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傳來消息,梁通和兩個洛山九雄在獄中「畏罪自殺」……更新好快。
趙若茗一家得知,各各氣憤得咬牙切齒,氣塞心胸。
在明心閣裡,趙若文滿臉張紅,緊握著拳頭氣得全身發抖,怒聲說道:「分明是鄭百川半夜派人殺人滅口!鄭百川那狗官欺我趙家太甚,我要去郡府向知府大人申冤!」
趙若茗搖搖頭道:「弟弟,沒用的。」
趙若文一拳打在桌面上,氣憤地罵道:「太可恨了!」
心裡憋屈到極點。
蕭夫人和趙若茗一陣歎氣。
接下一陣沉靜,氣氛極為壓抑,蕭夫人、趙若茗和趙若文三人均對未來的日子遑恐不好。
既然能派人刺殺一次,那就可能派人刺殺第二次、第三次。
過了好一陣,趙若茗問蕭夫人道:「娘,以後咱們怎麼辦?他們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蕭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惟今之計,只能多派高手保護若文安全,等若文長大,危機自除。」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長時間防範他們,萬一一次疏忽,弟弟他……」趙若茗擔心地說道。
趙若文想到自己今後時刻處於死亡威脅之下,也是很惶恐不安,他生怕自己承受不了那麼壓力自己會瘋掉。
蕭夫人歎了一口氣,她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
「娘,我不想過著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趙若文乞求道。
趙若茗想起了昨天杜永南跟她說的計策,便說道:「娘,不如我們離開這裡吧。」
「離開這裡?」蕭夫人遲疑地問道。
「是的。」趙若茗說道,「錢沒了還可以賺,但是萬一弟弟真的遇害了,那就是追悔莫及。」
蕭夫人深以為然。
趙若文目光大亮,叫道:「對,娘,咱們搬到其它地方去。到了別處,沒人認識咱們,不知道咱們有富有,斷不可能謀財害命!」
趙若茗說道:「昨天我問計杜公子,杜公子建議我們家搬到京城。京城裡巨富無數,咱們家在京城毫無起眼,自不會有人盯著咱們家財產。而且,京城是天子腳下,法律嚴明,斷然不會輕易出現謀財害命之事。」
「可是,趙家的根基畢竟在這裡,豈能輕易背井離鄉。」蕭夫人說道。
趙若茗急道:「娘,趙家就要斷後了,還有什麼根基可言!」
如果是昨天,她還有點遲疑,但是今早得知梁通等人在獄裡被人滅口,她就不再抱有幻想。
謀她家財產的人窮凶極惡,必定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是啊,娘,咱們舉家搬到京城,我正好方便在京城拜名師求學。」趙若文力勸道,「娘要是捨不得這裡,大可等我長大了,再回來也不遲!」
趙若茗和趙若文力勸,蕭夫人終於心動起來。
她雖知舉家搬到京城落根不易,但是為了兒女性命,也只能如此。
她思索了一陣,道:「好吧。趙家搬到京城。不過,京城離這裡很遠,有一個月的路程,途中強盜綠林必不會少,咱們帶上所有財產,目標極大,只怕才出永樂郡,聞風而來的強人就已經把道路圍得水洩不通了。」
「這……」趙若茗為難住了。
趙若文苦苦思索,然後想到杜永南來,頓時高興地叫道:「娘,咱們可以重金聘請杜公子護航。杜公子武功高強,那鼎鼎有名的洛山九雄遇上杜公子,那也是眨眼間落敗,跟紙糊似的。」
趙若茗也深以為然,那日梁通糾集大部護院與杜永南起衝突,結果梁通等人全都被打得敞在地上,而杜永南卻毫髮無損,可想而知杜永南武功之高強。
