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對這四大家族,多少都有一些耳聞,所以一見到白先義出現在這裡,心中頓時就生出警兆。
也因此他才會一進門就直奔葉紅妝,看上起嬉皮笑臉插科打諢,其實是想從對方反應看出一些端倪。
之後,他就明白了,今天的葉紅妝,同樣也是身不由己。
雖然不知道這位明珠女王怎麼和白家人攪在了一起,但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是不能讓寶兒的家庭教師落入其他人手中。
隱隱的,他心裡生出了一絲預感,發覺這件事根本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見樓雲終於安生下來,唐裝老者略微頓了一下,這才轉頭看向葉紅妝的軍裝老者,笑瞇瞇的開口提議道:「那咱們就開始吧?」
後者二人同時點頭。
而後他就又轉頭看向夏建,一副不經意的隨便語氣問道:「夏建啊,你也是大門戶出身,讓你來說,這寶兒的老師,應該怎麼選擇啊?」
夏建聞言頓時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眼角中不經意閃過一絲慌張,緊忙上前半步,恭敬的答道:「白老,您這可就是為難小子了,我這點年齡閱歷,哪敢在您各位面前現眼啊。」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打量葉紅妝,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心裡才稍稍的踏實下來。
只聽唐裝老者繼續追問:「哈哈,都不是外人,你說說也沒有人笑話你嘛。」
「那既然這樣,我就說一下我的看法?」夏建跟著借口說道,看似是在詢問唐裝老者,其實卻更像在看葉紅妝的意思。
不過葉紅妝卻一如既往的臉色淡漠,並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於是夏建便略微尋思了一下,進而開口說道:「二位白老,葉董,就我的淺見看來,寶兒小姐的老師,應該就會在現在這幾位當中選擇。」
而聽到他這麼說,老神棍,老索伯還有滅絕師太三人,心底就同時都泛起了一絲微瀾。
別看他們三人貌似雲淡風輕渾不在意的模樣,但心裡卻把這件事看得極重,否則也就不會巴巴跑過來規規矩矩接受什麼考核了。
樓雲心裡則冷哼一聲,暗想這白家老三個夏建兩人,還真是有點不要臉了。
如此一唱一和的戲碼,這是生怕葉紅妝看不出來啊。
不過葉紅妝既然沒有表態,他自然也不好這時候多說什麼,一切都必須見招拆招,等等看這幫傢伙今天到底是要演《鍘美案》還是《打龍袍》。
只見唐裝老者白先仁聽了夏建的話,露出一臉訝異的神情,隨即笑容不變,像考校後輩學識一般饒有興致的再次發問道:「哦?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夏建微微躬身,朝旁邊三足鼎立微微瞥了一眼,朗聲開口回答:「因為這三位本身就比其他老師們要高出一個檔次,就比如索伯先生,伊頓公學是世界第一的貴族學校,那麼作為學校裡的頂級老師,他的治學方法就一定有很多獨到之處。」
老索伯聞言,雙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得意之色,隨即面露微笑,矜持的向夏建微微頷首。
「哼!沽名釣譽!」一旁,軍裝老者白先義這時候卻突然冷哼一聲,插言點評。
看起來,他就好像是在故意跟他三哥白先仁作對一樣。
「老四,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就好了嘛,何必這麼氣沖沖的呢?」白先仁也不生氣,轉頭對自己這個黑臉弟弟笑呵呵的說道。
「要按我說,什麼這個學那個派的全都是扯淡,有真本事還是得當場亮出來才能作數。」於是白先義便虎著臉,開口說道。
另一側,白先仁聽說這話,立時就接住話茬,一拍沙發扶手,朗聲笑道:「好,既然老四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現場跟幾位先生交流一下,也好為寶兒那丫頭選一個最適合的老師。」
一番對話,葉紅妝始終沒有表露出任何態度,就彷彿根本不在這裡一般,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了兩位白家老頭。
而唐裝白先仁也是當仁不讓,跟他弟弟白先義說定以後,緊跟著就轉頭面向樓雲眾人,笑著開口說道:「幾位,那接下來在下可就要出題目了。」
頓時,除樓雲外的另外三人,便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睛,目光中全都投射出一縷精芒。
看真本事的時候,開始了。
只聽白先仁略作停頓,繼續開口說道:「其實這個題目很簡單,幾位可以自由發言,重點闡述一下跟其他人相比,各自都有什麼樣的競爭優勢。」
說罷,他便不再吭聲,低下頭端起茶几上的蓋碗,吸溜起茶水準備坐山觀虎鬥。
對面,老索伯略微的猶豫了一下,他先前就已經吃了先出手的虧,被老神棍抓住破綻險些一棍子打死。
所以這時候雖然還是有些迫不及待,但他還是打定了主意,準備後發制人,先看看其他兩位都說些什麼。
老神棍玄癡早就嘗到了打悶棍的甜頭,所以這時候也自淡定深沉,沒有絲毫要率先發言的意思。
至於滅絕師太錢佳,這女人倒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霍然起身,冷眼睨了一下身旁的兩個老朽,便輕啟薄唇開口說道:「做葉寶兒的老師,除了我,其他人都不適合!」
開口便放炮,直接一句話就否定了所有的競爭對手。
「剛才夏助理的話有部分我很認同,就是
門外那些人根本不配給葉寶兒當老師,甚至連為人師表的資格都沒有。」錢佳語氣冰冷,言語中絲毫不留情面。
「而在場的三個人,也只有我是唯一適合的人選,剩下的人年齡都太老,如果突然有個三長兩短,也無法對教導的學生負責。」打擊完了外面的候選者,她緊跟著語速飛快,毫不避諱的又將矛頭直指向老神棍和老索伯。
而兩個老頭聽到這話,眼神裡便頓時都露出一抹凶光,雖然面色沒有變化,但身上卻一瞬間都散發出了強烈的氣場。
至於樓雲,三個人彷彿都沒有將他視作競爭對手,就連錢佳如此刻薄犀利,也沒有在他身上浪費只語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