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看去,右側角落中,說話的男人一手拿著報紙,左手端著咖啡,薄唇邊噙著一抹和煦的笑容,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我身上定格。
「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位先生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好像怕我應下一般,汪浩宇掛斷電話,急忙開口,語氣兩分緊張,三分警告,五分帶著不知哪來的自信。
不得不說,這麼多年的商場摸爬滾打已經將他錘煉的越發成熟,眼神凌厲,俊臉雖難掩疲憊,但頗有幾分成功人士器宇軒昂的氣勢。
如果不是看到他手機上的名字,我或許會自欺欺人的認為這一刻他還是愛著我的。
「你的親是你自己毀的,怨不得別人。」語落,他絲毫不將汪浩宇警告的眼神放在眼中,收回視線,將報紙緩緩折疊好放在桌上,起身,拿起身後的外套,不疾不徐來到我的面前,每個動作都紳士十足,跟昨天頂樓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走吧。」
「去哪?」磁性溫和的聲音如大提琴一般低沉蠱惑,我不由自主接下話來。
「談婚論嫁,總得找個像樣一點的地方吧。」
「我看沒那個必要,小溪是我即將要過門的妻子。」汪浩宇佔有慾十足,用力將我拉到身後,腰碰到桌角,帶來一陣疼痛,我輕呼出聲。
「我記得她剛才說過不會跟你結婚,所以你沒有以他未婚夫自居的資格。」劍眉輕皺,手一推,汪浩宇踉蹌幾步,他伸手握住我沁冷的手,「走吧。」
不想再跟汪浩宇這個渣男糾纏,我沒有掙扎,點了下頭。
汪浩宇不死心的攔住我們,陰鷙的眼睛滿怒火外溢。
「我知道他是誰了,小溪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背叛了你,你又比我好到哪去,昨天把我轟出手術室,是急著跟他在頂樓幽會吧,虧我還認為你是為了我要跳樓!」
沒想到他會倒打一耙,心上那道血淋淋的口子,再次裂了裂,渾身顫抖起來,「汪浩宇在你的眼中我就是如此不堪的人?」
「這難道不是鐵證!」
他憤怒的指著我被大手包裹的手,說的那個義憤填膺,活脫脫的一個捉姦在床的丈夫才有的反應,此時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跟身邊的男人算上這面才見過三次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汪浩宇這個該千刀的男人竟然說我跟他有一腿!
不知道是被他氣暈了,還是頭腦發熱,我直接踮起腳,在身邊男人的唇邊印下一吻,然後笑靨如花的看著渾身散發出綠光,就連墨黑的瞳仁也染上一層幽綠的男人,「我再免費送你一個鐵證。」
說完,拉著不知姓誰名誰的男人離開咖啡廳,來到車邊,我看著還被他握著的手,示意他鬆開。
「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
「你確定我是替你解圍而不是給你惹麻煩?」
「無所謂了,反正對他這樣的男人我已經死心了,隨他怎麼想吧。」
說完,對他勉強扯了一個笑容,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我剛才的建議你可以考慮下。」
動作一頓,打量著穿著考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