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溫心暖擔心bill的反映,眼睜睜看著他轉身就往外跑走,幾個傭人上前去追。
但是不可能再追回來了,bill的個性她很清楚。
床上,羅雷的手壓著太陽穴,忽然緩慢而怪異地笑出聲。
那笑聲像從另一個國度發出來似的,笑得溫心暖背脊發毛。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站住,詫異地回頭瞪他:「你笑什麼?」
被bill討厭得如此徹底,難道他很開心嗎?
羅雷笑得好像止不住,斷斷續續岔氣的嗓音說:「我******看到自己的兒子……卻要告訴他,我是叔叔……」
「……」
「他說他姓季——溫心暖,你聽見了嗎?我羅雷的兒子,他說他姓季!!!!!!」
姓什麼都行,哪怕沒有姓氏,或者跟著溫心暖姓——
為什麼偏偏要姓季!
「我嫁給季子昂後,bill的姓氏就改了,他要唸書……自然要遷過來。」
跟著季子昂姓,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羅雷歇斯底里地吼著:「季虛偽,他搶了我的一切!我要殺了他!!!!!!」
他心裡的傷痛,豈是溫心暖能理解的?
「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們母子好了。」溫心暖捏了捏拳頭,「你這輩子就只會打打殺殺,除了暴力,你還會用什麼解決問題?」
「……」
「羅雷你就是拳頭長在腦子上的自大狂!」
羅雷嗆然地冷笑起來:「如果我死了,我就算在地下,我也死不瞑目。」
說到死這個字眼,溫心暖就透不過氣,一陣緊接著一陣的心疼。
「溫心暖,我死也不甘心我的兒子跟他姓,不甘心……你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更不甘心,我到死的那天,你還在冤枉我。」
一口一句的死,讓溫心暖害怕和恐慌起來。
彷彿,他的命不會維持太久,真的要死去一樣……
「羅雷你少說一些唬弄人的話了!」
溫心暖害怕得退到一張六腳櫃前,擺設的瓷盤被撞落。
羅雷坐在床上,臉色極其蒼白,不知道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關係,唇色更是白,整個人從未有過的憔悴失血。
「溫心暖……我不會這麼甘心的。」
他劇烈地咳嗽說,「如果我好起來了,有一天,我會找到你,證明給全世界看,我已經改了。」
還要找她?
「如果我沒去找你,」他的目光落在那條腿上,邪肆斐然地一笑,「那就是我沒好起來,我死了。」
什麼好不好起來,為什麼溫心暖聽不懂他的意思?怎麼總是扯到死呢。
羅雷抿著堅毅的唇……
如果他瘸了,他絕對不會拄著枴杖在出現在她面前。
他非但不會找她,看到她都會躲起來!
或者,他高傲的自尊心,不會允許他殘疾著活下去,他能活多久,未知。
空間一瞬間變得極其的沉默,一股壓抑的氣氛讓人透不過氣來。
管家敲響了門,咳嗽提醒道:「少奶奶,是時間出發了。」
溫心暖驀然回神,看了下牆上的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