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今天本小姐這個王妃便做回好人,將那姑娘給皇上打包送回去。既然你不給本小姐寫休書,那本小姐便直接找皇上去,婚是他指的,那離婚也去找他好了。」
越明澈顯然一愣,「王妃……是要進宮去?」離婚雖然沒聽明白,可是進宮卻擊中的他的神經。
「嗯。」張小五淡淡的應著,走到衣櫥那拿出件比較正規的衣服當著越明澈的面一把脫下身上的清涼,反正不用擔心他會偷看,裡面還穿著肚兜呢。
穿好那囉嗦的衣服,簡單的整理一下,將那長髮隨便挽了個髮髻,一支玉簪將那髮髻固定,看著鏡子裡簡單裝扮的自己,張小五滿意的拍了拍手。饒過那仍舊一臉不自然的越明澈拉開房門。
「管家,備輛車,本小姐要送那姑娘回宮去。」
管家一愣,抬眼看向跟在張小五身後出來的王爺,一臉的為難,「這……」
「按王妃說的去辦。」冷清的聲音傳來,越明澈跨出房門,站在張小五的身後。
「是。」管家一陣懊惱,自己怎麼就忘了呢,如今的王爺可是什麼都聽王妃的。
管家做事倒是乾脆,張小五這才剛走到大門前,馬車已停在門前了。
那秦如月還跪在府前,身邊圍了不少的路人在指指點點,張小五淡淡的掃過眾人,轉頭走向她,嘴角一絲輕笑,伸手去扶她,「哎,秦姑娘怎麼能跪在這裡呢,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了呢?」
秦如月雖然愣怔張小五的話,可是一想到王爺對自己的不理不睬卻只對她一個好,心下恨意飄過,反抗著不讓她將自己扶起來,兩人一個扶一個阻,路人都不由的議論起來,嗚嗚啞啞的聽不真切,可是這樣的效果就是張小五想要的。
「怎麼著,這還沒進門就給本王妃臉子看?想不到本王妃親自前來扶你你居然如此的不識相,來人,將她給本王妃扔到馬車上,本王妃本想著進宮替王爺謝主隆恩去的,現在倒好了,本王妃倒要順便問問皇上是什麼個意思,居然給王爺指了這麼個沒有尊卑之分的小妾!第一次上門居然對本王妃這個當家主母如此不敬!」張小五突然的發彪讓秦如月愣住了,也讓路人們停止了議論。
「王……王妃……」秦如月嚇壞了,看著走向她的兩個王府侍衛,連連擺手。這王妃的彪悍她剛才已經見識過了,她可不想惹著她,心裡的恨意早已被嚇得消散,反之被一種恐懼填滿,「我只是想求王爺收下我,沒有想要惹惱王妃的意思。」
張小五無視眾人的反應,雙手掐腰,「是嗎?本王妃怎麼覺得不像呢?哼,這還沒進門呢便想著裝可憐奪寵了,那日後真進了門,本王妃的日子還能好過?來人,沒聽到嗎?將她給本王妃扔馬車上,本王妃要進宮問個明白!」張小五怒吼著,侍衛一邊一個將秦如月架上馬車。
滿意的掃過路人們的表情,在他們的一片議論聲中輕快的上了馬車,卻意外的看秦如月跪坐在車廂門邊上,王爺居然安坐於內。
「麼個情況這是?」張小五睜大眼,彎著腰崛著屁股,兩隻手撐在車門上,滿臉不解的看著裡面坐著的那個面無表情的王爺,「王爺莫不是要出門上錯車了?」
「沒有,本王陪同王妃一同進宮。」冷清的聲音聽不出波瀾,卻讓張小五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這個好像用不大著吧,只不過是送個人回去,王爺這不是大材小用了嗎?你不用擔心,本小姐不會欺負你這小妾的。」
越明澈白了張小五一眼,不理她的茬,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事情似乎與自己設想的不一樣。張小五嚥了下口水,慢慢的爬進車內,坐到一邊的錦墊上,側頭看了眼越明澈仍是那樣一副入定的模樣,心下憤憤,卻也無計可施。
「走吧。」正在愣神的張小五被這一聲冷清的聲音喚回了思緒,感覺到車子動了後,心下不由有絲擔憂,或許真天出門她也應該看下黃歷。看了眼淚水漣漣的秦如月,心下一陣煩亂。
「皇上,臣妾不活了,臣妾沒臉活了。雖然說她是七王爺的王妃,可臣妾是皇上的妃子,按理說她還得稱臣妾聲母妃,可是……可是王爺與那個張小五……」貴妃跪在地上哭得那是一個可憐,皇上看著地上的貴妃,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卻也隨即逝去。
「愛妃,今日之事朕會問個明白的,你這都哭了半天了,看得朕心都疼了,快些起來。」
「臣妾不起,如果皇上不答應臣妾封如月為側妃,臣妾就跪在這裡不起來直到皇上應允。」仗著皇上寵愛自己,貴妃賴在地上,卻沒瞧到皇上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厭惡。
「既然愛妃喜歡跪著那便跪著吧。」
「皇……皇上?」貴妃猛的抬起頭來,皇上冷冷的聲音如寒風般吹醒了她,這也讓她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忙磕起頭來,「臣妾一時糊塗,還望皇上恕罪。」
「知罪就好。」皇上冷冷的聲音如同寒冬的雪花飄灑在貴妃的身上,讓她不由的瑟縮一下。雖心生懼意,卻不死心的再次開口。
「皇上,你得給臣妾做主給如月做主啊,這以後可讓如月怎麼……」
「通!」皇上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愛妃忘了?此事可是愛妃一力主張的,眼下七王爺不收朕也無法,愛妃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如何勸那如月吧。不要以為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朕不知道,朕不挑明不過是給你個面子,眼下的事情是你一力促成的,愛妃想讓朕給你背黑鍋嗎?」
「可是皇上已經下旨了,七王爺怎可抗旨不遵?」貴妃不死心的看著皇上,卻惹來皇上一個狠厲的眼神。
「愛妃好像忘了,那聖旨上朕還沒來得及蓋上玉璽便被愛妃拿走了,嚴格說起來,那還不是聖旨。」皇上看著貴妃,心裡卻不由的鬆了口氣,幸好當時自己擔心七王爺會不收,故意拖延不蓋玉璽,哪想貴妃竟然等不及的拿著沒有皇上印信的聖旨出了宮。
「皇上,臣妾……」貴妃說不下去了,跪坐在腿上。皇上說的不錯,賜婚這事真是她一力促成的,皇上本是擔心七王爺不願而有所顧慮,是自己說無論如何一力承擔的,且也明知那聖旨上還沒有蓋上皇上的大印。她本以為拿著聖旨前去七王府,就算沒有玉璽大印也是皇上的親筆,就算七王爺再不願意,見了皇上的聖旨,也不敢抗旨,哪想到王爺不僅不接旨,還看也不看的就將聖旨扔進了水池。如今皇上又如此的偏向七王爺,只怪自己太自不量力,居然以為得了皇上的寵幸便可取代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原來她們說的都是真的,皇上面上對幾位王爺一視同仁,可是心裡頭對他與皇后生的兒子是那樣的偏愛著。看著皇上陰沉的臉,跪直身子,「臣妾告退。」自古君王多薄倖,她怎麼就因那一時的恩寵蒙了雙眼而忘了這個道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