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本來就已經筋疲力盡,被這個壯漢一折騰,不由得變得更加頹廢,他一不心嚥下去一塊麵餅,片刻間便昏死過去,雙手不在繼續掙扎——
壯漢往乞丐身上吐了口濃痰,之後十分不屑地道:「現在抓個乞丐可真難,這些乞丐都學聰明了,知道不能隨便要別人的食物吃了。」
壯漢咒罵了幾聲,之後扛起乞丐的身體,把板車往旁邊一踢,奔著街角便行了過去,走之前,還謹慎地衝著四周看了看,像是怕被其他人發現一樣。
而江城跟在這壯漢的旁邊,這壯漢卻並沒能發現江城的蹤影。這一切都是因為江城實力太過強悍,運用元力隱蔽氣息,所以他根本無法發現江城。
壯漢把這乞丐背到拐角處,這裡停著一輛有醫院標誌的救護車,壯漢打開後備箱,把乞丐仍在裡面,之後駕著車揚長而去。
江城現在的神行之法速度極快,腳下縮地成寸,完全可以跟上那輛帶有醫院標誌的麵包車。在跟蹤的途中,江城越想越覺得奇怪。
醫院為何會在大街之上搜尋乞丐,並把他們弄暈了?江城思索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最後無奈,只能緊緊跟著那輛醫院救護車。
醫院救護車七拐八拐,居然來到了蔣勁松所在的醫院,車子停在後院後,那個壯漢用麻袋把這乞丐裝上,之後扛著麻袋從員工通道往樓上行去。
這間醫院一共有六個樓層,而壯漢扛著麻袋竟然是直奔六樓,江城實力強悍,這期間,他一直跟在壯漢的身旁,可這壯漢依舊沒能發現他的身影,完全把江城當做了空氣。
六樓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除了後面的員工通道之外,其他地方無法到達這裡,這一發現,讓江城覺得這裡更加的可疑。
六樓的守備十分森嚴,安全出口處有十幾個凶悍武者守護,尋常人等根本無法接近這裡。江城隱藏身形,隱蔽氣息,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安全出口的木門內,而這十幾個武者依舊沒有發現他。
這是一個十分密閉的空間,窗戶全用鋼板封鎖住,只能通過蠟燭的光芒,大致觀看一下裡面的情形。江城剛剛走進這裡,便聽見裡面傳來的一陣陣慘叫聲音,那聲音撕心裂肺,如同是在受著什麼異樣的折磨。
這讓江城變得更加疑惑,這裡不是醫院嗎?醫院裡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在江城的印象之中,只有屠宰場才會發出這種慘叫,那是牲口死前的悲鳴。
懷著疑惑的心情,江城進入了這個神秘的六樓,而當江城看到裡面的景象的時候,他不由得驚呆了。
六樓一整個樓層,被分為無數個房間,而每個房間之中都住著幾個人類,這些人類都不算完整了,他們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被取走了耳朵或是眼睛。
而在一間比較寬敞的房間之中,正在進行著一場瘋狂的屠宰。這個房間內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是躺在病床之上瘋狂呼叫,穿著破破爛爛的乞丐,另外有兩個人負責壓住他的身體的壯漢,而最後一名人類,則穿著白大褂,拿著一把手術刀,正在給這個乞丐解刨。
「饒命啊!大爺饒命啊,我家裡邊上有老下有,你不能殺我。」那個乞丐因為恐懼,整個身體都如篩糠一般顫抖著,他臉色蒼白,明顯被嚇得不輕。
「你放心吧!這次你死不了,我們只摘下你一個腎,如果你的命夠硬,一定可以挺過去。」
「什麼?一個腎?」那乞丐聽到要被摘掉一個腎臟,嚇得直接暈死了過去,不省人事。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見這個乞丐暈死了過去,嘴角劃過一抹冷笑。
「怪就怪你這輩子托生了一個低等人,沒人疼沒人愛,你死了可別怪我,你的一個腎臟可以救活另外一個高等人的生命,你身體內的器官,甚至還可以救治更多人的生命。」
白大褂醫生嘴角劃過一抹殘酷的笑,做了簡單的消毒之後,手術刀也滑向了這個乞丐的腰部。
就在他的手術刀貼在乞丐的肉皮上,準備繼續深入的時候,手術室外面的一聲暴喝嚇得扔掉了手術刀。
「可惡!你們做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簡直是找死。」白大褂被這聲音嚇得一個激靈,他扭過頭來,卻看到了一個陌生卻充滿憤怒的面孔,出現在手術室的門外。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守衛,守衛。」隨著白大褂的驚聲尖叫,外面負責駐守的十幾個武者全都聞訊趕來,當他們看到憤怒異常的江城的時候,他們心中全都充滿了疑惑。
「你是怎麼進來的?」十幾個武者把江城團團圍住,眼神不善的盯著這個外來者。
「我一直聽聞石城之內存在著一個人體器官收購站,沒想到居然開在了這裡,這裡是醫院,是用來救死扶傷的,不是用來害人的。」
看著那一個個被卸掉身上零件,在鋼板搭建成的房子中呻吟的人類,江城雙拳緊握,憤怒的都快不出話來。
「子,你既然知道了這裡的事情,那便不用再出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這裡就是蔣勁松蔣神醫開的器官收購站,他用這裡的鮮活器官,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上等人的生命,其實我們也算是在做好事。」
十幾個武者把江城團團圍住,拔出腰間明晃晃的鋼刀,奔著江城便砍了過來。
「你們都該死,你們已經不算是人了。」江城緊要牙關,同時身體也如一發炮彈一樣飆射進人群之中。
江城避過身後砍過來的六七把鋼刀,雙手齊出,一把抓住了兩個武者的手臂,他用力一扭,生生拗斷了最前面兩個武者的胳膊。
卡嚓!