蕭夫人也知道杜永南武功高強,於是說道:「茗兒,你去跟杜公子說說,看他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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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聽說永樂城的威遠鏢局極是有名,從來沒失鏢過,我打算屆時請威遠鏢局一起護送咱們。」
永樂城就是永樂郡的郡治。
「好的。娘,我這就去找杜公子商量。」趙若茗高興地說道。
趙若茗離開明心閣前往靜心院,找到杜永南時,杜永南正在練站樁。
杜永南把趙若茗請入座後,關心問道:「趙大小姐,背後黑手查出來了嗎?」
「梁通他們昨晚半夜已經被人滅口了。」趙若茗情緒低沉地說道,「官府傳來消息說梁通等人是『畏罪自殺』。」
杜永南微吃了一驚,沒想到背後黑手如此膽大妄為。
趙若茗收起情緒,接著說道:「對了,杜公子,您大可叫我名字,大小姐大小姐地叫,聽得生疏。」
「好,那我以後就直呼芳名了。」杜永南微笑地說道。老實說,他叫趙若茗做趙大小姐也頗不習慣。在進入青山城秘境之前,除了陌生女性,他就沒叫過人做大小姐什麼的。
「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杜永南說道。
趙若茗俏臉微紅,低頭應道:「好的。」
不過,她很快想起自己找杜永南的目的,便說道:「永南,我有一事相求。」
「請說。」杜永南道。
趙若茗道:「我娘已經決定舉搬搬到京城。但是京城路途遙遠,途中強盜馬賊多,所以不敢上路。我、我想請求你送我家一趟,好嗎?」
「好啊。」杜永南立即應道。
他本來就要去大順國京城,護送趙若茗一家只是順手而為,何況趙若茗對他有救命大恩,趙若茗即使不開口,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真的?謝謝你!」趙若茗高興地叫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辛苦的,必定重重謝你。」
杜永南微笑地擺手道:「呵呵,重謝就不必了。其實我也要去京城,正好結伴而行,相互照應。」
趙若茗一陣高興,即想到自己提出請求,杜永南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而之前自己還質疑杜永南的為人,芳心頓時羞愧萬分,俏臉都漲紅了起來。
杜永南見趙若茗俏臉漲紅,問道:「若茗,你怎麼了?」
趙若茗回過神來,看著杜永南說道:「永南,我實在愧對你,我……」
杜永南微笑地擺擺手,不讓趙若茗說下去。
接下趙若茗告辭,回到明心閣向蕭夫人匯報。
蕭夫人得知杜永南願意千里迢迢護送趙家到京城,心中大喜,鬆了一口氣。她忽然想到之前自己誤會杜永南,歎氣地說道:「杜公子是一個好人,可笑我之前還懷疑他的人品,實在慚愧。」
既然決定要舉家搬到京城,蕭夫人立即行動起來。
「茗兒,你讓杜公子護送你到永樂城威遠鏢局,與威遠鏢局護送之事。此事要保密,不要走露了風聲。」蕭夫人說道。
雖然已經決定離開三川縣城,但是此事在正式動身之前,還是盡量不讓人知道的好。萬一圖謀趙家財產的人知道,指不定狗急跳牆,直接派人裝強盜殺入趙府強搶。
「是。」趙若茗應道。
接下,蕭夫人轉面對趙若文道:「這段時間你都呆在家裡不要出去。」
「娘,我明白。」趙若文應道。
趙若茗和趙若文離開後,蕭夫人開始動手變賣家產。
趙若茗離開明心閣,到望月樓取了杜永南送好的寶劍,然後再去靜心院找杜永南。
