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讀課後,邵圓圓如期而來。
這次杜永南沒有迴避,而是主動迎上去,看著邵圓圓芙蓉般的俏臉道:「找個地方談談吧。」
「好呀。」邵圓圓嬉笑道。直覺讓她猜測到杜永南終於屈服了。
學校食堂前的小花園的涼亭,杜永南與邵圓圓面對面而立。
冬天的風比較大,吹得邵圓圓那披散在後腦的長長的秀髮在風中散亂,邵圓圓美麗的大眼睛露出些許計謀得逞的竊喜。
杜永南暗歎了一口氣,說道:「邵圓圓,你贏了。」
「嘻嘻!」邵圓圓聞言,立即得意地笑起來,還得了便宜賣乖道,「這麼說,我的誠心終於打動你了?」
看著邵圓圓得意的表現,杜永南就不禁惱火,什麼你的誠心打動了我?分明是你的陰謀詭計!
「你要跟我學國術可以,但是必須拜師。」他說道。
哼哼,少得意,哥就不信治不了你!
「嘻嘻,好呀!」邵圓圓立即高興應道,隨即學著電影上那樣做了一個萬福地叫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話沒說完,她就前傾後仰地嘻嘻哈哈笑起來,直覺得好玩。
杜永南臉色很嚴肅地靜靜地看著邵圓圓,一字不發,任邵圓圓嘻哈大笑。
邵圓圓笑了一陣,漸漸發現氣氛不對,只得尷尬地止住笑聲。
「拜師不是兒戲,如果你抱著的態度如此,你就是天天跟在我身邊,我也不教你國術!」杜永南故做嚴肅地說道。
國術雖然注重師徒承傳,但是隨著社會的變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古板嚴肅,比如杜永南就把楚明霜叫姐姐而不是師父。杜永南之所以擺出一副古板的模樣,是因為他嚥不下這口氣,非得噁心一下邵圓圓,免得她太得意。
邵圓圓吐了吐粉紅的小香舌,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明天你請假,上午九點鐘,在你家中,我們舉行莊嚴的拜師禮。」杜永南心底強忍著笑意,表面卻很嚴肅地說道,「正式定好了名份,我才能傳授你國術。」
「好的。」邵圓圓苦著俏臉道。她以為只是學而已,頂多交學費,沒想到居然要真的拜師。
杜永南繼續說道:「明天八點鐘,你到市中心接我去你家。」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在回教室的路上,想到邵圓圓由得意的笑容轉化為苦哈哈的囧臉,他心情就大爽,總算稍稍出了這段時間來受到的惡氣。
第二天清晨,杜永南沒有上學,他一大清早騎車出去,前往麗晶休閒會所。
在麗晶休閒會所樓頂,和楚明霜一起對著朝陽升地的地方站樁到太陽升起一人高後,他隨楚明霜下了樓頂,在一個佈置簡單古雅的客廳與楚明霜對面坐下。
「有什麼事?」楚明霜問道。
杜永南望了一眼楚明霜那美得令人窒息的俏臉,以及那仿若蘊含著淡淡毫光的清冷美目,苦笑道:「我好像遇上了麻煩。」
「嗯?」楚明霜應了一聲。
杜永南把比武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金浩鵬肯定會就比武的事情暗中下黑手。所以,我想請霜姐你在我比武的時候幫我掠陣。」
為什麼明知道是坑他還要跳,那是因為除了對自己有信心外,他背後還有楚明霜這個化勁大師坐鎮,根本不怕金浩鵬的陰謀詭計。
「可以。」楚明霜微頷首道。
沉吟一陣,杜永南臉上露出些許笑容道:「霜姐,我有一個同學要跟我學國術。」
楚明霜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師父,自己收徒弟還是得說一聲。
「那就是教吧。」
…………
八點鐘,杜永南悠哉悠哉地騎著自行車到市中心,邵圓圓已經等候多時。
見到杜永南終於來了,邵圓圓很想衝上劈頭就問為什麼現在才到,但是想到自己接下就要拜杜永南為師,只得把到嘴邊的話收回來。
其實,杜永南沒遲到,而且還提前了兩分鐘。只是邵圓圓從來沒有等人的習慣,所以讓她等人,就會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找地方把自行車放好後,杜永南坐入邵圓圓的奔馳,隨邵圓圓到她家。
在邵圓圓家的別墅前園停下,杜永南下了車,抬頭掃了一眼邵圓圓家的別墅。
這時,邵圓圓小得意地說道:「怎麼樣?我家很不錯吧。」
杜永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前世,比邵圓圓家的別墅豪華高檔十倍的別墅他都見過也小住過。反倒是邵圓圓家的別墅,在他眼裡看來,充滿土鱉的味道。
進入邵圓圓家二樓客廳後,杜永南也不廢話,直接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讓邵圓圓拜師敬茶。
