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怎麼了?」顧不得許多,張小五連忙爬起來扶住越明澈,怎麼說他在剛才救了自己一命。這一進瞧,她才發現,那蒼白異常的臉上已是汗水淋漓。
越明澈的臉色在張小五的碰確之後更加的難看了,胸腔內似在翻江倒海,突然,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毫無徵兆地噴湧而出,霎時染紅了他胸前的白衣。
「你受傷了!?」那一刻,張小五的心像是被冰冷的針紮了一下,連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王爺,您帶著王妃先走。馬車停在側面的院子裡。」冷冷的劉棟冷冷的開口。
越明澈定了定神,一抬手,劉棟便忙上前附耳在他唇邊,低聲交待了幾句,大手一伸攔上張小五的細腰,一提氣,運起輕功帶著她從三樓飛了下去。接著就往側院子飛去,那裡有他們的馬車,上了車,形勢也許就會好些。
越明澈輕功雖然很好,可是現在畢竟有傷在身,而且還帶都會張小五,腳程比平時慢了一止一點,不一會,他們便再次被追上來的黑衣人圍住。
黑衣人動手,招招致命凶殘,越明澈將張小五護在身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軟劍,攻勢凌厲,那些黑衣人一時難以近他們的身。
若是平時,就是以一當十也不在話下,可是現在,每一招撞擊過後,越明澈都覺得體內如被火燒灼般,心臟更是像被一隻利爪猛地攫住般,喘不上氣來,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那殺手繪瞅準時機,趁他疲於應付之際,一劍刺向張小五。那一招是必殺技,就算她能躲開他這一擊,也必會重傷。
越明澈忙抬劍,只見他虛晃一抬,軟劍閃過一個劍花,硬硬在利劍刺到張小五身前的那一刻擋住了殺手的攻勢。
不過,這卻是敵人的聲東擊西,另外的那一殺手猛的舉劍刺向了越明澈,張小五啊的叫了一聲,伸手拉了他一把,可是那劍仍是刺到了越明澈的肩膀上。緊接著血便從越明澈的背後濺出,驚的張小五一顆心幾乎都要停止跳動,只覺腦子裡突然一陣空白,身子軟軟的歪向了一邊,但幾乎是立刻的,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掌扶住了她柔細的腰身。
「你怎麼了?」越明澈急聲道,嗓音中帶著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緊張。
暗夜裡,張小五的眼底映出越明澈白衣翩翩的身影,那一刻,她看著他的眼睛,心底裡恐懼的感覺竟然在剎那間消弭,彷彿只要有他在身邊,就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
越明澈暗中使力想要將張小五的身子扶直,可是他剛一運力,便覺得五臟六腑一陣悶痛,他低哼一聲,劍眉已緊緊擰在了一起。
「你受傷了,有沒有怎樣?」張小五見他神情痛苦,心頭頓時像是被針扎過一樣,忙掙扎著站起身子,腦子裡哪還有他的那些鶯鶯燕燕,滿心滿眼都是眼前那個為了她被刺得鮮血直流的男人。
越明澈沒有回答,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沒有開口的**了。
有輕微的腳聲傳來,似乎又有殺手過來了,越明澈仍是那樣痛苦的擰著眉卻沒有做出反應。
「有……有人來了。」張小五顫著聲音靠到他耳邊輕輕地說道,希望他能結束此刻的冥想,想著她快些逃走。
張小五溫熱的氣息噴在越明澈的耳朵上,他只覺小腹突然一緊,抬眼對上張小五擔憂的眸子,深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蹙眉側耳傾聽了片刻,摟著她的腰,一提氣越過矮小的院牆飄向院外,穩穩的落到地上。拉著張小五便向前跑去。
「這是……」
猛然停下腳步讓張小五不由的抬眼四下瞅了瞅,四下一片漆黑,扭頭看向越明澈。越明澈正擰眉凝視著那漆黑,嘴唇抿了起來,「前面是一處陡崖,雖不深,卻極為陡峭,底是似乎都是些亂石,若是從這裡摔下去,不死也會重傷的。若是……能平安到達底部,進了山便沒事了。」
「不是去側院找馬車的嗎?怎麼到這裡了?」張小五不滿的低聲嘀咕,好似忘了害怕。
越明澈不由一愣,蹙眉盯著懷裡垂著小臉撅著小嘴不滿抱怨的張上五。
「不怕了?」越明澈揶揄的說著,不曾發覺那唇角已然勾了起來。
張小五一愣,不由的感到一絲尷尬,自己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抱怨,忙想推開越明澈,卻被他摟得更緊。
「別動。」越明澈猛的止住張小五,臉色蒼白,泛起一絲懊惱,暗悔不該一時意氣用事將她帶在身邊的。眼睛盯著懷裡的張小五,那眼神像是千年的幽潭,「我們只能從這下去了,抱緊我,別傷了自己。」
張小五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腰間攔著自己的手臂一緊,身子猛然間向一側傾斜,忙下意識的抱緊越明澈精壯的腰身,渾身僵硬,似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嗓子眼。張小五緊閉雙眼,臉緊的貼在他的胸口上。越明澈的身體很熱,雖然隔著衣服但張小五的臉依然能感受到一股高於正常體溫的不正常的熱。
張小五不由愣住了,腦子裡混亂不堪,思緒也掙扎著停止了思考,只是覺得越明澈接連幾個縱跳,避過了樹枝與突兀的亂石,好像過了很久,他才停了下來。
落地,張小五便覺得雙腳立一軟,連忙扶住一邊的樹幹方才穩住身形,越明澈也是幾個踉蹌才站穩腳步。抬眼看去,他們似是已落入崖底,不遠處便是山坡,上面滿是黑黢黢的樹木。當她轉眸去看他時,卻發現越明澈正緊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的血跡在暗夜裡呈現黑色,似乎非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