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又一次滿面是淚的從夢中醒來,是半夜。
傭人坐在椅子上困得睡著了……
景佳人睜著淚眼迷糊的眼,看著疊下來的床頭燈,心臟痛得像是有刀子絞起來了。
她輕手輕腳走下床,拿起放置在枕頭邊的手機。
坐在馬桶上,摁下那一竄爛熟於心的手機號碼。
半個月前,她實在受不了思念,在腦子空白的狀態下撥了西門龍霆的號碼。
可惜,那個他曾經說過永遠為了她不會變更的號碼,傳來的是冷清的女音:
「srry,thenumberyudialeddesntexist,pleasehkanddial。」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再撥。)
那一刻,心臟頹然掉進了冰湖裡。
以前西門龍霆總是糾纏著她,不管她如何掙扎,他都不肯放手。
她以為只要她回頭,他就又會困住她的人生,束縛住她。
景佳人苦笑著……
還好是空號,否則接通後怎麼辦?
她的理智一直在跟情感搏鬥,掙扎!
已經傷了西門龍霆,兩人終於分開了,卻在這種時候又後悔跟他和好,至其他人的安危於不顧。功虧一簣嗎?
還好,這個空號讓景佳人有個發洩的洞口。
不是有人一旦有煩惱,就去山上找個樹洞傾訴嗎?
以前溫心暖是她的樹洞,溫心暖不在時,她會暫時自殘去克制情感。而現在,自殘的方式不能用了,溫心暖也不在……
景佳人坐在馬桶上,僵硬地握著手機:
「西門龍霆,對不起。」
每次對著空號的開場白,必然是這一句。
「我剛剛做噩夢了……我好像又夢見你了。」
然後開始陳述這天她遇見的,發生的事。
比如吃了什麼,夢見了什麼,看了什麼書,等等。
「冷麟天說,他每天都在進行抗原體治療,病情逐漸穩定,過不了多少天就會恢復正常人了。」
她的計劃,就打算在冷傲風健康後實施。
「然後,我就算徹底償還了對不對?」
回應她的永遠是沉默的冷空氣。
「西門龍霆,我覺得好累啊……」
……
傭人迷糊中醒來,聽見衛生間傳來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有些毛骨悚然。
她已經有好幾次聽到景佳人半夜醒來,進衛生間去自言自語。
景佳人每次都要說上好一陣,直到再也沒有話說,雙腿麻痺了,而天也開始逐漸翻起了魚肚白。
才會戀戀不捨地結束電話:「早安。」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每天她都在煎熬,在等待。
每天對西門龍霆說一句他永遠聽不到的對不起,以及早安。
「據說這次西門家族的代孕pk賽,馬上就要進入決賽了。」
「噓,少爺不是下了禁令麼,在別墅裡不允許提那個賽事。」
「這麼早大家都沒有醒,又沒有人聽見,怕什麼。」
兩個傭人在院子裡邊澆花邊聊著天。
忽然抬頭發現站在二樓窗台前的景佳人,立即嚇得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