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蚜蟲被兩個斗篷人的大手拍死了,而更多的蚜蟲仍舊悍不畏死的向前衝擊著兩人的防禦。
行軍蚜蟲悍不畏死,踏著同伴的屍體,過去和那兩個斗篷人廝殺,它們大多數被斗篷人的大手拍死在外面,而很少的一部分則衝過層層攔截,降落在斗篷人的元起防護罩上,它們的足附著在元氣罩上面,異常凶悍的啃食著,撕咬著。
衝過大手攔截的蚜蟲越來越多,它們瘋狂的衝擊著斗篷人的元氣防護罩,在無數鋒利口器的啃食下,兩個斗篷人的元氣防護罩也變得岌岌可危。
卡看著密密麻麻的蟲群悍不畏死的衝擊他們,兩個斗篷人也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快逃,我們不是這群恐怖蟲子的對手。」
「逃?」
兩個斗篷人祭出戰船法寶,就要臨陣脫逃。
「你們跑不了。」正在他們啟動戰船,要飛快逃逸的時候,江城卻隻身攔在了戰船的前面,他眼睛通紅,臉上閃爍著瘋狂的殺意,一刀斬向了那個妄圖啟動戰船逃逸的高個子武者。
秘技孟浪勁四層開啟,天地都為之變色,強悍到極致的元氣攻擊,凝聚出一道幾十丈長的刀氣,這黑色的刀氣如一道耀眼的流星,瞬間斬殺到那個高個子斗篷人的面前。
這一刀快若流星,又大氣磅礡,那高個子斗篷人在匆忙之中,只能用他那巨手抵擋,巨手與刀氣交接,卡嚓一聲便斷了開來。
那恐怖的刀氣所向披靡,一往無前,砍斷了巨手後,又徑直斬斷了高個子斗篷人的腦袋,一顆滿是驚恐神色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噴灑一地。
發出這透支了生命力的一擊之後,江城頹然跌倒在地上,看著那被自己砍斷頭顱的高個子斗篷人死掉,江城仰天長嘯。
「惡魔!你是惡魔。」
矮個子斗篷人剛剛發出這一絲驚恐的尖叫,防護罩便被眾多蚜蟲攻破了,那些蚜蟲在攻破了元氣防護罩後,鋪天蓋地的擠壓過去,片刻間便如潮水一樣把這個矮個子淹沒了。
「啊,不!」
蟲群之中傳來矮個子不甘心的嘶吼聲,那聲音起初時候還十分洪亮,不過在無盡蟲子的啃食之下,終究變得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大戰就此告一段落,還沒過半個月,江城便再一次動用了秘技孟浪勁,他上一次的舊傷還沒有完全好,這一次因為發動秘技,那些剛剛癒合的經脈又有裂開的跡象。
江城知道,這一次他需要休養的時間會更加長,不過這一切他都不在乎,儘管因為內傷復發,他嘴角已經溢出了血泡沫,儘管他現在走路都會感覺到大地在搖晃,儘管接連兩次動用秘技可能會留下隱疾,不過他一都不後悔。
他現在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收起陳世堂的屍骨,他的屍骨被這高個子斗篷人捏碎,拋灑在廣闊的原野上,屍首分離。
江城撿起高個子斗篷人的頭顱,把它別再腰間,他要拿著斗篷人的人頭祭奠死去的同伴,用敵人的生命洗刷陳世堂的屈辱。
吱吱吱!
