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邦昌?嗯,我知道了。」劉平挑了挑眉毛,冷冷道。對於這麼名字,劉平也不陌生,歷史上這位禮部尚書大人排擠忠良,依附金人割地賠款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甚至還被金人立成了偽齊的皇帝。他要來,哼哼,來,來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劉平暗暗道。
「將軍,那位張太宰來河北恐怕還得去易州安撫一下常勝軍的郭藥師。您看你到時候怎麼安排一下。」
「郭藥師?那個遼人降將?哼哼,我看那朝廷卻是打的好算盤,想要郭藥師老實的聽命於朝廷,難。」劉平哼了一聲道。
劉平上午也接到了一封信,竟然是已經回到東京城的李綱寫來的,原來李綱回到東京後聽說劉平帶兵奇襲了大名府,立了大功,心中很是驚奇,也很高興,本以為把他提拔成個郎將只是苦於沒有人去太原送糧,權宜之下做的一個無奈舉措,選了劉平去做送死鬼,沒想到劉平非但沒死,竟然還做出如此的功績。作為一手將其提拔起來的人,李綱用宋人慣用的思維,自然把這個總共見了不到四五面的傢伙當成了自己的人,在古代,知遇之恩可是尤為注重的,所以李綱覺得劉平應該會聽從自己的安排,在信中他讓劉平暗中多觀察一下新近降宋的郭藥師,若有異常及時派人報信與他,若生變故立即和宗澤聯手抵擋,便宜行事。劉平心中暗道,那郭藥師自己手裡攥著三萬多的北地漢軍,現在招惹人家豈不是找死?
「將軍分析的極是,哼!郭藥師之徒不過是忘恩負義之徒,昔日遼主對他封賞有加。連大石林牙都很看重他。沒想到這廝卻是在上京危難之時,獨自帶著隊伍去了涿州,投了金賊,如今,大遼已經亡了,他帶著手下兵卒盤踞在易州和涿州,見宗望大軍席捲北地,便又投在了大宋旗下,此人搖擺不定,其心不軌,如今向大宋搖尾乞憐討要封賞,若是此次那位張太宰開出的條件滿足不了郭藥師的胃口,恐怕這傢伙就又要改換門庭了。」拿可在一旁冷冷分析道。
劉平點點頭應道:「你分析的不錯,如今宗帥那和完顏宗望正打的不相上下,這個左右搖擺的郭藥師可是北地戰局上的一個重要的天平了,他倒向誰,勝利的天平自然就倒向誰了。」
現今的北方,狼煙四起,各個州府城邦大部分被金兵佔領,此次金朝傾兵而出,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分東西兩路進兵。完顏宗翰為左副元帥圍攻太原,宋將王稟堅守太原如今已經三個多月,未讓金兵入黃河一步;完顏宗望的東路軍也攻入河北重鎮真定府,並將大半個北地都吞佔了過去,只有宗澤帶領的四萬多的軍隊同宗望交手,幾次交戰雙方都有損傷,宗望如今也退回到了燕京,,而真定府順勢就被宗澤收復,所以雙方就維持在這個僵持的局面了,若是此時易州的郭藥師有所異動怕是另一方就要受到重創,所以不管是宗澤還是完顏宗望都對這個郭藥師青眼有加,此次朝廷也是為了安撫這位遼國的舊臣才派張邦昌帶了封賞前來安撫這位搖擺不定的降臣,以緩解北地危急。
「就怕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劉平淡淡道。
「莫非將軍早就知道那郭藥師會反?」拿可望著劉平道。
「呵呵,我可什麼都沒說,至少,那位郭都管現在不是還沒反麼?」劉平笑著說道。
這時候,岳飛帶著幾名軍士騎馬飛奔而來。
「將軍,末將有事稟報。」到了近前岳飛下馬道。
「什麼事情?」劉平問道。
「方纔我們在城外教新兵練習騎術,抓住了一夥正在搶掠屠殺城外村民的強盜。」岳飛道。
「哦,就地格殺。」劉平淡淡道。「這種人渣留著何用?殺了了事。」
「可是,他們說他們是宋軍。」岳飛道
「宋軍?」劉平疑惑道。「如此明目張膽搶劫平民的宋軍?誰的部下,好大的膽子!」劉平怒道。
「他說他們是郭藥師的部下。」岳飛道。
「哦?是麼?去看看。」劉平說道。
劉平一撥馬頭,雙腿一夾馬腹策馬離開了校場。其餘身邊的人也測馬跟隨著而去,如今劉平的騎術在岳飛等人的幫助下也是進步神速,策馬疾奔也是穩健的很了。
「將軍,等等小人,將軍。」拿可在後面跟隨著。
到了城外,就見十幾個穿著軍服的士卒渾身被幫了繩索,一臉的青淤,被一眾的廂衛軍推搡著押解到劉平近前。
「你們是誰?」劉平在馬上問道。
卻是沒人答話,劉平身邊的張顯衝著其中一個領頭的軍卒喊道:「聾了嗎?我家將軍在問你們話!」
「哼,老子是易州的常勝軍,這次是奉了我們都管的軍令前來滄州附近徵糧,你算哪根蔥,敢管爺爺的事情?!!」一個軍卒望著劉平色厲內荏道。
「哦··郭都管的兵,還真是囂張啊。」劉平在馬上望著那位凶橫的領頭軍卒冷笑著說道。說完,劉平下了馬,走到那傢伙跟前問道:「方纔是你指使手下的人搶掠這的村民的?」
