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終於明白，西門龍霆為什麼說……季子昂跟冷麟天是一類人了。
從褲袋裡掏出皮夾，食指和中指夾起他的身份證，放到桌上。
「鄙人姓季，這是我的身份證……羅警官。」
季子昂的目光掃過警察胸口上的銘牌，眼眸中的陰鷙一晃而逝，很快又變成溫柔無害的淺笑。
羅警官畢竟久經沙場，立刻覺得自己惹到了大人物。
「是不是還需要我提供一些更私人的東西，以此證明我不是三流演員？」
羅警官掃了一眼身份證，立即臉色大變：「季先生嚴重了，嚴重了。」
季子昂微笑：「你們跟羅警官好好談談心。」
幾個律師行了個標準的禮。
「羅警官，你負責西門先生的案子？借一步說話。」
羅警官站起來，抖著笑容說：「這麼大的案子當然不屬於我負責……我帶你們去找我的上級，我的上級再會帶你們去找他的上級……」
景佳人：「……」
溫心暖嘴唇抖了一下：「埃，就這麼放他走了？」
季子昂靠在辦公桌前：「怎麼，你還要留下他幹嘛？」
「不是啊，西門先生……」
「別擔心，我的人會處理。」
「可他剛剛說我是三流演員——他還把景佳人趕出去吹風，對我們都不尊重！」溫心暖皺起眉，還沒算賬呢。
季子昂挑起一邊眉毛：「是這樣？——等等。」
保鏢和律師團立即站住腳步。
那個羅警官兩條腿都在打擺子了。
季子昂當著所有警察的面，緩步走到羅警官面前，看著他臉色慘白。
「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季子昂扯了扯手套，拉好。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怎麼出手的，羅警官已經倒在地上，身體滑出好遠，眼鏡落在地上，只摔得眼冒金星。
景佳人扯了下溫心暖的手臂：「正事要緊……而且，趕我出去的也不是他。」
她不想耽擱了時間，西門龍霆還在等她。
季子昂彎下腰，揪住羅警官的領子讓他站起——
「不用了，」溫心暖大聲說，「佳人說趕她出去的人不是他。」
羅警官鼻子腫著，兩行鼻血醒目，一個勁地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麼多的警察都只是坐在自己的辦公隔間裡，眼睜睜地看著。
有的人，真的得罪不起……
季子昂放下手，雲淡風氣地拿出一方帕子：「羅警官，得罪了。」
文質彬彬，笑容可掬。
彷彿剛剛動手的根本不是他……
羅警官接過手帕，逃命似的走了。
「那趕你出去的那個人是誰啊？」溫心暖正色問，「我幫你去教訓教訓她。」
「……」
「真是眼睛長在菜地裡了，把水仙當大蔥！」溫心暖說著還義憤填膺地捋捋袖子，「中午吃了三碗飯，我現在渾身是勁，正愁沒地方發洩。」
景佳人雷了，看著溫心暖這一副要為她出頭的樣子，想起初中的時光……她的鼻子微微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