無盡的蚜蟲彷彿也感受到了江城心中的傷心和淒涼,全都發出一聲聲悲鳴,江城心靈與四大蟲王溝通,示意它們在原地待命,自己卻奔著來時的路行去。
江城在一處山谷找到了陳世堂的手臂,在一條河旁找到了他那被捏碎了的脖頸,他努力拼湊著,一塊塊的尋找著,可無論怎麼拼,他都無法將在將陳世堂的身體拼湊完整。
江城坐在一座山坳前,跪在地上,看著手中抱著的陳世堂的一截截身體,不禁流下眼淚來,剛剛因為動用孟浪勁,他身體內所有的元氣都被抽乾,他現在無比的虛弱,感覺整個大地都在轉動。
不過這次江城依靠超強的意志力,並沒有讓自己暈倒,他要送陳世堂回家。
「盟主,盟主。」在不原地悲傷了好一會,江城才似乎聽見有人叫他,他抬起頭來,看見了許多許多熟悉的人。
這裡面有徒弟程武,有故人李鶴,還有江盟的一眾武者。「把陳老盟主的身體全部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堅持這麼久不暈死過去,江城實在太累了,他沙啞的出這番話後,整個世界也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等江城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了一間大屋子中,屋子中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身上披麻戴孝,明顯是在舉行一場葬禮。
「我昏倒多久了?」江城捂了捂劇痛的額頭,輕聲道。坐在江城床前的是江城的父母,他們見江城醒過來,一顆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城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苗桂鳳愛憐的摸了摸江城的額頭,眼淚也在眼中打轉。
江城看了看眼前那些熟悉的人,忽然想起了陳世堂。
「陳世堂呢?他的身體都找回來了嗎?」江城焦急地問到,他剛要坐起身來,可是因為身體太過疼痛,又忍不住躺了下去。
「陳老盟主的大部分身體都找回來了,只差了一條胳膊,和半隻大腿。」聽到身邊江河的回答,江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在他看來,陳世堂是因為他而死,如果不是自己身懷重寶,也就不會招惹來那麼多強悍的敵人。
「什麼時候下葬?」將城閉著眼睛,顫抖著道。
「家父的葬禮定在了明天早上六。」陳大忠歎了口氣道。聽到這話,江城費力的掙扎起身,之後他雙腳滑下床頭,就要下地。
「盟主,你要不亂動,你的傷勢剛剛有復原的趨勢,現在亂動,恐怕會崩爛那些傷口和經脈。」
「城,你,你這是要幹什麼?」見江城掙扎著下地,一眾江盟武者都大驚。
「我要去祭拜陳老盟主,你們誰都別攔著我。」江城一把甩開過來攔他的陳大忠,執拗地奔著房間外行去。
「盟主,你的傷。」
「我的傷並無大礙。」江城挺直自己的脊樑,一步一步,雖然緩慢且踉蹌,卻依舊堅定的前行,他剛剛打開房門,便聽到了外面傳來的一陣陣鼓樂合奏的聲音。
江盟總部的院子內設置著一間白色的靈堂,江城徑直來到「奠」字前面,之後雙膝下跪,跪在了陳世堂的靈位前。
就這麼幾步,江城就幾乎耗盡了身體內所有的體力,他咬牙堅持著跪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死者已矣,江城知道,如果陳世堂非要死,那他死在當下無疑是幸福的,有諸多武者為他搭建靈棚,為他風光大葬。
如果再過上幾年,當末世的危機變得更加嚴峻的時候,無論是誰死了,恐怕都會暴屍荒野,被野狼分食。
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想像,末世第五年之後的這個世界的殘酷。江城雖然知道結局,但也不想現在出來,那樣對江盟的士氣不利。他只能堅定的前行,帶領著大家闖出一片新天地,作為江盟的領袖,他必須比別人更狠辣,更堅強,因為只有這樣才可能活下去。
江城默默的往火盆之中填紙錢,默默祭奠著這個為江盟做出貢獻的老者。
第二天,陳老盟主下葬,這天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不過依舊沒有影響到下葬的進程這天,石城內諸多武者全來為陳世堂送終,場面十分浩大,江城粗略估計一下,大概有上萬武者前來送行,這幾乎是現在留存在石城的所有武者總和。
陳世堂被風光大葬,也算是不枉此生,江城親自站在他的墓地前念葬詞,又諸多石城強者在他墳前祭奠。
直到過了頭七,這場石城的大劫才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而也就是在這七天內,石城內的居民人口卻在逐漸遞減,變得越來越少。
這不得不讓程武找上了江城。江城在江盟總部的一間書房之中會見了程武,兩個人見面,並沒有特意的寒暄,男人有的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
「師傅,經過那次大戰之後,所有人都覺得石城不在安全,經常有外出做任務的武者,他們走了就不再回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過來問問你。」
程武喝了口茶,有些風塵僕僕的到。
見師傅沒有搭話,程武繼續道:「那些傢伙大多都逃到了鼎城,如今鼎城勢力變得越來越雄厚,而我們的實力卻變得越來越積弱,我們和鼎城之間差距變大,遲早會被吞併,我想是不是要定下一些什麼強制措施,來限制一下出走的人口?」
「比如呢?」江城喝了口茶,淡淡地到。
「比如不允許武者帶著家屬外出,咱們只要控制住他們的家屬,那他們就是想逃也逃不掉。」程武惡狠狠到。
三年多未見,自己這個便宜徒弟也變得越來越成熟,辦事頗有一些梟雄的風格。
「讓他們走。」江城淡然到。
「什麼?讓他們走?」
程武見江城不再話,不由得搖了搖頭退了出去,師傅的決定,他只能遵守,在程武心中,江城的命令大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