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給錢嗎?還說來幹什麼!」林浩然不屑……:。
「給錢?」牛濛濛微愣。
「你們香港人難道上學不用交學費的嗎?學東西不給錢哪個老師肯教你?」林浩然冷諷,又免費給她上了一課。
「你……不是想讓我陪你上床?」牛濛濛猶豫了一下,最終忍不住問道。
「哈……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跟你上床,你想得真美!」林浩然將「真美」念得很重,帶著嘲諷之意。
「混蛋!」那邊罵道,雖然知道是誤會了什麼,但還是憤怒地再次掛掉電話。
林浩然望著手機,冷冷地「呵」一聲。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牛奶姐竟然如此齷齪,竟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不過也難怪,自己長得這麼帥,想跟自己上床也很正常。
男人啊!長得帥就是麻煩多!
夕陽消失在天邊,夜幕開始降臨,天空的晚霞漸漸淡下去了,深紅的顏色變成了淺紅,一顆微亮的星星出現在高而遙遠的天空上,灑落著銀潔的光芒。
西村那間鶴湖辦事處二樓傳來陣陣喧嘩,骰子跟塑料盅撞擊的聲音傳出,期間夾帶著酒瓶落地的聲音。路過的行人紛紛搖頭,這裡住著幾個地痞在西村早已經傳開,都不敢招惹。
二樓的大廳中,滿桌的熟食,四個人圍在桌間玩著骰子,都是紅著臉,滿身的酒氣。
「哈哈……只有七個四,喝!喝!」阿武拿著骰盅蓋,指著林浩然的鼻子一臉的得意。
林浩然很是鬱悶地端起酒,今天他的運氣很不好,已經連輸了五把,足足喝掉了五杯酒。他深深地望了阿武一眼,很是懷疑昨天阿武回藍水是不是跑到宗祠拜祖才過來的,玩到現在就他沒輸過。
呼!
一杯酒仰頭灌下,感覺著酒水的涼意和舒爽,讓到他大呼痛快。只是這酒喝適量還可以,喝多了人終究要難受,說不好明天就頹廢一天,那就得不償失了。
來!來!
阿武端起酒杯給他再次滿上,臉上很是高興的樣子,但眼睛的深處卻夾帶著一絲的隱憂。
噠噠……
四個人又重新開始玩骰子,這一次是林浩然先喊數,看著手上的五個五,當即就往死裡喊。人數少,不先將數量喊起來,一圈下來輪迴自己就難作抉擇了。
「加一個!」傻黑很是淡定,露著招牌式的傻笑,他輸的次數不少,但他有囂張的本錢,因為他的酒量驚人。
「加一個!」阿文的眼睛周圍都已經泛上了紅色,強撐著望著大家,若突然栽倒在桌子下面沒有人感覺到奇怪。事實上,阿文很多時候就是這般收場,他每次幾乎都是第一個醉倒。
「我開阿文!」阿武大喝一聲,將骰子蓋拿起。
林浩然心裡一動,自己可是五個五,阿文的贏面相當之大。
「哈哈……只有9個,阿文你喝!」阿武很是得意地指著阿文的鼻子,原本看著林浩然開出的骰子以為自己這次要輸了,但哪裡知道傻黑一個都沒有。
「傻黑,你沒有亂叫什麼?」阿文不滿地埋怨,但傻黑露著滿口的白牙,一副很是高興的樣子。
「快喝!」阿武幫他端起酒杯送到他面前。
阿文皺著眉頭,接過酒杯慢慢地喝了下來,讓到他的臉更紅。但酒剛剛落下肚子,他的臉色猛地一變。
終究,阿文是到了極限,突然跑出陽台嘔吐了起來。
「來!浩然,我敬你一杯!」阿武望了陽台那邊阿文一眼,又是端著酒杯朝林浩然認真地說道。
「敬你妹,一晚上就你沒喝,現在是口渴了吧?」林浩然斜睥他一眼,斷然不上當。
「不是,我是認真的!」阿武眼睛很是誠懇。
「不喝!你想喝酒就找傻黑拼去,我吃點東西!」林浩然擺手,拿起一個雞腿醮上醬油,開始咬著起來。
這雞是阿武昨天從長青村帶過來的,地地道道的土家風味,肉質香甜,骨頭難啃。他最喜歡啃這雞骨頭,雖然骨頭硬,但是裡面的骨髓相當之香甜,算得上是人間美味,在這裡買的軟骨雞根本沒這個味道。
「吃貨!」阿武咬牙,一片好心敬他,這貨竟然不領情。
傻黑也已經意動,露著滿口的白牙,主動給阿武換白酒,挑釁地望他一眼。
「靠!傻黑,我還怕你不成?」阿武捲起袖子,當即就跟傻黑拼了起來,他不信灌不死這個蠢貨。
……
夜涼如水,下面的街道已經陷入睡夢之中,鮮有人往來。二樓的喧囂也漸漸散去,只有二個年輕人並拿著啤酒瓶坐在陽台上,遙遙地望著街道對面的平房屋頂,看著天邊的亮光。
