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南接到李無垢的電話時,正在前往永明園國術武館的路上-
聽到李無垢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他淡聲說道:「李無垢,對不起,今天不合適請你吃飯。改天吧。」
他已經在學校食堂吃過晚飯了。
「不行!」李無垢怒聲叫道,「杜永南,你說話算不算數?一而再,再而三毀約,有你這樣做人的嗎?」
杜永南一陣慚愧,只得強打起精神,看了看時間,說道:「六點十五分,你到學校大門來吧。」
「喂,你什麼意思?說得我求你請客吃飯似的。我缺你那頓飯?」李無垢冷聲說道。
杜永南說道:「當然不是。這事是我的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道歉認錯的機會。」
李無垢很想說沒門,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真鬧僵了,以後再想緩和關係未必容易,而且如此這樣放過杜永南,她也很不甘心,怎麼著也要狠狠宰杜永南一刀才行。
於是,她應道:「好,我給你一次機會,但是吃飯的地點必須由我決定!」
「呵呵,當然沒問題。謝謝你的寬宏大量。」杜永南應道。
掛了電話後,杜永南立即叫出租車司機調頭回復旦大學大門。
趕在六點十五分前,杜永南回到了學校大門,但是沒看見李無垢。
等了五六分鐘,仍不見李無垢過來,杜永南便給李無垢打電話:「我已經到了,你出來了嗎?」
「還沒呢。剛才不小心睡著了。」李無垢故意說道,「你等一下,我這就出來。」
掛了電話後,杜永南苦笑了一下,知道李無垢故意晾曬他。不過,他自知理虧,所以也只能老實地站在校門旁等著。
又等了半個小時,李無垢沒出來。
一直等到七十幾分,李無垢終於姍姍來遲。
杜永南迎上去,對李無垢賠笑道:「呵呵,萬分感謝李大美女寬宏大量給小子一次道歉的機會。」
「哼,知道就好!」李無垢用眼角挑了杜永南一眼,輕哼道。
杜永南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時候不早,我們出發吧。」
接下,杜永南帶著李無垢坐上出租車。
坐上出租車後,出租車司機問道:「去哪裡?」
「哪裡吃飯最貴就去哪裡。」李無垢說道。
出租車司機一聽,猜想是情侶吵架,女朋友要整治男朋友,所以他轉頭問坐在副駕駛座的杜永南道:「確定嗎?」
「確定。」杜永南淡笑道,「就去最好的酒店。」
大半個小時後,出租司機把杜永南和李無垢帶到了他所知道的最好的酒樓。
杜永南和李無垢走進去,要開桌訂位,卻被服務員告之,沒位了。
李無垢氣鼓鼓走出來,肚子餓得咕咕叫。
接下,杜永南和李無垢又坐上另一輛出租車。李無垢再次要求出租車司機帶她去吃飯最貴的酒店。
二十幾分鐘後,杜永南和李無垢進入另一家十分高檔的酒樓。
他們剛進入大門,兩個統一服裝的美貌年輕的服務員迎上,恭敬地表示歡迎,然後問道:「先生、小姐,請問您們有預約嗎?還是應約而來?」
「沒有。」杜永南答道。
那漂亮服務員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如果您們沒有預約,現在已經超過晚上八點半,為了保證服務質量,我們不接待新的顧客。請您們見諒。」
「啊?」李無垢整張俏臉垮了下來,找第一個酒店滿座,找第二個酒店居然因為太晚了不接客。
「李無垢,我們找另一家吧。」杜永南輕聲勸道。
他有點同情李無垢了,坐車一個多小時,現在都已經晚上八點半過,她一粒米都沒下肚子子,肚子都餓得咕咕響。
李無垢只能無力地點點頭。
轉身走出酒店,站在路邊攔出租車,但是這時候正是出租車最繁忙的時候。是有許多出租車經過,但是都是載客的。
等了七八分鐘,都沒等到一輛空的出租車。
咕咕咕……
杜永南分明聽到聲音是從李無垢肚子傳來的,他不禁一笑。
李無垢惱怒地一拳向杜永南打去,杜永南急忙向左側邊閃開兩步,叫道:「喂,你怎麼打人?」
「哼,都怪你!害我餓肚子!」李無垢鳳目噴火地叫道。
原來,午飯時,她因為等杜永南的電話,所以中午就沒吃飯。也就是說,她除了早上六點四十的時候吃了一杯牛奶和一個雞蛋外,一整天下來,她就沒進一粒米。
現在的她,餓得全身發軟,眼前發黑。
杜永南也不爭辯,建議道:「斜對面有一個大排檔,雖然不高大上,但是填一下肚子應該沒問題。現在打的的人多,我們短時間能恐怕打不到的。不如我們先去那個大排檔吃個飯吧。」
「你居然請我到那種地方吃飯?!」李無垢怒聲說道。
杜永南無奈地攤了攤雙手,說道:「你要去的大酒店,等我們找到時,恐怕人家已經打烊了。我是怕你餓暈了。」
李無垢委屈得要哭,那個大排檔明顯看去很簡陋,還露天在公路旁邊,在那裡吃飯,飯還沒吃著,肯定先吃飽了塵埃和汽車尾汽。她李無垢從小出入高檔場所,什麼時候在這麼低檔的地方吃過飯?
可是,她真的很餓。
杜永南見李無垢不說話,繼續勸道:「我們只是填一下肚子而已,不算真吃飯。改天我再正式請你吃大餐,好不好?」
李無垢猶豫了一陣,肚子實在太餓了,又攔不到出租車,只好應道:「好。但是,我要你請我吃兩次大餐做為補償。」
「行行,沒問題。」杜永南哄小孩子地應道。
接下,他們過馬路,向那家大排檔走去。
其實,那家大排檔並不近,走了十分鐘才到,李無垢更加餓得不行了。
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下,杜永南對站著的李無垢叫道:「坐下來呀。」
「好像很髒。」李無垢看著塑料椅子,皺眉說道。
杜永南說道:「那你用紙巾擦一下吧。」
李無垢拿出隨身攜帶的棉紙巾小心翼翼地探拭起一張椅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