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放學回家的路上,杜永南遇到了忠義幫的人。
「南哥,有一件事需要向你報告。」忠義幫的一位彪悍的男子恭敬地說道。這個彪悍的男子叫徐一聞,倒沒有染髮,看起來很正常。
杜永南點頭道:「請說。」
「今天西城區的青狼幫向我們忠義幫會知一件打砸的事,他們要打砸的居然是您家的時光網吧。」徐一聞說道。
杜永南頓時臉色一寒,散發出逼人的殺氣,沉聲說道:「是不是江天水幕後指使的?」
打砸時光網吧就等於斷了他家的所有經濟來源,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剛開張的時光網吧被砸,杜家至少二十年內翻不了身。所以,聽到居然有人要打砸時光網吧,他那顆埋藏得極深的殺心頓時要爆發出來。
那騰騰的血腥殺氣,站在旁邊的徐一聞頓時感到全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驚駭地看著杜永南。他萬萬沒想到,才十六歲的高一學生居然有這麼濃烈的殺氣。
「是的。由於是您家的網吧,所以我們拒絕了青狼幫的請求,還追問了幕後指使人。」徐一聞說道。
杜永南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殺心,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徐一聞應道。
徐一聞離開後,杜永南目光仿若萬截玄冰:「江天水,有事衝著我來,我尚可以饒你一命,但是你竟敢陰毒到計算打壓我全家,我絕饒不了你!」
在一間佔地面積一百多平方米,內部裝修得豪華無比的辦公室裡,江天水坐在豪華的黑色辦公大椅上,看著手機有點發愣。
青狼幫居然拒絕接他的生意。原因是時光網吧在忠義幫的勢力範圍內,他們的手伸不過去。
「不行,伍大海已經把我指使他卡杜慶中申請網吧營業許可證的事供了出來,那麼這個仇就真的結定了。必須把仇家扼殺在萌芽狀態,絕不能讓他座大!」江天水想道。
接下,他又撥打了忠義幫一個頭目的電話。
他與忠義幫不是很熟,尤其是忠義幫的老大成哥一直沒見過面,連聯繫方式都沒有。
不一會兒,電話打通了。
「呵呵,老劉,是我江天水。」
「哈哈,原來是江老闆,稀客稀客。有什麼指教呢?」
「呵呵,的確是有點小事需要你幫忙。」
「請說,保證做到。」
「我想請你派人把明秀路的時光網吧給砸了,把網吧裡面的電腦全部砸爛!」
「啊!……」
「怎麼了?」
「呃,那個江老闆實在不好意思。這事我們不能做。」
「為什麼?」
「因為時光網吧已經向我們交了保護費,我們忠義幫就必須保證時光網吧的安全。你現在讓我們去打砸時光網吧,那豈不是讓我們自己抽自己耳光?我們忠義幫,以忠義立幫,這種違背忠義的事,我們絕不能幹,而且也絕不能讓人打砸時光網吧。」
一陣電話盲音響起,對方竟掐斷了他的電話。他覺得很奇怪納悶,什麼時候黑幫真的講忠義信用了?
不過,不論如何,一定要把杜家打壓得翻不了身!對他江家完全沒有威脅。
傍晚吃過飯後上學,杜永南上學繞道時光網吧。
進入網吧,立即看見收銀櫃檯邊上擺放著一台爆米花機。爆米花機的透明玻璃容器裡裝著一半的膨脹到極點的白色爆米花。同時還能聞到一陣濃濃的清香,讓人唾液頓生。
再往網吧裡面看去,只見五十台電腦前都坐滿了人,而且還有一些電腦前圍著一兩個人,顯然他們找不到電腦上網。
「南兒,你怎麼來了?」杜慶中看見杜永南,立即笑著叫道,「是不是有事找我?」
杜永南微笑地走入收銀櫃檯,正想說話時,有兩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走過來,直接叫道:「老闆,來一瓶可樂和一瓶雪碧。」
「好咧。」杜慶中立即笑著應道,轉身從立式冷藏冰櫃中取出一瓶可樂和一瓶雪碧。
還沒交易完畢,又有一個人走過來,等著買東西。
收了可樂和雪碧後,排隊買東西的人立即叫道:「老闆,來一份爆米花。呃,再來一瓶哇哈哈純淨水。」
杜慶中應了一聲,彎腰從擺放爆米花機的桌子下面取出一個乾淨的鋁制盤子,就是平常用來盛飯菜的菜盤,然後給顧客盛了滿滿一盤爆米花,並且配上一個鋁制湯匙,方便顧客一邊上網一邊吃,而且不怕髒手。
至於哇哈哈純淨水,杜永南已經幫忙取出來放到收銀台櫃面。
「爆米花一塊五,純淨水一塊五,一共三塊。」杜慶中笑瞇瞇地說道。
顧客還沒等杜慶中說完,就已經在櫃檯上放了三塊錢,顯然早就清楚網吧裡的東西價格。
杜永南見才一會功夫就有兩筆生意,雖然賺的錢很不多,加起來頂多兩三塊,但是集腋成裘,也是一個長期穩定的收入來源。
他不由把目光投向網吧盡頭空著的地方,那裡簡單地擺了幾張椅子供顧客休息。當時租鋪面時,他就考慮到等時光網吧站穩腳跟,有了一定的資金,必須進行擴大,買一批比較先進的新電腦回來,弄一個貴賓區,收費自然要高一些。網吧剩下的空地再擺三四十台電腦完全沒問題。
