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勸季先生再多考慮,好好權衡利弊。」景佳人開口道,「這畢竟是不小的損失,說不定資金周轉不來,真的有破產的可能。」
季子昂邪起唇,淡淡地道:「不必考慮了,我季某說的話,從不收回。」
「……」
「再多的金銀珠寶有什麼意思?比得過身邊人?」季子昂饒有深意地盯著西門龍霆,「西門先生可以為了你放棄西門家族,落魄到這個境地,我有什麼做不到?」
「……」
「況且,我喜歡性情中人,這個忙我幫得很樂意。」季子昂打了個響指。
站在季子昂身後的保鏢走上來……
打開了銀色的保險箱。
裡面壘放著無數的資料,分門別類的藍色夾背上標注著字。
大概都是一些產業什麼的?
「這些,全都可以交由你來分配。」
西門龍霆紅眸閃過一絲奇異的光:「你的動作很快。」
「我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
「即使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西門龍霆難得謙虛的口吻,可是那神態,微微揚起的下頜,傲慢的眼神,斜睨的王者之氣。
從哪兒看上去,都更像是他才是住在這裡的男主人。
「我從來不白拿人的東西,打個借條。」修長的手往後一伸。
威爾遜立即心領神會,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鋼筆。
「少爺,沒有紙。」
西門龍霆要求傭人去取來一張a4紙,龍飛鳳舞的寫著。
一時間,餐廳裡安靜極了,只有筆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流暢而又靜謐。
季子昂側臉看向溫心暖:「怎麼皺著眉頭,不高興?」
「我……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還會害季家破產。」溫心暖哭喪著臉,「對不起,是我自私,我任性……」
可是真的很想幫景佳人的忙。
季子昂爽朗地笑了起來:「曾經我的家產全都在賭桌上輸給了西門。」
「額?」
「其實季家早就是他的了,」季子昂淡聲道,「即便你不開這個口,我也應該為他效力。」
溫心暖莫名其妙地問:「什麼賭約?」
景佳人還沒記起來,也好奇地問:「這個故事我怎麼沒聽到說,肯定很精彩,一定要說。」
西門龍霆落下簽名,懶得費口水,就讓威爾遜說。
傭人把印泥、鋼筆、欠條什麼的都收走。
兩家人吃著晚餐,停著威爾遜繪聲繪色地描述那場賭約。
「如果當時不是耍詐,說有了溫小姐的消息,大概那場賭約輸的就是少爺了。」
威爾遜毫無隱瞞。
溫心暖驚訝得咬著勺子,奶酪在嘴裡都失去了甜味。
「什麼?因為我?」
「當時說你出了車禍,生命危在旦夕……季先生於是立刻放棄賭下去,棄船走了。」
溫心暖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她怎麼從來也沒聽提過。
燭光下,季子昂只是溫和地笑:「都過去了。」
景佳人都誇獎起來了:「你為心暖原來已經放棄過一次季家了。」
難怪這次放棄得這麼容易。
在溫心暖和季家之間,他毫不猶豫選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