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一志,你有什麼權利剝奪我參選的資格?」
聲音冰冷,不帶有一絲情感。
語氣犀利,彷彿那刺骨冰錐。
在大門打開的同時,石鱗的聲音就宛如一道破空的利箭,帶著尖銳刺耳的聲音,劃過天際射入了現場每個人的心裡。
所有人全都驚駭的扭過頭,便見到他邁著凌厲的步伐,一步步剛猛迅捷的朝主席台位置走來。
同時在他的身後,全體外聯部成員排成兩行,身上散發出同樣冰冷壓抑的氣場,好似一道鋼鐵洪流般的衝擊著大家的心理防線。
刷——刷——刷……
每一道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都掀起一波無形的氣浪,逼得人不敢直視。
這就是石鱗,這就是他的外聯部團隊。
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一如既往的傲慢冰冷,一如既往的好像機器。
對面,坐在主席台正中的閆一志此時正一臉的驚愕,他沒想到自己剛剛在背後說完壞話,當事人就出現在了這裡。
有那麼一恍惚,他心裡甚至升起過一絲不寒而慄的感覺,尤其是當石鱗那冰冷如刀鋒般目光打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正面應對,而是悄悄的低頭避開了眼神。
欺軟怕硬向來就是閆一志的看家本領,也是他這些年來在東明大學的生存之道。
就比如之前對穆休,他雖然是學生處的一把手,卻可以完全不顧及臉面的對自己的直管學生跪舔逢迎。
也同樣是從那時候開始,整個學生會裡便開始沒人把他真當做老師。
別人就算不如穆休那般做得自然寫意,但心裡卻根本看不上他這種齷齪小人。
不過這個別人,卻並不包括石鱗在內。
在穆休時代,石鱗就已經成為了學生會中第二號強勢人物,甚至某一階段都能跟穆休分庭抗禮。
故而他也從來不會都閆一志假以辭色,只是那時候兩個人沒什麼交集,閆一志肯定也不會自討沒趣去觸石鱗的霉頭。
只是現在,在穆休倒台之後,閆一志在心裡放鬆之餘,捎帶著也開始自我膨脹起來。
以至於才會天真的以為包括石鱗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成為了他砧板上想怎麼收拾都行的魚腩肥肉。
石鱗快步走到主席台前,站在台下,整個人卻是顯露出一股居高臨下的凜冽氣勢。
他目光森冷死死盯著對面坐在椅子上的閆一志,臉色一片肅殺,輕輕擰眉,渾身散發出一層淡淡的殺意。
與此同時,那些外聯部成員也走到了場地中央,卻並沒有進入座位。
一個個的臉上同樣帶出千層威風萬分霸道,雖然臉色陰沉目不斜視,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已經把在場所有人都籠罩進了他們的攻擊範圍。
室內的溫度,在這一刻,迅速下降到了冰點。
除了個別內心比較強大的人,大多數學生心裡都不禁產生出一股強烈的懼意。
這就是石鱗,以及他的外聯部團隊。
被如刀般的目光死死盯著,閆一志心裡不禁越發的感覺發虛。
不過先前他已然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所以這時候就算再怎麼害怕,面子上也不允許他一下就做出大幅度的轉變。
於是他強行壯膽,在一遍遍不住給自己加油暗示之後,終於色厲內荏的顫抖著聲音發出了質問:「石……石鱗,你想要幹什麼?」
「你要否決我的參選資格?」石鱗冷冷反問,目光越發的凌厲了幾分。
「你……」閆一志就想要強硬到底,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都出不了口。
最終在停頓了些許之後,他才以一種更像是解釋的口吻弱弱說道:「你之前一直都沒來,我還以為你自己放棄參選資格了呢。」
而聽到這話,四周其他的學生包括台上的兩位學生會副主席,臉上便都輕微閃過了一抹失望的表情。
說實話,普通學生中也沒幾個人喜歡石鱗。
他們原本這一次閆一志強勢起來,多少都會打壓下石鱗的囂張。
可是……
「你以為?哼!」石鱗聽了閆一志的解釋,冷哼一聲,目光朝兩旁兩名副主席淡淡一掃,臉上露出一股十分不屑的嘲諷神情。
然而就在這時,在所有人都認為閆一志必將妥協,石鱗必將不戰而勝獲得學生會主席職位的時候,一道激怒的聲音,卻從不遠處的某個位置上猛地響起:「石鱗,你想要幹什麼,敢跟閆老師這麼說話,你還是一名東明大學的學生嗎?」
刷拉——
外聯部成員瞬間一齊轉頭,就見到另一名參選人楊皓正,此時已然站起了身,臉上帶著抹強壓不住的怒意,大聲疾吼。