「浩然,時間好快!」阿武坐在陽台水泥護欄上,抿著嘴望著手中的酒瓶。
他是一個有戀舊情結的人,這是一瓶「珠江」啤酒,他小時候喝的就是這個牌子的酒。這麼多年來,他也只喝這個牌子的啤酒,覺得這個味道才是真正的啤酒。
只是握著這個啤酒瓶,讓他有種唏噓的感覺。熟悉的酒瓶,熟悉的幾個人,但卻掩蓋不住時間的流逝。
「別那麼多愁善感行不行?你不是這樣的人!」林浩然收回目光,側頭鄙視他。
「胡說!我就是!」阿武不承認。
「剛才阿文哭了,你怎麼也不跟著來哭幾聲?」林浩然反問。
「別提那熊貨,就是他害的,本來大家好好地喝酒,然後搬個家,被他這麼一鬧,好像我們是生離死別一般。」阿武很是來氣,對阿文表示著不滿。
二人都不再吭聲,繼續吹著晚風,望著前面。
今天過後,他們就要搬離這裡,搬離這熟悉的地方,換個地方繼續生活。
鶴湖江都分公司已經籌備完成,自然不可能在東郊這種偏僻的地方,公司地點在了珠江道那邊。竟然在那邊上班,自然就沒必然還回這裡住了,而且這裡的確太陳舊了一點,搬離這裡也是遲早的事。都不是矯情的人,這個分開自然就水到渠成。
鶴湖的投資部也跟分公司一起辦公,所以阿武跟阿文會去尋找新的住處。至於林浩然,暫時沒有打算離開江都證券,自然不會搬到分公司那一邊。而且未來岳母正處於更年期,他也不敢跟陸小蘭搞異地戀,所以他和傻黑在月落園租個房子住。
「浩然,那件事,你是不是對我有些不滿?」阿武再次打破沉默,認真地問道。
「有點!」林浩然點了根煙,側頭認真地望了他一眼,良久才繼續說道,「我雖然有時候賭輸喜歡不認賬,但是在大事上,該負的責任我還是要擔負的。你玩女人可以,但真不該讓那女人離婚。」
上一次,阿武在酒巴認識了一個少婦,二人也搞到了一起。只是後來阿武玩得過了火,那女人跟她老公離了婚,來這裡找上了阿武,但阿武卻避開那個女人。結果,那女人在這裡還鬧了一場,生稱懷了阿武的骨肉,後來事情似乎也就不了了之。
「浩然,我這人不像阿文那種,喜歡將什麼東西都表露出來,但我這輩子其實最佩服的人只有你一個。」阿武又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後苦笑著搖頭,「只是在女人方面,我覺得你太理想化了,有些女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說謊的功夫絲毫不上我們男人差。」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這件事做錯了!」林浩然說道。
「所以你後來偷偷地讓傻黑給了那女人錢?」阿武反問。
「事件終究是你有過錯的,而你又是我的兄弟,不能看著你將來後悔吧。」林浩然說。
二人又是沉默了一會,默默地吹著夜風,吹掉自己身上的酒氣。
林浩然將煙頭掐滅,丟了下去,翻回陽台就邊,拍拍屁股準備回房間。
「謝謝!」阿武突然認真地說道。
「有什麼好謝的,本來就應該做!」林浩然微微一愣,然後搖頭說道。
「讓我敬你一杯吧,滿足一下我的願望!」阿武給自己滿了一杯酒,不喜歡用語言表達謝意,想通過敬酒的方式。
「滾!少來灌我酒!」林浩然瞪眼。
……
第二天,阿武和阿文收拾行裝,一起到了新公司那一邊新租的住處。
鶴湖江都分公司總經理由林氏人擔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名字叫林金玉,據說這女人有些能耐。值得一提的是,對於將阿武安排在副總經理位置上她很不滿意。
當時她鬧到林若彤那裡,不過林若彤打了太極推到林浩然身上,結果她還真打電話找上林浩然質問起來。
「不滿意你可以辭職!」林浩然當即就回了一句。對於阿武,林浩然終究是有很深的感情,雖然對那件事有些許不滿,但也是希望阿武能做一個好男人,而不是一個負心漢。如果不是阿武的能力有所欠缺,他都想將阿武推上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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