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班的隊長的聲音很大,不僅傳遍了全場,也傳入了場外所有觀眾的耳朵。
一時間,場外觀眾紛紛議論起來,有支持程若男的,也有不贊同0006班違規的,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程若男大聲反擊說道:「你們0009班男生不會怕我一個女生吧?連一個女生都怕打不過,你們0009班乾脆直接認輸得了,還參加什麼比賽?!」
顯然,她早就有預策,使用激將法和輿論逼0009班就範。
程若男清脆犀利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0009班的隊友包括隊長在內無不面紅耳赤,而場外的觀眾聽到程若男的話後,立即堅定了支持程若男的想法。
十七**歲的年輕人最是叛逆,頭腦一熱,立即大聲吼道:「0009班的孬種,不敢打就下場認輸,連個女生都怕,還比賽個球啊!」
「不錯,程若男我們支持你,0009班怕你就乾脆認輸!」
「0009班膿包立即認輸!」
「程若男,我們愛你!」
「0009班卑鄙無恥,無能耍潑……」
…………
無數支持程若男和聲討0009班的聲音匯成一片,把0009班的籃球隊隊員罵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馬上鑽進地縫裡去。就連在場外0009班的拉拉隊,也一臉羞恥,低著頭不敢吭聲。
裁判冷眼看著事態發展,他們是學校的體育老師,早已得到學校領導親自交待,所以根本不管程若男是不是女生,是否有資格參加比賽。
見大勢形成,裁判才問0009班的隊長道:「你還有意見嗎?」
0009班的隊長羞紅著臉,連忙搖頭道:「沒意見了,沒意見了。」
嘟——
哨聲再次響起,場外觀眾得知裁判不會趕程若男離場,情緒紛紛平歇下來,就停止了叫喊,專心地看比賽開始。
0009班本想臨開賽時暗算0006班一把,沒想到會引起觀眾如此巨大反彈,結果比賽開始後,他們承受了巨大壓力,發揮失常,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反觀0006班,氣勢如虹,勇猛無比。尤其是程若男,她像吃了春藥似的,又像是喬丹附體,投一個進一個,她活躍奔馳在籃球場上,宛如一頭矯健的母豹。
在杜永南刻意的傳球,和其它隊友有意幫忙下,程若男砍下了三十六高分,比得上美國nba巨星單場得份量。
最後比賽結束,66:48,0006班大比分勝!
轟——
場外響起一片激動的勝利呼聲。
「程若男!程若男!程若男!……」
場內外響起了整齊而震耳欲聾的叫聲,叫聲不僅傳遍了整個操場,還傳遍了整個學校。
程若男激動萬分,沿著球場邊線一邊跑一邊用力揮手。最後她回到原點,站在杜永南跟前,感激地說道:「杜永南,謝謝你!」
杜永南為程若男由衷一笑:「恭喜你。」
說完,他伸出手掌,與程若男對掌「啪」地擊了一下。
感謝完杜永南後,程若男接著對趙國鵬、朱玉乾等人對說道:「謝謝大家。」趙國鵬、朱玉乾等人均笑著恭喜了程若男。
經此一場比賽,程若男轟動全校,甚至傳到了其它學校,成為了全校風頭最勁的人。在十大校花排名中,她一下子被評為第一校花!
贏得半決賽後,10月15日便是決賽,冠軍就在眼前。
不過,杜永南不敢放鬆,在接下的幾天裡,除了養精蓄銳外,還保持適當的訓練和磨合。
10月14日,晚上十點鐘左右,杜含韻練了一個小時三體式站樁後,對杜永南叫道:「哥,我有事跟你說。」
杜永南收了三體式站樁,轉身看著杜含韻,微笑地說道:「妹妹,什麼事?」
「哥,明天你是不是參加你們學校籃球比賽的決賽?」杜含韻伸手抱著杜永南胳膊,問道。
杜永南含笑點頭道:「是呀。」
「哥,明天我也去看你比賽,好不好?」杜含韻俏麗的小臉仰望著杜永南,純淨無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全是可憐兮兮的乞求。
杜永南本來擔心明天決賽人山人海,杜含韻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出事,不敢讓她前來觀看,但是看到杜含韻那可憐兮兮的乞求眼神,頓時心都融化了。
「好吧。」他點頭應道。
「謝謝哥哥,謝謝哥哥!」杜含韻頓時雀躍起來,無比高興地叫道,「哥哥,你最好了。」
杜永南似是無奈又似是寵溺地笑了笑,然後認真地說道:「不過,明天肯定人很多,你必須請假提前過來,我讓人接應你,這樣才行。」
「知道,我明天就跟老師請假。」杜含韻連忙小雞啄米地點頭。
杜永南見妹妹如此乖巧可愛,不禁伸手揉了揉杜含韻可愛的小腦袋,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其實,他何嘗不希望杜含韻來看他的比賽?
