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龍沒有繼續尋找食物,在他看到江城家的院子中堆滿白面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馬志龍知道,苟小濤不會輕易為他報仇,這座城市之中還隱藏著許多他惹不起的強大武者,可馬志龍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復仇之心。
就是那個男人奪走了自己的尊嚴,奪走了自己的女人,搶走了自己的一大鍋燉肉,他要狠狠的報復。
他在外面苦苦尋找,終於尋到了要找的人,也等來了難得的機會,苟小濤當然不會白白為他報仇,馬志龍的籌碼便是院子裡堆著的那一袋袋白面。
城內的蟲子太多,他們活動的區域十分有限,大概在方圓十里之內,十里之內的糧食很少,他們已經把能搜刮的地方都搜刮了一遍,甚至連軍大衣中的棉花也拿出來煮著吃,即便這樣也無法讓他們感到一絲飽的感覺。
吃飽飯是什麼感覺?他們早就忘了。
「濤哥,我發現了一處有糧食的地方。」馬志龍把自己眼中所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你說什麼?有很多袋白面?真的有很多袋?」苟小濤一下來了精神,本來深陷進去的眼窩,一下子鼓起來,有些麻木的眼睛之中綻放出綠色的光芒。
白面,多麼誘人的詞彙?大餅雞蛋,煎餅果子,這些明世界的小吃,有多長時間沒有吃過了?有了白面,一切就都有了。
苟小濤眼中露出強烈的欲、望,他嘎巴了幾下嘴巴,彷彿在幻想著以前吃煎餅果子時候的美好時光。
現在,一袋白面和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擺在苟小濤面前,苟小濤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白面,現在的他覺得,白面比女人重要的多。
糾集了所有沒去尋找糧食的手下,苟小濤興沖沖扛起手中的步槍,他大手虛弱的揮了揮。
「兄弟們,為了糧食,為了白面,現在,只要把那個拿著狙擊步槍的傢伙干死,他的女人是我們的,白面也是我們的。」
苟小濤臨時做了一下總動員,在得知總部北面七里地的地方存在大量白面的時候,苟小濤的一群手下眼中都露出病態的興奮光芒,臉也被夜色映的紅撲撲的。
在馬志龍的引導下,眾人找到了江城所在的別墅。此刻,院子內敞開的白面口袋,像一個個裸、露在外面的超級美女一樣,讓這群沒吃過飽飯的難民雙眼放光,嘴角同時也流出口水來。
苟小濤並不是個魯莽的人,他知道能住得起這種別墅的人,肯定都不是普通人,當來到別墅外面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
「這裡到底是不是那個男人的家?這一點我們一定要搞清楚,在海城,能住得起這樣別墅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苟小濤雖然很餓,但他知道有命活著,才能吃到香噴噴的白面。
聽見苟小濤這樣說,馬志軍頓時被急得抓耳撓腮,如果苟小濤不上,憑借他和自己的夥伴,根本沒辦法搞定那個拿著狙擊步槍的男人。
「老大,我來這裡要過飯,這別墅裡面住著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絕對不是什麼男人。」一個手下見到這棟別墅,頓時露出回憶的光芒。
「當真?」苟小濤還是十分懷疑,他怕是手下因為餓壞了而騙他。
說話的手下雙眼呆滯,露出了回憶的神情。
「那對夫婦人很好,給了我好幾張玉米餅,我在這座城市裡從來沒有遇到過那麼好的人。」
手下的表情很真誠,像是在回憶美好的童年,這看起來不像是騙人,這麼說,那對中年夫婦已經逃離海城,而那個拿槍的男人,則是鳩佔雀巢。
苟小濤的心裡在這一刻產生了極大的不平衡,憑什麼他可以吃熱乎乎的白麵餅?洗讓人羨慕的熱水澡?自己卻窩在沒有一點食物,通風很差,滿屋惡臭的寫字樓?這不公平。
苟小濤這一刻十分憤怒,莫名的對江城產生了怒意。
看到苟小濤呲牙咧嘴的表情,馬志軍一顆提起的心也漸漸放下。
「老大,一會那個女人一定交給我處置。」苟小濤不屑的點了點頭,隨即他目光看向了團隊裡面唯一的一個女性。
這個女人是所有團隊成員發洩的對象,因為身體素質比男人差很多,女人在末日中通常被當做玩物用來交換或是圈養,沒有任何地位和權利可言。
在難民團隊中,沒有道德,更沒有法律,人們只信奉自己的拳頭。
而像苟小濤這種末流團隊來說,能養一個吃白食的女人,已經是他們承受的極限。
「你過去敲他們的門,爭取把那個拿狙擊步槍的傢伙引出來,如果完不成任務,我把你剁碎了餵狗。」
苟小濤的話嚇得女人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女人知道,苟小濤絕對不是在騙人,他並不是苟小濤圈養的第一個女人,之前,在苟小濤食物充足的時候,像她一樣被當做團隊發洩的女人還有三個,不過她們都死了,一個是因為反抗苟小濤的命令,被他剁碎了拿去餵蟲子,一個是因為得多種婦科病的原因,被苟小濤玩過之後直接殺掉。
還有一個是怎麼死的,女人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女人只記得一件事,如果不完成苟小濤的任務,自己死的一定會很慘。
幾支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女人的後背,女人卑微的,恐懼的一步步邁向別墅的大門。她根本不用裝,恐懼和絕望的眼神能輕易博多別人的同情,她現在的演技堪比影后。
「有人嗎?救救我,救救我,我好餓啊!。」女人絕望的嘶叫著,可能是因為不常喝水的緣故,那聲音十分沙啞與淒涼,猶如河水中快要溺死的人。
廖小香聽到了外面的救命聲,不過出於對末世的恐懼,使他本能的戒備,她迅速來到頂樓,卻發現江城不在。
他順著天台,向下望去,鐵大門外面,一個孤單絕望的女人,正在無力的拍打著她家的大門。
女人神情很絕望,身材很瘦,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她穿著破爛的半袖和髒兮兮的牛仔裙,孤單的身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就要凍僵了。
「這女人好可憐,她就像曾經的我,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絕望。」廖小香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和那女人有些同病相憐。
警惕心被本能的放下。
「我得救救她。」廖小香自言自語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