居服的江墨言嘴角輕勾,眼神在我身上逡巡一圈。
「你說呢!」我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我慌忙環住身子,生怕他再度化身為狼撲過來,匆忙向樓下跑去,身後傳來低低沉沉的愉悅笑聲,臉皮早已經被他千錘百煉過,仍舊是免不了紅了紅。
坐在餐桌前,我憤恨的咬著手中的三明治,好似把它當成某人般用力在口中咀嚼著,還不時的斜睨對面的某貨幾眼。百度嫂索|-—你說過,我信過
「你這禮儀班恐怕又要進修了。」見著我如此倒胃口的吃相,江墨言用筷子輕敲下我面前的盤子。
我白了他一眼,才不管他,我行我素,江墨言失笑搖了搖頭,「本性難移。」
我撅了下嘴,喝光杯中的牛奶,看向江墨言。
「說說吧,你跟你的未婚妻的事情吧。」
我故意咬重未婚妻三個字,言笑晏晏的看著江墨言。
優吃著早餐的男人好似跟沒有聽到一半,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你不覺得你該給我解釋一下嗎?」我心中不悅,可臉上的笑容依舊,默默注視下,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