被扭斷胳膊的兩個武者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江城如一尊殺神穿梭在人群之中,僅僅用了片刻的功夫,便廢了這十幾個守衛武者的手腳。
看著十幾個躺在地上呻吟的護衛,江城胸膛劇烈起伏著,仍覺得不怎麼解氣。這家醫院的整個六層,被分成了幾十個房間,而每個房間之中,都有幾個被割掉器官,在裡面慘叫的人類,這裡充滿了淒慘,如人間地獄。
江城來到左手邊第一個房間,手臂微微用力,一下便扭斷了上鎖的鐵門。門嘎吱一下開了,裡面的兩個乞丐見到江城進來,眼中露出異常驚恐的神色。
「這位大哥,不要殺我,我已經被卸掉一個腎臟,再卸下一個就死定了,要卸你就卸他的吧!」那個腰間被縫了十幾針,臉色蒼白的乞丐嚇得躲在牆角,把腦袋縮在裡面,甚至連看都不敢看江城一眼。
「這位大哥,我剛剛得了腎病,腰子不要,你卸了我的也沒用。」另一個稍微強壯一的乞丐,一把拽過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乞丐,之後使勁往外面推他。
看到如此一幕,江城的心中十分不好受,他歎息了一聲道:「你們別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現在跟著我出來就可以了。」
「什麼?出去?不,我就在這呆著,我不要出去。」兩個乞丐幾乎異口同聲,都不想走出這間病房,他們實在是被嚇破了膽,以往那些走出病房的人,全被生生卸下了器官,而且有很多人出去之後,就沒再回來。
「你們別害怕,我真的是來救你們的,現在跟我出來吧!只要你們出來就能看到,這裡所有的守衛都已經被我打倒了。」
見這兩個乞丐依舊不肯出來,江城不由得歎了口氣,他也不強求他們出來,而是一間間病房的搜索,尋找裡面依舊倖存的人類。
江城打開一間間鐵門,勸裡面的一個個被殘害的人出來,不過這樣收效並不大,直到他來到第九間病房,才算是打開了缺口。這裡面的人居然認識江城,他便是曾經和江城有過一面之緣,在城外乞丐聚集地見過一面的叫六哥的男人,他那段時間給農場做牛做馬,終於忍受不住那種繁重的體力活,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帶著自己的幾個同伴,從張志豆的農場逃了出來,可是剛剛出了狼穴,卻再一次進了虎穴。
那天晚上,他們在街面上閒逛,結果直接被人在後面打了悶棍,等到他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裡了。
叫六哥的男人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被帶走出,之後就沒在回來,而他還恍惚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自己同伴的慘叫聲。
當江城打開病房的門的時候,他以為終於輪到自己了,可沒想到的是,外面的人居然是江城。
「江城?江盟主?你是來救我們的?」叫六哥的男人在一次見到江城,激動的差流出眼淚來,當第一眼見到江城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得救了。
「大家都不要怕,江盟主是來救我們的,他是江盟的盟主,絕對不會害我們,我用我的人格擔保。」
叫六哥的男人是第一個從病房之中走出來,之後他在走廊之中賣力的宣傳著,炫耀著自己和江城認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