千萬人嘶聲吶喊加油,也敵不過妹妹輕輕一句:「哥哥,加油!」
第二天上午,下了第一節課後,杜永南轉頭對隔了一條通道的蘇瑩瑩叫道:「蘇瑩瑩。」
蘇瑩瑩聞言,立即轉過頭,絕美的俏臉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什麼事呢?」
面對蘇瑩瑩的笑容,杜永南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由愣了一下,這丫頭倒是一個美人胚子,小小年紀就有幾分禍國殃民之色了。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微笑道:「我想請你幫個忙。下午我妹妹要來我們學校看我比賽,你能不能幫我接一下她進來,同時保護她的安全。」
「好呀。」蘇瑩瑩很樂意地應道,「你妹妹具體什麼時候到校門口?」
「五點。我妹妹叫杜含韻,十四歲,一米六的個子,長著一頭很烏黑的長髮,樣子很清純可愛。」杜永南怕蘇瑩瑩接不到杜含韻,所以介紹得很詳細。
蘇瑩瑩暗笑天底下哪有哥哥這麼誇自己的妹妹的,她微笑地應道:「呵呵,放心做好。」
「謝謝你了。」杜永南說道。他對蘇瑩瑩做事還是很放心的,畢竟蘇瑩瑩做了**年班長,能力很強,絕非冒失之輩。
「不客氣。」蘇瑩瑩輕聲應道,聲音很柔。
下午,決賽終於要開始了!
這場比賽不僅全校學生將比賽場地圍得水洩不通觀看,校長、副校長和高一年級主任等學校領導也親臨觀看,還有一大票老師也到場觀看,盛況空前,萬人空巷、矚目萬千。
杜永南在率隊進入球場前,心裡一直擔心杜含韻。當他進入球場,看見杜含韻和0006班的女生坐在一起,被蘇瑩瑩和幾個女生保護著,才放心下來。
杜含韻看見杜永南看向她,立即興奮地叫道來:「哥哥,加油!」
只是此時球場噪聲極大,人聲鼎沸,而杜含韻離得有點遠,杜永南根本聽不到。不過,他能從杜含韻的神情和嘴型猜到杜含韻說什麼。他對杜含韻笑了笑,用力點點頭。
嘟——
隨著哨聲響起,場外巨大的暄嘩聲漸漸安靜了一些,觀眾均把注意力集中在球場上。
杜永南滿臉自信笑容率領隊友走到籃球場中央。
不過,參與決賽的0015班卻不見動靜,一個人都沒上場。
裁判又吹了一次哨子,仍不見0015班上場,不由大聲叫道:「參賽的0015班籃球隊請上場!」
「0015班籃球隊不會上場!」突然,球場邊上站出一位四十多歲的男老師,大聲叫道,「不公平的比賽,我做為班主任,代表0015班全體表示不會參加!」
嘩——
如同一石擊起千層浪,整個球場內外一片嘩然,議論聲和辱罵聲霎時充斥了全場,震耳欲聾,一些承受能力較差的女生無不臉色蒼白地緊摀住耳朵。
面對如此巨大的議論聲和辱罵聲,0015班的班主任比0009班的籃球隊隊長強大多了,他一臉平靜,不再說話辯解或要求什麼。
他們用靜默和拒不參賽抗議程若男參加比賽。
坐在球場邊上的校長、副校長等學校領導無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如果0015班真拒不參加最後決賽,傳出去將是一個巨大的笑話,他們的臉面絕對丟盡了。
0006班的籃球隊隊員無不緊張起來。
如果上一場比賽,程若男用場外輿論逼迫0009班同意她參賽,而這一場比賽0015班卻利用校外社會輿論逼學校領導禁止程若男參賽。
杜永南苦笑一聲,他知道這場比賽程若男多半參加不了了。
一位副校長黑著臉離開座位走到0015班班主任跟前,與之交涉,0015班班主任只是搖頭。
那位副校長臉黑如鍋底地回來,跟校長說了幾句,校長沉吟了半分鐘,又說了一句,最後那位副校長對球場主裁判招招手,示意主裁判過來。
主裁判重新回到籃球場中央後,對杜永南等人說道:「學校領導決定,禁止程若男繼續參賽。程若男,你離場吧。」
杜永南、趙國鵬等人聞言,臉色全都沉下來,無不憤怒0015班卑鄙。
程若男是0006班籃球隊的三大核心之一,主要得分手,一旦她被禁止參賽,那麼好不容易磨合得得心應手的三角進攻模式將受到毀滅性破壞,更不用說杜永南和程若男組成的二人進攻模式了。
0006班籃球隊剛組建不到一個月,幾乎只有一個隊型結構,彈性變化還太少,杜永南、趙國鵬和程若男三大核心任一個缺賽都會造成嚴重後果。
而0015班能走到決賽,實力也一定非常強大,這時候0006班臨陣隊型結構受到嚴重破壞,幾乎可能斷定必敗無疑!