「不錯,正是爺爺我,這群刁民不服差官,老子是宋軍,前來收繳軍糧,看你也是個將官,給俺們鬆了綁,送俺們回了易州,否則俺們郭都管大軍一到,保證把你們都碾成齏粉。」那士卒倒也聰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好惹之人就推出郭都管,好讓他知道自己的來歷。
「你們剛才殺了幾十口村民?」;劉平皺了皺眉眉頭。
「那又如何,俺們只是處理一些刁民。」那軍卒昂聲道,彷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殺了,腦袋派人扔到易州城外,告訴他們,殺人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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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俺們郭都管不會放過你的!!」那軍卒見劉平竟然說殺就殺,連聲急呼。
「諾!」身旁的軍卒們聽令,大刀一揮十幾個易州軍卒人頭滾滾而落。
易州城裡,郭藥師在自己的都管府看著台下幾名跳舞的舞姬,嘴裡喝著美酒,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旁邊的台下立著一個身材高大,身著鎖子甲的軍將。
郭藥師現在已經是不惑之年,身形雖然還是健壯,但是兩鬢早已發白,作為一城之主,自己過的其實還算安逸,酒過三巡,郭藥師已經有些微醉。恍惚中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樣子,自己帶著手下的人縱橫北地,ziyou自在啊。忽然一張張可憎的面目顯現眼前,趾高氣揚的耶律大石、腹黑手辣的蕭干、老謀深算的宗澤、還有殘暴粗魯的完顏宗望。郭藥師眼中滿是憤怒!自己被世人成為「三姓家奴」連續投在三個國家之下,在別人看來根本沒有什麼忠誠可言,金朝皇帝用自己是為了了所有漢人做做樣子,從來沒真心的信任自己,宋朝此次招納自己也是存著驅狼逐虎的意思。哼哼,我郭藥師一生都在腥風血雨中度過,慶幸自己每次的選擇都是對的,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這幫雜碎,都瞧不起我!!」郭藥師大吼道。嚇得跳舞的舞姬紛紛四下奔逃。
「都管,您喝多了,我扶您進去休息。」旁邊的壯漢恭聲道。
「我沒事,五臣,來陪我喝一杯。」郭藥師招呼侍奉在旁幫的那鎧甲將領過來。
那漢子依言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對著郭藥師躬身道:「謝都管!」
「五臣,你這是說哪裡話,你我兄弟都是從屍山血水走出來的,何來如此客氣,我說過,以後有我郭藥師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虧待我自己的兄弟。來五臣,你起來,我跟你說我最放心的就是你。自從董小丑死後,我的實力是最弱的,只要你,陪在我左右。你的忠心,我知道~···。」
「甄五臣願為都管肝腦塗地。」那漢子屈膝行禮道。原來這穿著鎖子甲的將領是常勝軍的一個都統,郭藥師手下最得力的心腹,當年要不是他拚死力保郭藥師,恐怕上京城內郭藥師就要被蕭干和耶律大石等人扣押在金朝國都處決了。
「起來,起來。陪我喝幾杯。」郭藥師抓住甄五臣的胳膊說道。
「都管,您真的不要再喝了。」甄五臣勸阻道。
「都管,你真的有些醉了!我扶您回房休息。」
「派去滄州取糧的軍卒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
猛的一口酒倒進嘴裡,郭藥師想到宋朝的信使來信,說禮部侍郎張邦昌會來給自己冊封個宋官,鳥什子宋庭想拉攏自己對抗宗望,嘿嘿,就看他們出什麼價碼了,要是價碼太低,那某家可就要去宗望那邊討生活了。郭藥師正恍惚思量間,一個侍衛轉身進來,對著甄五臣低聲說了幾句便告退了。
那甄五臣走到郭藥師身前恭聲道:「都管,咱派去取糧的人被殺了。」
「什麼!!」郭藥師原本迷醉的眼神瞬間清醒了,目光如炬,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餓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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