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成悄悄將自己的身體向門外移去,他想趁著幾個人聊天之際逃跑,他剛到門口的位置,身後便響起了江河的聲音。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您找我還有事?」華天成身體一僵,本來邁出帳篷的一隻腳又挪了回來。
「沒什麼事,只是你身為一條狗,怎麼可以走著出去?我看還是爬出去比較好,你說呢?」江河笑著說到,隨即華天成的背後響起一片笑聲,就連那幾個小小的傷兵,此刻也帶著譏諷的神色,不屑地看著他出醜。
華天成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神色,隨即他轉過來的臉上卻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沒錯,我就是一條狗,我怎麼忘了呢?我這就爬出去。」華天成身體抖了抖,他閉著眼睛,狠狠的趴了下去,他四腳著地,像一條狗一樣爬出了帳篷,而且還繪聲繪色地汪汪叫了幾聲。
聽見帳篷裡面傳來的哄笑聲,華天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今天在這裡丟盡了臉面看,卻又不能報復,因為他根本沒那個實力。
幾個人正在詢問江城的病情,劉小溪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見劉小溪回來,幾個和江城聊天的武者,對著江城笑了笑,最後都露出一個我懂得的表情,頃刻間全部離開了帳篷。
他們這樣做,倒是把江城弄暈了,自己和劉小溪好像根本就什麼也沒發生好吧!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劉小溪覺得,自己好像戀愛了,儘管戀愛這個詞彙在末世之中顯得有些荒唐。
每天清晨的時候就可以見到他,幫他用藥水沖洗受傷的肩膀,然後換上乾淨的紗布,幫他蓋好被子,給他削一個蘋果。
帳篷裡的傷兵走了,又換了一批新的,對於這些傷員的調笑,劉小溪現在也變得沒那麼反感,反而有些能夠接受。
當那些傷兵說她和江城彼此有意思的時候,她居然隱隱有些高興。
她從沒有戀愛過,她今年已經二十歲了,父母也催著她談一個男朋友,可是明世界的那些奶油小生們,並不是她所喜歡的類型。
她從沒有想過戀愛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她一直憧憬著自己第一次戀愛時候的場景,她不止一次的想過,那可能是某個浪漫的午後,自己在法國巴黎的街頭畫畫,然後在廣場上邂逅了那個夢中的王子,也可是在學校裡的林蔭小道上,出現她期盼已久的,熟悉卻又陌生的那個人。
她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江城,她才漸漸懂得,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江城剛開始和劉小溪接觸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直到有一天,他躺在床上靜靜的思考事情,他才確定兩件事,一件事是劉小溪好像喜歡她,而另一件事情,是她也漸漸對劉小溪有了好感。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第二次戀愛,在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末日之中,戀愛這個詞彙,就像是明時代最昂貴的奢侈品一樣,讓他不敢輕易碰觸。
這天早上,劉小溪沒有來給江城換藥,江城坐在床鋪之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自己在折騰些什麼。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睡覺卻睡不著,他不知道自己是得了躁狂症還是什麼?他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直到那個高挑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今天遲到了。」這是江城對劉小溪說的第一句話,當他說出這句話的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到了奇怪。
而忙碌起來的劉小溪,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句話有什麼異常。
她急急忙忙掀開江城的被子,之後有些野蠻地解開了江城的上衣,拆開紗布,用藥水沖洗了一遍傷口,之後又趕忙換上新的紗布。
今天早上的劉小溪十分疲憊,她雙眼猩紅,像極了兔子的眼睛,臉上有一股熬夜之後的疲憊神色。
「別提了,昨天那些可惡的蟲子又來攻城,我哥鎮守的南城再一次被蟲子攻破,他受傷了。」
說到這裡,劉小溪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的神色,那今天的精氣神明顯不高,整個人都好像受到了什麼嚴重的打擊。
「你親哥哥?嚴重不嚴重?」江城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完,劉小溪竟然放聲痛哭起來,他輕輕靠著江城的肩膀,儘管江城覺得這個動作有些不妥,可還是任由劉小溪靠著。
「醫生說他危在旦夕,可能活不過今天,我爸爸媽媽也都來了,我們家一共就我和哥哥這兩個孩子,如果哥哥死了,我爸爸媽媽肯定承受不住。」
原來是親哥哥,江城為自己此刻的齷齪想法自責的同時,心中的疑慮也頃刻間放了下來。
「你累了,也該休息休息了,也許睡過一覺之後,你哥哥就好了。」江城試著安慰她,然後將她整個身體都按在了床、上。
「睡一覺後,哥哥真的就能好了嗎?」劉小溪睜著天真的眼睛看著江城,對江城說的話深信不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江城有些粗暴的再一次把劉小溪按到在鐵架床、上,之後為她蓋上了被子。
劉小溪肯定是為她哥哥的事忙碌了一個晚上,可就算她已經很疲憊,早上還是來為江城換藥,這讓江城有些感動。
而且,這段時間,劉小溪對江城的照顧,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每天為他換繃帶,然後餵他吃東西,給他講故事逗他開心,這一切,江城都看在眼裡,江城從那雙眼中中可以看出一些東西,她並沒有圖自己什麼,只是單純的想幫自己,就像是自己第一次初戀的時候一樣。
多麼單純的傻孩子啊?江城心中這樣想到。她為我做了這麼多,也是該為她做點什麼了。
看著熟睡了的劉小溪,江城嘴角劃過一抹微笑,他又幫劉小溪壓了壓被子,之後徑直從帳篷之中走了出來。
蟲子再一次攻城,海城也變得岌岌可危,野戰軍臨時醫院內的傷員變得多了起來。在一個軍綠色帳篷之中,江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通過打聽,江城得知了劉小溪哥哥所在的帳篷的地址,穿過一個迷彩軍用帳篷,聽著裡面傷兵的哀嚎,江城慢慢加快了腳步。
在帳篷去的最中央,江城發現了劉小羽的帳篷。
他的帳篷是用一種用美**靴材料製作的帳篷,不光防雨,透氣度更是達到了百分之百,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面躺著的只有劉小羽一個人,其他床位都是空著的,光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劉家的家世。
守衛帳篷的士兵居然都認識江城,所以在江城說明來意之後,他們並沒有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