程若男咬著下唇,緊握著粉拳,精緻的俏臉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很想大哭一場。因為她是女生的身份,觸手可及的冠軍而變得遙不可望,她好恨好恨好恨。
杜永南走到程若男身邊,伸手安慰地拍了拍程若男的粉背,沉靜地說道:「你放心,冠軍還是我們的!我會把你那一份得分贏得的!」
「嗯!」程若男用力地點點頭,然後一個人在夕陽斜照下,拖著一道長長的人影寂默無聲地走下場。
謝曉瓊迎上程若男,把程若男摟入懷裡安慰。在謝曉瓊懷裡,程若男終於禁不住地「嗚嗚」哭起來,淚珠是斷了線的珍珠掉落,打濕了謝曉瓊的胸前的衣服。
是啊,她終究是一個女生,一個才十六歲的女生,遠沒做到男人流血不淚的地步。
看到程若男被逼離場,聽到程若男哭聲,0006班的女生無不難過地「嗚嗚」抽泣起來。
抽泣聲如同瘟疫一般瞬間傳遍了所有人,許多女生都情不禁自地哭起來,而男生則咬牙切齒,緊緊握住拳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嘟——
哨聲再次響起,0015班的籃球隊終於肯上場了。
兩支籃球隊在球場中央對恃,彼此充滿無窮敵意。
比賽一開始,火藥味非常重,雙方犯規不斷,不是推人就是打手要不就是撞人。尤其是趙國鵬,他和盯他的人對碰十分嚴重,雙方犯規非常多。上半場還沒打完,盯趙國鵬的人就已經犯規五次被罰下場,而趙國鵬已經犯規四次,十分危險。
嘟——
上半場結束,26:32,0006班落後6分!
中場休息,0006班隊員集中在一起,一向鎮定的杜永南臉上不由露出憂色,他看著趙國鵬說道:「趙國鵬,對方明顯要引誘你犯規把你罰下場,你克制點,你已經犯規四次了。」
趙國鵬緊握著拳頭,滿臉憤恨,眼睛都赤紅起來了:「我知道,但是0015班的人下手太tmd陰毒了!你們看!」
說著,趙國鵬把球衣拉起來,露出腰部肌肉,只見他的後腰和側肋黑紫一塊塊的,慘不忍曙。
「md,0015班那幫畜生,老子跟他們誓不兩立!」朱玉乾、陳顯東等人無不憤恨地罵道。
嘟——
下半場開始了,火藥味更重了。
下半場比賽才開始三四分鐘,突然一個剌耳的哨聲響起。
只見裁判一邊吹著哨子,一邊指著趙國鵬,然後做出一個推人犯規的動作。
籃球場上一片死寂,朱玉乾、陳顯東等人看著趙國鵬,無不大腦「嗡」地一響,僵立在當場,這場比賽徹底要輸了!
球場外,同樣一片死寂,無數道目光集中在趙國鵬身上。
他們知道,0006班的三大核心主力又一個被逼離場,剩下的杜永南獨木難支。
趙國鵬先是呆滯了兩三秒,然後回過神來,臉色漲紅得發紫,渾身青筋綻起,他用力握著拳頭,無比憤恨地仰天怒吼。
啊——
吼聲中帶著無限悲憤,震耳欲聾,傳遍了整個籃球場,傳遍了整個操場,傳遍了整個學校!
他帶著無窮悲憤走下場。
哇——
在趙國鵬走下場那一刻,所有的女生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大哭了起來。
男生們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無不仰天怒吼。
場外的氣氛使裁判無法立即吹哨繼續比賽,足足等了一分多鐘,場外的怒吼聲才漸漸平息下來,但是哭聲卻連聲一片。
真的徹底要輸了嗎?
杜永南挺立在球場上,緊握著拳頭,面沉如水。
他不由轉頭向0006班的女生拉拉隊望去,看見妹妹杜含韻突然站起來,俏麗的粉臉上掛著淚痕,一雙白嫩的小手放在嘴前形成喇叭狀,大聲吶喊著什麼。
他聽不見,但是又聽得十分清楚,她一定在喊:「哥哥,加油!哥哥,你是最棒的!哥哥,你永遠不會輸!」
只一瞬間,他渾身血液徹底沸騰起來。
0015班卑鄙又如何?他們把程若男和趙國鵬逼離場又如何?他們斬斷我的左右臂又如何?今天,我要力挽狂瀾,打0015班徹底打趴下去,把他們的尊嚴徹徹底底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