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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先祖之靈 文 / 藝術大獅

    接下來幾日,龍鷲一邊在講武堂研習武學,一邊暗自修煉。閒暇之際,他還試著偷偷打探訊息,可惜毫無結果。

    無奈之下,他甚至想過要和莫雲坦白,畢竟在整個武府中,莫雲是唯一值得信任,又能提供相助之人,可猶豫再三後,還是作罷了這一念頭。

    這一晚,龍鷲趁深夜時分,來到林中修煉,按照「胎元築基」中的修煉方法,在兩棵大樹間來回彈跳。到最後,他已能做到縱躍枝頭,不自禁間,感覺身體輕了不少。

    而於此當下,陰陽渡劫丹依然暗生熱氣,充斥全身。

    「武師!」

    長吁口氣後,龍鷲終於大呼出聲。

    短短幾日,他便又從武士,晉陞到了一名武師,這般修煉速度,當真快到匪夷所思。

    此刻他全身直冒熱氣,體內氣息悠然暢通,猶如一條緩緩流淌的清溪,肉身,亦要勝過先前不少,他甚至覺得,若再戰王通,他有極大獲勝信心。

    雖說王通已是一名教頭,但憑借體內使得身軀硬化不少的胄石靈力,他足可越級挑戰!

    換作以往,這是連想都不敢去想之事。

    待筋疲力盡之時,龍鷲喘了幾口粗氣,暫時放下修煉,決定離開樹林。可此時他精神頗為亢奮,夜不能寐,忽然心生一個念頭,想去靈位前拜祭一下他的父母。

    深夜之際,也不會有人打擾,正是絕佳良機。

    決定後,他便輕手輕腳地沿著必經之道,趕往擺放靈位的那間香堂。四下雖一片漆黑,好在他從小生長於武府,對於建築位置和地形,實在太熟悉不過。

    過不多久,他就來到香堂側門,他知道,若從側門進入香堂,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偏在這時,他發覺香堂內似有隱隱暗光。

    他心頭一愣,忙停下腳步,緊靠半開的竹窗,屏住呼吸。

    萬籟俱寂之下,他聽得香堂內竟傳出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響,顯得不大自然。

    他並不害怕,立時調整身姿,從窗口朝內觀望,忽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蹲坐於他父母靈位跟前,上了三炷香,又磕了磕頭,還細心清掃著靈位前的灰塵。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丁瑤!

    龍鷲凜然心驚,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丁瑤會趁半夜此地無人之時,摸黑行路,還冒著被兩位夫人察覺的危險,悄無聲息地來到香堂,為他們一家靈位上香清掃,盡忠盡孝!

    對一個弱不禁風,處境惡劣到猶如風中殘燭的少女而言,這一切顯得如此艱難,她勢必要鼓起極大勇氣,才能實現這一目的。

    怪不得,龍鷲重回武府時,發覺他們靈位前並無灰塵,甚至比起其他祖宗靈位還要乾淨些,原來都是丁瑤功勞。

    且龍鷲相當確定,在他「過世「之前,丁瑤並無這種行為,每次祭拜父母,都是逢年過節,兩人一齊前來,很顯然,眼下丁瑤之所以這樣做,更多是因為自己。

    試想一個被大火毀容,形如廢材的醜八怪,竟會得到這溫柔賢淑的少女如此對待,此種恩情,即使粉身碎骨,也是難報!

    果然,丁瑤打理完一切後,突然對向龍鷲靈位,慢慢啜泣起來,過得片刻,她肩膀抽動,越來越是傷心,流淌的淚珠,在月光照射下顯得無比晶亮。

    龍鷲心下也是傷感,兩人就這麼在牆裡牆外相處一會,直到丁瑤準備離開,龍鷲才黯然退去,回往住處。

    一路上,龍鷲心潮澎湃,更添增了救出丁瑤的決心!

    回到瓦房後,他點亮油燈,並未入睡,而是端坐在床,一時陷入沉思。

    也不知是因氣憤還是激動,他感到體內極其燥熱,彷彿有團火焰,正暗藏胸口,蓄勢待發。

    在這寒冬時節,竟如此燥熱,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僅隔片刻,他呼吸越來越是急促,體內熱氣隱隱流動,猶如岩漿噴發一般,好像就快衝出身體。

    狀況越來越是詭異,龍鷲亦開始感到不大對勁。

    「我好熱,好熱啊!」他已忍耐不住,不由剝光了衣服,**上身。

    就在此時,他發覺肌膚忽紅忽白,熾熱難擋,好像於他全身上下,平白無敵地開了無數細孔,騰騰熱氣從這些孔中冒出,又形成道道灰煙,盤旋屋頂後,再度化散,就如飛蝶般四處亂竄。

    龍鷲嚇得幾乎跳起身來,此刻他整個人幾乎成了煙鬼,散發濃煙,整間瓦房,皆被濃煙籠罩。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煙中持續一陣後,濃煙終於漸漸散去,龍鷲強忍炙熱,擦了擦滿面汗珠,之後索性匍匐在冰涼的石地板上,緩解熱意。

    忽地,他發覺身上赫然多出無數扭扭曲曲、火紅色狀的條紋,更還有些詭異符號,一時佈滿全身,令他看來就似披著一件虎紋盔甲一般,且體內熱氣漸漸趨於穩定,開始變得舒暢溫和。

    當見這神奇一幕,龍鷲差些驚呼出聲,用手觸摸,便發現這些虎狀條紋猶如微光,卻異常熾熱。

    正苦思冥想間,忽聽一個嬌柔無限的聲音傳來:

    「我真想不到,你會如此大驚小怪!」

    龍鷲愕然,忙跳起身來,順著傳來聲音的方位望去,就見在燈光微弱的窗台附近,有個人影,正安然端坐,靜靜注視著一切。

    龍鷲極難想像,這個人,居然一直身處房內,而他竟半點都未察覺。

    忽然,他發現面前這人有些眼熟,忙拿起油燈,湊近細看,不僅驚叫出聲。

    「方盈姐?!」

    坐於窗台上的,正是方盈!

    「別這麼鬼叫,要讓人知道我在這,就不好玩了,我可是廢好大勁才溜進來的呢,你們這武府內的地形,還真是複雜!」方盈躍下窗台,微笑說道。

    「可是……方盈姐,你是怎麼溜進來的?又怎知我住這裡?」龍鷲還未完全緩和過來。

    「你忘了麼?我可是『魔盜』,即便溜入將軍相府,都是家常便飯,你們這小小二品武府,可難不倒我!至於你嘛,我是四處溜躂摸索時,正巧遇上的,然後順著夜路,就跟你一同進來了,只是你太過遲鈍,沒發現我罷了。」

    「是……是……方盈姐,先不忙說這些,我的身體……」龍鷲指了指身上顯現出的各種條紋符號,急忙問道。

    方盈捂嘴一笑,隨即拍了拍龍鷲胸脯,回道:

    「嗯……這麼快便意煉出胄石靈力,資質果然不淺。」

    「意煉?胄石靈力?」龍鷲奇道。又想:方纔我不過是因太過激動和憤怒,難道……無意中促成了這所謂的「意煉」?

    「不錯!我之前說過,我送你的胄石,好處遠不止如此,如若僅僅只是強化肉身,它又怎能成為世人競相追逐的絕頂神物?追殺我那兩人,也就不必千里迢迢一路跟來至此了。」

    「那麼……我身上這些條紋符號,又是什麼?」

    「此正是這塊胄石所蘊藏的靈種,也即先祖之靈,你無意中激起了它的靈力,才會導致靈種顯化,這一上古時期的靈種,名為炎皇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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