邵圓圓苦著臉,央求道:「杜永南,咱們是同學,你高一我高二,我比你大一歲,還是你學姐呢,這個拜師禮就不用了吧。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咱們要跟上時代潮流,相互交流學習就可以了。」
「路由比孫子還大幾歲呢,他還不是得尊尊敬敬稱孔子做先生。」杜永南故意板著臉道,「能者為師。你想跟我國術,就必須拜我為師。」
「那、那三拜九叩的總能免掉吧?」邵圓圓哭喪著小臉央求道,「以後我會處處尊敬你,鞍前馬後地孝敬你,好不好?」
杜永南心裡暗爽,不過真讓邵圓圓下跪拜他,他還真不習慣。於是,他故做沉吟起來。
邵圓圓見杜永南有鬆動的跡象,立即美目大亮,彷彿看到無盡希望,把身子湊過來,伸出白嫩的小手搖著杜永南的胳膊,使出平時向她爸爸撒嬌的本事,央求起來,許諾了諸多好處。
哈哈,哇哈哈,跟我玩,你還嫩著呢!杜永南在心裡得意地想道。
過了好一陣,爽夠了,杜永南才裝做鬆口地說道:「三拜九叩的大禮可免,但是必須敬茶,並且往後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你必須尊稱我做師父。」
「好的好的。」邵圓圓立即高興地應道。只要不用三拜九叩,其它啥都好商量。
接下,邵圓圓端來一杯熱茶,獻給杜永南說道:「師父在上,請喝茶。」
杜永南得意地一笑,接過茶杯,輕呷了一口,然後放下。
「好了,現在你是我的徒弟,那麼我就給你講解一下我們門派。」杜永南說道,「簡單地說,你是我們門派第三代弟子。」
「第三代弟子?那師祖呢?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邵圓圓立即問道。
「呃,適當的時候我自然帶你見她。」杜永南說了一聲,立即跳到下一個話題。
萬萬不能讓邵圓圓見到霜姐,邵圓圓這丫頭鬼主意多,再加上霜姐大不了她幾歲,指不定兩人湊在一起吱吱喳喳的,三兩天時間下來,便成了閨蜜,到時候女徒弟要變成女師叔,那我就慘了。
「下面我給你說一下我們的流派。你師祖是太極大師,而你師父我練的是形意拳。」他說道,「你性格好強,表面很女人,內心卻剛烈倔強,不是什麼輕風雲淡的人,所以你還是跟我學形意拳。」
邵圓圓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師祖學太極拳,你卻學形意拳?聽起來好像不是同一個門派似的。」
杜永南輕笑一聲,說道:「國術最高境界是一通百通,練到高深處,便沒有了流派,所有的招式信手拈來。流派不過是進入國術殿堂的不同路徑而已。」
「哦,我明白了!條條大道通羅馬!」邵圓圓立即說道。
「不錯。」杜永南點頭道,「接下我說一下我們門派的門規,有三條,你要牢記了。」
邵圓圓立即擺出謹聽教誨的模樣。
「第一條,尊師重道。」
「第二條,尊師重道。」
「第三條,還是尊師重道。」
「所以,你以為必須對我恭恭敬敬的,不得沒大沒小!」杜永南得意地說道,「我叫你向東,你絕不能向西;我讓你坐著,你絕不能站著。明白了嗎?」
邵圓圓聽完,俏臉徹底垮下來了,這不是有人管嗎?這不是找虐嗎?
不過,想到國術的厲害,她又打起精神來,應道:「明白了。」
杜永南呵呵一笑,很大爺地把背靠在椅背上,說道:「茶涼了,快給為師沏茶一杯茶過來。呃,必須你親自泡,不得讓你家保姆代勞。」
「是。」邵圓圓有氣無力地應道,她已經看出來了,杜永南在報復之前自己天天晚讀後跑去逼他教國術。
七八分鐘後,杜永南覺得差不多了。於是站起來說道:「你應該有專門的練功室吧?」
「你說訓練室?有啊。」邵圓圓立即應道,「請跟我來。」
邵圓圓的訓練室在四樓,一個足足有一百五十平方米以上的大廳,裡面設施完備,看得出邵圓圓對武術十分喜愛。
「我的訓練室怎麼樣?」進入訓練室後,邵圓圓小得意地問杜永南道。
杜永南微笑地搖頭道:「看得出你投入了許多錢,不過,這裡面的東西相對於國術,都是沒用的物品,放在這裡徒讓人心煩氣燥。我走了之後,你要把這裡的東西都清理走。」
楚明霜的練功房比邵圓圓的訓練室還大,但是卻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和一個蒲團,杜永南到來,才又增加了一椅子和一個蒲團,可謂是簡單到了極點。
邵圓圓要學國術,那麼第一步肯定是先練站樁。這麼多儀器設備在這裡,她怎麼能耐下心來站樁呢?
「好的。」邵圓圓倒沒反對,直接應道。
杜永南沉吟一下,心想,在開始教邵圓圓三體式前,必須得讓她明白站樁的重要。不然,長時間枯躁的站樁,恐怕她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