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消失三天?」西門龍霆抑制住沉悶的咳嗽聲低吼,「找到深海之心了?我派人立馬去接你。」
「我都說了我有點事要處理,暫時不能回去。」
「……」西門龍霆的臉色立即充滿了火氣,想要發怒,卻隱忍著。
怕發火把她嚇跑了,怕她不回來,怕她出危險。
景佳人的聲音有些游移:「那天在島嶼裡,你答應過我什麼,還記得嗎?」
「不記得。」他回答利落乾脆。
「你說過我找到深海之心,你就去治病?!」
西門龍霆挽起冷冽的紅唇:「是麼,我沒有這個印象。」
「西門龍霆……」
「回來,」他又開始咳嗽,「在哪,回來!」
咳嗽牽連不止,一聲一聲的,讓景佳人揪心。
威爾遜抵上手巾和水杯:「少爺。」
西門龍霆簌了口水,擦了擦嘴。
那邊,景佳人焦慮的聲音問:「你還沒回答我,你咳嗽了有沒有吃藥?」
「不吃。」
「為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什麼時候吃藥。」他臉色凝重。
「你怎麼像個任性的孩子?」景佳人聲音很無奈。
「什麼時候回來,我什麼時候吃飯。」
「你最近又開始不按時吃飯?」景佳人冷聲,「把手機給威爾遜,我跟他談。」
西門龍霆掃了一眼威爾遜,示意他應該說什麼。
威爾遜了然:「景小姐,少爺的病情加重,現在在住院,醫生說他最後一個星期的時限內做切除手術,否則癌轉移將不再有機會。」
「她說了什麼?開擴音器。」西門龍霆攥拳命令。
「我這邊……真的走不開。你不能勸勸他嗎?」
「少爺根本不聽勸。」
「那就把他打暈了,綁上手術台?」
她居然說了和西門老爺一樣的話。
威爾遜解釋了一遍這樣行不通:「……再說少爺的性子你最瞭解。」
景佳人的聲音很為難:「西門龍霆,你在聽嗎?」
西門龍霆接過手機,暗沉著目光。
「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深海之心我找到了,不用再擔心西門老爺的威脅,你去治病?嗯?」
「在咖啡廳你到底見了誰?」他沉悶地問,「見了誰讓你那麼大意,竟敢甩掉我佈置給你的人手跑了,你不怕危險?是誰?看到字條那麼高興,讓你不顧我的死活!」
他一直以為她是被西門老爺的人手抓了。
可是他的收發器收不到景佳人的信號,若說她找到了深海之心,那西門老爺應該找不到她。
手錶是他片刻不離身攜帶的,他沒有考慮到收發器被景佳人做了手腳——
主要是景佳人一直在說深海之心,給他進行洗腦,注意力轉移,讓他錯以為她真的找到了。
所以沒有往「收發器出問題了」這方面想。
「回來,」他的胃部又開始疼痛,緊緊壓制著腹部,「回來我就治病。」
他終於鬆口了,威爾遜大喜。
「你真的答應去治病?」
「我要你回來,陪著我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