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快!!快救世子!!」撻懶一刀擋住了林沖的一槍,眼見受速栽倒下馬。登時心中大急。女真前隊的騎兵一陣騷動,數千女真騎兵圍了上來。
劉平一般抱起馬上被捆著的方金芝,一刀砍斷了繩索。方金芝騰出了手腳,坐在了劉平的懷裡,一旁的女真騎兵如同餓極了的禿鷲一般全都圍了上來,這是要把劉平等人踏成肉醬,剁個粉碎的節奏。
劉平此時身邊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多個騎兵,方才衝陣的時候便損傷了百多名好手,如今被圍上了,不到盞茶的功夫,已經倒下了百多名宋軍騎兵,騎兵的優勢在於奔襲,若是沒了馬力的支持,在馬上就變成了活靶子,眾多軍士為了護衛劉平死命的拚殺,心中想著為主帥能支撐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
「世子,世子,你醒醒!世子?受速!!受速!!我是撻懶,你醒來,醒來,宗翰還等著你回去呢!!」撻懶一把從馬上下去,扶起了已然身死的受速!用手用力的拍打著受速的臉頰,啪啪啪···,又急忙用手按住受速脖子下面被咬開的傷口,只是那血水早就流乾,此時受速已然沒了半點聲息,醒醒,醒來,醒來!!撻懶用手摸了摸受速滿是鮮血脖頸,目眥欲裂。
完了,完了,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宗望長子,就這麼死了,這不是要宗望的命麼,怎麼辦、怎麼辦、曾經在遼人大軍裡,宋人軍營中廝殺過無數遍都未曾害怕的撻懶,此時心中全都是擔心,和害怕,倒不是怕宗望怪罪與自己,而是怕宗望自己承受不住,本來宗望的身體已經有些衰老,此時若是受此打擊,可怎麼辦?
可惡的宋人,可惡的劉平,你卻是斷了某家大帥的後根啊!!撻懶懷裡抱著受速的屍身,抱著上旁邊親衛的馬上,衝著身側的親衛喊道:「殺!殺!將這些可惡的宋狗全都殺了!攻進城去!屠城,屠城!某家要為受速報仇!報仇!!!!」
劉平自己的肩膀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流著,整條胳膊因為刀傷感到一絲麻木,而後便是劇痛,胳膊抬起來都費勁。此時方金芝一把奪過了一支刺向自己的長矛,反手橫掃,將兩個想要將劉平拉扯下馬的金兵打落下馬。劉平拿起自己的朴刀,四下揮動,身體上被周圍金兵的彎刀砍中了不知道多少刀,好在身上的鎧甲厚重,勉強能支撐。
「我護著你走!」劉平低低的對著懷裡的方金芝說道。滿嘴角還都是受速的鮮血將整個牙齒都染紅了,受速的鮮血大片大片的侵染到了自己的身上,如同一個血人,將自己渾身弄的都是赤紅之色。
「你走,不用管我!」方金芝掙扎著要下馬。
「你個sb娘們!老子為了你都他媽損傷了那麼弟兄,還跟老子廢話。老實呆著。」劉平睜著大眼睛,滿身的血色,彷彿一個血人一般!惡狠狠道,竟然方金芝嚇得不敢再言語。
「來啊!來啊!你們這群金狗,有種就來,想老子死,你們得先陪葬些人再說!!!」劉平惡狠狠怒目喊道!一雙腿一夾身下的馬肚子,馬一吃力,人立而起,衝著騎兵包圍圈外衝去。岳飛的長槍之上全都是鮮血,林沖此時也是渾身掛綵,死命的護著劉平往外衝,牛皋的胸前護心鏡都被金兵的長槍捅開了一個大坑,萬幸沒有透傳而過,仍是死命的揮動著手裡的大銅鑭,如同一個發狂的公牛,將一眾攻上前來的金兵全都打開,守在劉平馬的後面,死命抵抗。
「直娘賊,這次是他媽的衝不出去了,將軍,你且快走。俺們給你殿後,雜種們,來啊,牛爺爺今天和你們痛痛快快的廝殺一番!!哈哈」牛皋大吼一聲,雙鑭起飛,身下的馬嘶嘶鳴叫著,抵擋著金人騎兵的無數把彎刀與巨斧長刀,要不是牛皋等人鎧甲穿的厚實,此時怕是不知道都被金人的刀劍剁成了多少塊了。
「沖不去!人越來越多了啊!」林沖和岳飛背身互相依靠著說道。
「今日你我兄弟便戰死這裡!男人大丈夫,死則死耳,殺了這麼的多金狗!值了。」岳飛怒目圓嗔道。手裡的長槍都不知道揮動了多少下,槍尖上滿是血跡和肉絲。
「殺了這些南人,砍下他們頭顱,祭奠受速!」撻懶咬牙切齒道。
「救將軍!衝啊!!衝啊!」戰陣之外一陣喊殺之聲,滄州城門打開,近前步兵和剩餘的幾百騎兵全都傾城而出。廝喊著衝入了金軍騎兵的戰陣。此時金兵大部分包圍了圈裡的劉平,戰陣之外卻是張顯湯懷等人帶著城裡僅有的軍卒全都衝了出來。金軍騎兵慌忙翻身迎敵,只是騎兵沒衝陣的速度,原地對敵失去裡馬力衝擊的優勢和宋軍廝殺在了一起,一時間,整個城下全都是廝殺之聲,就在半日前,城裡的軍卒還在和那神武常勝軍廝殺,如今又和金人廝殺了起來。只是這次入陣衝鋒,卻是為了救自己城池的統帥而來。
「透陣!透陣!劉將軍就在前面!衝啊!!衝啊!!」王貴湯懷等人死命的衝殺瞬間便喪失了二三百拚命廝殺的宋軍軍士,好歹金人此時也有近三千多人的騎兵和兩千多人的步兵,而此時滄州城滿打滿算才不過三千多的兵,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雙方都在玩命的廝殺著。
「穩住,不要讓宋狗衝陣,給我頂住,殺光這些該死的宋狗。謀克看住自己的隊伍,敢後退的,殺!」撻懶高聲喊道。揮動著武器想再次衝到劉平身邊,他要親手殺了這個傢伙,我擰下他的頭顱,先給宗望,彌補自己的過錯!
