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不知道多久,夜色越來越濃,冷風直往她身體裡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更讓她欲哭無淚的是,這邊離市中心有段距離,打不到出租車。
喇叭聲在她耳邊響起的時候,林小白僵了一下,很快,她拖著行李箱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車子就跟在她身邊如同老牛般緩慢的跟著她的步子前進著,她甚至能想像到坐在駕駛座的張揚皺著眉的模樣。
又一股風吹來,她的鼻子有些酸,連帶著眼睛也有些紅,步子又快了幾分。
因為絆倒行李箱而連帶著一起摔倒在地上這種事,應該只有她一個人會犯這麼蠢的錯誤吧,沒帶手套的手掌直接與冰冷的水泥地面接觸,應該是磨破皮了。
火辣辣的痛感傳來。
張揚看見她摔倒連忙熄火拔鑰匙下車,走到她身邊蹲下,語氣很是著急,「怎麼樣,哪裡疼,哪裡摔倒了。」
這語氣似乎刺激到了林小白的淚腺,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看她這樣張揚更是著急,「哪裡摔了,是不是很疼,我看看。」
林小白搖了搖頭要往後縮,張揚卻跟著她的動作上前要將她摟入懷裡,兩人來回幾次,終於林小白忍不住大哭起來。
「張揚,我是不是很蠢。」
「沒有,怎麼會,你不蠢,一點也不蠢。」張揚柔聲說。
淚眼朦朧中看見的張揚依舊帥氣,鼻子高挺,嘴唇緊抿著,眉眼溫柔,她不由得伸手摸上了他的臉,這是她的愛人,哦不,曾經的愛人,這個認知讓林小白莫名其妙又一陣難過。
張揚抓住了她的手,要把她抱起來,林小白掙脫開,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下情緒,而後看著張揚,將要開口,看見他溫柔的臉眼淚卻又瞬間堵住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剩眼淚劃破了濃黑的夜。
張揚注意到她劃破的手,眉毛擰成了川字,不由分說將人抱了起來,放進了車子裡。
長長的無人的公路上,只有一隻行李箱倒在一邊,慘白的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是淒慘又荒涼。
開了車裡的暖氣,從後座上找來醫藥箱。
這個醫藥箱是林小白感冒的時候添在車裡的,她太迷糊,雖沒有大病,卻總是弄傷自己,比如說吃個火鍋燙著了或是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久了張揚就在車裡放了小小的醫藥箱,裡面是基本是感冒藥,消炎藥,紗布,酒精創可貼之類的簡單物品。
此刻張揚握著她的手,還好只是劃破了皮,輕輕的用酒精先消毒,刺痛的感覺讓林小白縮了縮手,張揚又拉回來,溫柔的說:「沒事,一會兒就不疼了。」
她愣愣的看著他低著頭認真的給她消毒,纏上紗布的時候她不自在的說:「只是劃破了皮,貼個創可貼就行了。」
張揚卻皺了皺眉,不由分說給她顫好紗布,「這怎麼行,萬一感染了怎麼辦,破傷風就不好了,要注意。」
聽她這麼說林小白鼻子有酸了起來,瞬間想起他溫柔的喚她小公主,如今他細緻體貼幫她處理並不大的傷口,嚴謹的態度就如呵護珍寶一般。
可是,他再也不是她的愛人了,這個認知真是讓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