杜永南茗居然帶著劍找她,心中微訝。
趙若茗直接說道:「永南,我想請你送我到永樂城找威遠鏢局,可以嗎?」
「可以。」杜永南立即站起來,「現在嗎?」
「現在已經到日中,來不及了。」趙若茗搖頭道,「從這裡到永樂城,坐馬車行程要一天,必須早上出發才行。」
杜永南點點頭。
接著,趙若茗把寶劍橫擺在面前,把寶劍拔出一半,一時間寒光逼人,室內氣溫低了幾度。
趙了一眼劍身,重新把劍插回劍鞘,對杜永南說道:「永南,這把寶劍吹毛可斷削鐵如泥,偏偏輕若柳枝,絕對是神劍。你把它送給我,實在太貴重了。」
杜永南微笑道:「不,它是我打造出來的,這種劍要多少有多少,算不上貴重。只希望它能給你防身。」
「謝謝你。」趙若茗感動地說道。
杜永南笑笑。
趙若茗感動一陣,把寶劍送到杜永南面前,說道:「接下你護送我家去京城,途中肯定有戰鬥。我不會武功,這劍借你使用。」
杜永南微微一笑,也不推遲,把劍接了過來。
他打量過到京城的路程,知道此地離大順國京城很遠,趙家帶著巨資走行,肯定有許多宵小攔路搶劫。雖然他自信自己的國術,但是有削鐵如泥的寶劍在手,可以節約許多力氣。
晚飯時,趙若茗一家請杜永南一起吃飯。
第二天,杜永南騎馬送趙若茗前往永樂城。
趙若茗到底是女流之輩,坐的是馬車,由一車伕趕車。
一路上,杜永南算是對大順國環境具體瞭解了,到處是荒野,經過山嶺時,還能聽見山上傳來的野獸吼聲,偶爾經過一些人村和田野,整體上是人煙稀少。
太陽偏西,杜永南等人終於進入了永樂城。
由於時間已晚,杜永南等人沒有直接去威遠鏢局。
趙若茗對永樂城熟悉,指路到永樂城繁華地帶,在一家名為祥福樓的客棧投宿。
在祥福樓落腳,吃過飯後,天氣已經暗下來。
由於舟車勞頓,吃過飯後,趙若茗先回房間休息了。
杜永南也沒出去,在房間裡修練。
華燈已上一個時辰,杜永南忽然感到有人走到他房間門前,緊接著傳來兩聲輕柔的敲門聲。
「永南、永南。」
是趙若茗的聲音。
杜永南停下修練,下床去開門,茗俏臉微羞紅地站在門口。
「若茗,請進。」杜永南把門完全打開,轉身走了進回去。
優雅地在桌前坐下,趙杜永南說道:「永樂城是郡治之地,遠比三川城繁華。尤其是夜晚,游夜市的人極多,通宵達旦。永南,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呵呵,自是好。」杜永南微笑應道。
接下,杜永南和趙若茗離開房間,走出祥福樓游夜街。
祥福樓地處繁華地帶,一出門,鼎沸的人聲立即撲來,只見街上燈火明亮,遊人如織,街邊儘是賣買,幾乎趕得上現代城市的夜市。
「哇,好多人哦。」趙若茗高興地叫道。
杜永南微笑點頭應道:「是啊。」
隨著踏出祥福樓大門,杜永南和趙若茗眨眼間融入人游中了。
趙若茗頗是興奮地一路看街邊的擺賣,還不時轉頭問杜永南這件好不好看,那個漂亮與否。不過她只是看,卻不買。
杜永南跟在趙若茗身邊,望著街上全是古裝打扮的人流,忽然有一種穿越的錯覺。
大約逛了一個多小時,趙若茗的興奮勁略作消退,不再看街邊擺賣,與杜永南並肩一起散步。
人流密集,趙若茗的香肩玉臂偶爾會碰到杜永南的手臂,她身上的幽香更是鑽入杜永南的鼻孔。
「永南,今後你有什麼打算?」趙若茗問道,「你失去了記憶,真的一點也不想家在哪了嗎?」
杜永南淡笑地說道:「暫時沒什麼打算,到京城再說。」
頓了頓,他又說道:「可能要去金光山一趟。」
如果在大順國的京城找不到修仙者,那他只好去金光山了。他記得趙若茗曾告訴她,金光山可能有神仙。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既有傳言,或許金光山山上真的有修仙門派,普通人之所以沒發現,多半是那個修仙門派使用禁制藏起來了。