「給我殺了那個宋朝將領!!
撻懶此時也已經急紅了眼睛,死了受速,就是大罪,女真人交戰,統帥身死,副帥自殘雙手。麾下的親軍自當要陪葬。當下提著手裡的兵刃衝著劉平揮打而去,彷彿是要驗證劉平的頑強和運氣一般,劉平身子護著方金芝。手裡的朴刀四下亂砍。一下就擋住撻懶砍下的一刀。
「嗆啷」一聲,撻懶一下磕斷了劉平手裡的朴刀。舉著兵刃便向看劉平腦袋上砸下,你給某家去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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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噹!」牛皋的大銅鑭直直的夾在劉平與撻懶的大刀只見。
「金狗!好力氣!再來!」牛皋和撻懶纏鬥在一起,救了劉平。
大批的宋軍不要命的往金軍的軍陣裡沖,終於衝到了劉平的面前,劉平給七八個親軍護衛,死命的逃出金兵的戰陣。到了城門口出,接應的兵丁將方金芝救下,送到了城裡。
「你怎麼不進城!」方金芝對著馬上的劉平道。
劉平裡都沒有理她,衝著身邊的軍漢喊道。「轉身、轉身。岳都指揮和林營衛都在陣中,隨我衝殺一番,接應一番!!帶把的就跟我衝!!」
劉平搶過身側一個騎兵的長槊!嘶喊著,一撥馬頭,滿臉的鮮血似是凝固在了臉上,身上、臉上一片片血色斑點,如同一隻斑斕的嗜血的猛虎一般。
「殺、殺、殺!!!!」
戰陣膠著,劉平領著一群突圍而出的軍卒再次撥轉了馬頭掉頭衝著金軍的營盤衝去。那裡還有老子的兄弟,那裡還有老子的袍澤!
直直的殺入戰陣之中,劉平好像使出了兩世為人所有的力氣。死命的夾著馬腹,和身側一眾軍士一起又衝了回去。雙手緊握著馬槊,槊鋒寒利,飛馬奔馳,兩側的幾個金兵還沒反映過來就被劉平削斷脖子。
「直娘賊,這宋狗,居然還敢殺回來,就給俺死!」撻懶扭曲的臉上滿是懊惱,憤怒,隔著十來丈遠,便衝著劉平砍殺過來。
撻懶手裡換了一根大號的狼牙棒,舞的呼呼生風,身邊的宋軍幾乎沒有一合之將。紛紛被打飛,竟然讓他徑直的衝到劉平身前。劉平用長槊招架了一下砸下來的大棒子,竟然一下將馬槊砸成兩端,震得劉平虎口破開,滿是鮮血,撻懶志在必得向著劉平的腦袋上砸去,某家可以為受速世子報仇了。
「嗖!」一支利箭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嗖一下射入了撻懶的右眼之中。
「哎呀!痛殺某家。」撻懶從馬上翻身掉在了地上。卻是不遠處湯懷眼見劉平危急,一箭射中了撻懶的右眼中。
「撻懶、撻懶、你沒事,快保護撻懶將軍!」所有的親衛都下馬護在撻懶左右,劉平也被宋人的親兵救了下來。
「沒事、沒事、啊啊啊~~~·給某家衝過去,摘了那南人首領的頭顱!!快!快!」
「撻懶、撻懶,不行了,不行了,受速已然被南人殺了,你也受了傷無法再戰,我們先撤,撤!」護在撻懶身邊的謀克喊道。
「不能!!啊!!疼死某家了!!不能撤啊!!」撻懶高聲嘶喊道。
「撻懶,俺們先撤了,等來日再和南人爭鬥,俺們女真漢子要保存了實力,千萬別做傻事啊。」旁邊的謀克勸阻道。「暫且退下,等俺們重整了旗鼓,再和些南人分個高下罷!!」眾多的謀克拚命勸說道。
撻懶沉默了半天,眼中插著箭簇,幸好自己及時抓住,否則深入腦中,登時就得死了。臉上因為疼痛不住的扭曲著,泊泊血從眼中流出,整個右眼算是廢了。張開嘴,緩緩道:
「哎···撤兵!!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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