「爸,剛才那份爆米花的成本是多少?」他問杜慶中道。
杜慶中眼晴閃過一絲小得意,小聲說道:「成本不到五毛錢。」
玉米六七毛錢一斤,把玉米作成爆米花,體積至少膨脹幾十倍,滿滿一盤爆米花,其實仔細數起來,就三四十粒玉米而已,玉米的成本幾乎忽略不計。真正的成本反而是來自購買爆米花機的和消耗的電費。
杜永南聞言,不由微笑起來。
「對了,南兒,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杜慶中問道。
「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一眼而已。呃,爸,網吧的經營氛圍屬於比較混亂,如果有什麼人前來搗亂,您直接報警就可以了,沒必要跟他們拚命。」杜永南說道,「網吧沒了,我們可以再開。」
杜慶中聽得迷糊,不過,他沒多想,以為杜永南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笑著說道:「你爸我自有分寸,還用你小子來提醒?」
接下,杜慶中關心地問了杜永南學習上的情況,談了幾分鐘,然後杜永南離開去學校。
雖然暗藏的危機重重,但是杜永南的心很沉靜。倒不是他無心無肺,得過且過,而是在前世他經歷過太多生死存亡的瞬間,內心早已變得無比的強大,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眼下這點危機,壓根算不得什麼。
段考就要到了,就在十二天後的十一月四日。這是進入高中後的第一次大型考試,他很重視。
眼下時光網吧有忠義幫保護著,應該不會發生直接被人闖進去打砸的事件,急切間江天水拿時光網吧沒辦法。等他專心完成段考,騰出手來,到時候該幹嘛就幹嘛!
進入教室,走到自己座位時,杜永南無意中發現,熊筱筱穿著一件嶄新的白色秋衣。那白色秋衣有點緊身,把那碩大的柔軟突現得更加鼓脹飽滿。當然了,最主要的是秋衣領口微微有點低。
「哎呀,看來我不經常回頭請教她學習問題都不行了。」他坐下座位暗笑地想道。
「杜永南、杜永南。」剛坐下不久,熊筱筱便在後面輕聲叫道。
杜永南轉過身來,目光故意掃了一眼熊筱筱的酥胸,然後看著熊筱筱羞紅的俏臉問道:「什麼事呢?」
「這句話怎麼翻譯?」熊筱筱含著羞意地問杜永南英語閱讀理解題上的一個句子,上身故意微微向前傾。
近兩個月接觸下來,她也知道杜永南除了數學基礎比較差外,英語卻出奇地好,甚至比英語老師還強。
杜永南自然不會錯過那微微敞開的領口裡面的一抹驚人的凝脂膩白,他不慌不忙地瞄了一眼,然後微笑地給熊筱筱翻譯了那句英文。
熊筱筱感覺到杜永南的目光,嬌嫩的俏臉更加羞紅了。
翻譯完句子後,杜永南小聲說道:「筱筱,你身上的新衣服很好看。」
「……嗯,謝謝。」熊筱筱聲若蚊吶地應了一聲,俏臉更是紅得滴血。
原來,她心裡有鬼,那句英文她知道意思的,之所以故意問杜永南問題,就是想讓杜永南注意她今天穿的新衣服。
杜永南的誇讚,讓她察覺得杜永南似乎洞悉她的小心思,所以心裡既歡喜,又羞赧,有點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的感覺。
兩天後,在一個胡同裡,杜永南把江天來虐得頭青鼻腫,連他爹媽都不認識。在旁邊的地上,躺著一群呻吟不已的黑社會。
雖然他恨不得直接把江天來廢了,但是考慮到他是江天水的弟弟,就沒直接下死手。他要對付江家,將會是整體對付,現階段不宜打草驚蛇。
打江天來打得爽了之後,杜永南才放開江天來,將其踢滾出胡同,然後轉身冷笑著向那群混混算帳。
「說吧,江天來花了多少錢請你們找我麻煩?」
「兩、兩萬。」黑幫頭子聲音含糊地說道。他的臉被杜永南抽了一巴掌,腫得半天高,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杜永南一笑,說道:「很好。給我四萬塊錢精神損失費,我就讓你們離開,不然,哼哼。」
黑幫頭子不禁哭求道:「大哥,我們哪有這麼多錢啊。江天來那渾蛋現在只給了我們一萬。大哥,我們真的沒錢,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一馬,給少點錢行不?」
「不行!一個子兒都不能少!」杜永南斷然拒絕道,「你們身上沒那麼多錢,馬上派人去銀行取。沒有四萬,你們別想走著出這個胡同!」
說完,他微用力一把拳頭,拳頭立即發出「嗶嗶」的脆響,在胡同裡迴盪。
一個小時後,杜永南拿到四萬塊錢,騎著自行車離開。
那群黑幫肉痛不已,這年頭掙點錢容易麼?他們咬牙切齒不已,偏偏不再敢惹杜永南,紛紛把仇恨轉移到江天來身上,決定從江天來身上拿回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