「去金光山?」趙若茗一訝,想起杜永南剛被救醒來時,與她說話的內容就很奇怪。
杜永南說道:「呃,不錯。我比較好名山,所以會去遊玩一番。」
「嘻嘻,我也嚮往名山大川。」趙若茗笑道,「你若是要去金光山遊玩,請叫上我一聲。有你在,我不用擔心安全。」
「……好吧。」杜永南含糊應道。
他是去尋金光山上的修仙門派,帶著趙若茗一個凡人不便,但是趙若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好直接拒絕。
杜永南和趙若茗地街上逛了近三個小時,人流漸少時,終於返回祥福樓。
趙若茗滿臉笑容,意猶未盡。
第二天上午,趙若茗讓車伕留在祥福樓,然後與杜永南出門去威遠鏢局。
威遠鏢局在城西,佔地面積不小,大門前擺著兩座高大的石獅,頗有幾分氣派。
在路上,趙若茗向杜永南介紹了威遠鏢局是永樂郡最大的鏢局,信譽極好,極少失鏢。
進入威遠鏢局,立即有一位長著山羊鬍的中年人迎上。
趙若茗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要見你們總鏢頭,有一筆大生意與他談。」
那中年人打量了一下趙若茗和杜永南,見趙若茗極是美麗,身穿明貴的綢段,頭插玉簪,氣質高貴,分明是千金大小姐。而杜永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氣勢非凡,平靜地站在那兒就能給他一股強大的威壓。
那中年人立即堆上笑容道:「公子小姐,請入後堂坐。」
接著他引杜永南和趙若茗進入後室一個客廳,讓杜永南和趙若茗坐下後,說道:「公子小姐請稍等,我這就去請總鏢頭。」
說完,他轉身出去。
幾分鐘後,一位蓄著黑鬚的氣勢雄壯的中年人進來。
「哈哈,朋友,在下就是威遠鏢局總鏢頭朱劍豪!」那氣勢雄壯的中年人對杜永南和趙若茗報拳說道,「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杜永南和趙若茗站起來,杜永南開口道:「在下姓杜,她姓趙,是三川城趙府大小姐。」
趙若茗家是三川縣的首富,家中財產即使在郡內也是排得上號。朱劍豪身為威遠鏢局總鏢頭,交遊廣闊,自然知道三川趙府。
只見他立即堆上笑容,對趙若茗拱手道:「原來是三川趙府大小姐,失禮失禮。」
「見過朱總鏢頭。」趙若茗回禮道。
三人重新入座後,朱劍豪問趙若茗道:「不知趙大小姐到敝鏢局有何貴幹?」
趙若茗說道:「不知貴鏢局走京城的鏢嗎?」
「走。」朱劍豪答道,「不過,京城畢竟路遙,敝鏢局一年只走一兩次,而且抽成相當要高些,不輕易走。」
正常坐馬車行走,從永樂郡到大順國京城也在一個月,而走鏢的話,由於護送的多是金銀其它貴重物品,必須格外小心,所以走一趟鏢到京城,最少費時三個月,若遇到雨水多的月份,甚至要走半年。
趙若茗微點,接著問道:「若在一批極貴重的紅貨,貴鏢局敢接麼?」
「價值幾何?」朱劍豪問道。
趙若茗說道:「不下於十萬兩白銀。」
趙府家產當然不止十萬兩白銀,她之所以報十萬兩白銀,就是試探一下威遠鏢局敢不敢接鏢。若連十萬兩白銀的鏢都不敢接,後面就休提了。
朱劍豪的臉明顯一抽,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有立即回應,掙扎一下,頹然說道:「對不起,敝鏢局無力接下這個鏢。」
護送十萬兩白銀到京城,目標不是一般的大,威遠鏢局就是傾巢而出,也沒有把握。
趙若茗聞言,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