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雷小心地把她放平在床上,掖著被子,看著她睫毛上掛著晶亮亮的淚水居然就睡著了。
「溫蠢貨?!」
回應的,是她均勻的呼吸聲。
羅雷抽出自己的手臂,走近浴室打了水過來,用毛巾把她臉上髒髒的淚痕擦去。
又擦了擦她的手和小腳丫。
這女人襪子都沒有脫,肯定沒洗澡!
羅雷提起她的腿準備給她擦屁股,溫心暖翻了個身,不耐煩地一腳踹到他的頭上。
「溫心暖,你髒死了!」
「好癢,走開……」
羅雷放棄了,不忍吵醒她,自己匆匆洗了個澡跑出來,赤身鑽進被窩裡,將胳膊插~回她的頭下面,這才心滿意足。
……
這邊,景佳人接到報備,羅雷回來了,整個人也是鬆懈滿滿。
談戀愛就是折騰,不過,只要每次折騰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那倒也不錯。
「可以安心去睡了?」西門龍霆圈著她的肩,擁著她往床上過去。
「你真是料事如神,過來人說的話就是不一樣。」害她白白擔心了這麼久。
「少爺……」內線那邊,威爾遜還傳來聲音,盡量壓低,「是關於冷少爺。」
西門龍霆看了看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景佳人,你臉上有髒東西?」
「哪有?」
「自己去浴室看看!」
景佳人好奇地擦著臉:「這樣還有嗎?」
「有,去洗臉!」
景佳人納悶地離開後,電話那頭的威爾遜這才說道:「剛剛佩洛隆先生帶了人來,說要把冷少爺接走,少爺的意思?」
「讓他接走。」正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燙手山芋。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景小姐的病情,還需要冷少爺的血液控制。」
「我讓你抽的血袋儲存了?」
「冷少爺傷勢嚴重,失血過多……我倒是抽了血液,但只有一小袋,已經放到特殊的容器裡進行儲存了。」
冷麟天的血液很特殊,因為他以前中了和景佳人一樣的毒,又吃了解藥,所以他血液裡有抗體,是研製抗原體的重要成分之一。
但現在問題出來了,冷麟天傷勢嚴重,要輸大量鮮血。
一旦外人的血輸進去,沖淡和稀釋他原本血液裡的抗體,以後冷麟天的血液也沒用了。
因而,在給冷麟天輸血之前,冒著生命危險給他取出一小袋。
西門龍霆攥緊了聽筒:「每次製作要不了多少,一小袋夠使用十幾次了!」
一個月一次,一年多?
可問題是,現在連個能製作出抗原體的人都沒有。
「科研室那群飯桶,研究病毒一年多了也沒個成果出來,」西門龍霆一拳砸在電話台上,「這次連個抗體都研究不出來,全部告老還鄉,去看皇陵!」
聽筒被狠狠地掛回機上。
西門龍霆黑著臉轉過身,見景佳人詫異地站在幾步遠看著他。
西門龍霆的眼沉不見底,英俊的下頜緊繃得不行,高頎的身子撐在電話台邊上,氣氛很壓抑。
「你騙我,我臉上哪有髒東西。」景佳人故作輕鬆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