同時,楊皓正一系的支持者也全都跟著站起了身形,雖然不如石鱗的手下那般氣勢滔天,但一群人猛然發難,倒也頗具幾分不容小覷的龐大陣勢。
這一下,會議室裡本就緊張的氛圍,終於火藥味十足的攀升到了劍拔弩張的頂點。
石鱗緩緩轉身,不再理會已經被摧垮了的閆一志,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一下子便又落到了楊皓正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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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是個什麼東西?」淡漠的掃了眼楊皓正以及他身後的那群支持者,石鱗帶著一抹不屑的冷聲說道。
而楊皓正在與石鱗那道目光剛剛接觸的時候,心神恍惚便出現了剎那的一絲意志鬆動。
不過隨即他就又迅速的強穩住了心態,沒有表現出太過明顯的怯懦,面容一冷,狠狠的吸了一口大氣。
楊皓正本也不是尋常之人,而且他先前就已經有了跟石鱗對上的心裡準備。
故而此時此刻他才會有勇氣站出來指責發難,目的就是不想讓石鱗佔據上風,進而用氣勢逼迫眾人來獲取學生會主席的職位。
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情形,在他決定參選的那一刻起,也已經在心中預演過無數次了。
「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在穩住心神之後,楊皓正立即開口反擊。
雖然他的聲音不似石鱗那般冰冷刺骨,但卻仍舊顯露出其極為強大的內心,在氣勢上也多少扳回了一些局面。
刷——
聞聽此言,外聯部那些宛如機械士兵般的成員,便再次整齊劃一,同時朝前方邁出了一步。
而就是這一步的氣勢,卻又再次讓所見之人心裡全都一顫,並且將楊皓正剛剛凝聚起來的威勢也一衝而散。
「我是個什麼東西?」石鱗森然開口,貌似反問,但語調卻沒有任何情感,宛如機械。
隨後他刀砍斧鑿的臉上肌肉微微抽動了幾下,彷彿是在冷笑,跟著繼續開口說道:「我是學生會外聯部部長,我是本次學生會主席的最佳人選,我是東明大學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學生,我是能夠帶領我們學校成為全華夏第一名校的領袖!」
一邊說,他一邊開始邁步朝楊皓正逼去,每一句話的最後一個字,都剛好落在他緩慢卻極具侵略性的步點之上,無形中給人一種層層疊加起來的威壓。
而楊皓正,也因為石鱗這一舉動,臉色略微顯得蒼白了起來。
雖然之前已經無數次的模擬練習,也好像在心態上做好了充足準備。
但那一切其實都只是基於情景模擬的想像,到了此刻真正面對石鱗之時,卻還是攝於壓力,心底不自覺就會產生人類本能懼怕反應。
在眾人看不見的暗中,楊皓正的指甲,已然被他深深的給掐在了肉裡。
石鱗還在步步緊逼,緩慢前行中話語不斷的發出,猶如一道道巨浪,不停沖刷著前方楊皓正的防線。
只聽他森冷著聲音繼續說道:「因為我,外聯部從之前的拉不的贊助,到現在可以進行中等規模的商業創業融資;因為我,學生會每次舉辦活動,都能夠有充足的預算,充足到了在把活動搞好的同時,像你們這樣的蠢豬還能有大把的油水可撈;因為我,打造出了一支即便放在社會中也完全能夠應付各種壓力的精英團隊;因為我,將學校畢業生的整體就業率提高了五個百分點!」
「如果沒有我,像你這樣沒腦子只會逢迎拍馬的蠢豬,怎麼可能安然坐在副主席的位子上安枕無憂?怎麼能頭頂各種光環,無數次被社會各級媒體報導成新時代的學生領袖?」石鱗的聲音越發高調起來,雖然依舊冰冷,但其中意味卻已經形成了一股滔天的霸氣。
最終,他走到了楊皓正身前,雙眼平時的瞪著對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凌厲態度,最終大喝:「在我石鱗面前,你楊皓正就是個屁!」
嗡——
在「屁」字噴薄而出的這一剎那,整個會議室中就彷彿被一層猛然掀起的巨浪所席捲。
每個人的耳中,此時都彷彿聽到了一聲金鐵交鳴的殺伐之音。
噗通一聲,楊皓正再也無法穩定心神,一下子頹然坐倒,而另一側的閆一志,臉上也顯露出死灰般的懊喪表情。
石鱗的氣場,是在是太強大了,而石鱗的成績,也的確是無人能夠辯駁。
看起來,今天這個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必定就是要非他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