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國罪?
原本一屋子人還對這個年輕上校進來後的舉止感到有些不滿。
可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卻全都是心裡一個激靈,敢怒而不敢言了。
這個人,好大的口氣!
而與之口氣相當的,則是他右手胳膊上佩戴的臂章。
華夏國家/安全保衛部。
嘶——!
所有見到之人全都不禁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把這群活土匪給引來了?
國家/安全保衛部,就是人們俗稱的國/安,是一個在普通人眼中既神秘又充滿著陰森恐怖味道的特殊國家/暴力機關。
但這個部門其實一點都不陰森神秘,跟所有這個國家/體制內的政府部門一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過,如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這個部門的蠻橫與不講道理。
為了處理一些特殊情況,國/安被賦予了臨機決斷的應變權利,久而久之下來,這種特權被下面的人胡亂運用,便形成了一種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拿來嚇唬人的借口。
不論在任何場合地點,只要這幫人闖進來大喊一聲「叛/國」,就鮮有人敢於和他們作對,不管有理沒理全都得灰溜溜的順從。
就比如現在。
誰也無法斷定年輕上校所說話裡的真假,但是每個人都只有一顆腦袋,遇到這種事情,都會現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一步猜錯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於是黃波濤便緊忙走上前來,規規整整朝上校敬了個禮,正容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明珠警察局局長黃波濤,請出示您的證件,我們核對後會全力配合。」
年輕上校居高臨下,用眼角冷冷的瞥了黃波濤一下,並沒有掏出證件,而是帶著絲傲慢的冰冷開口說道:「你沒有權利查看我的證件,現在這裡由我接管,帶著你的人趕快離開!」
而聽到這句話,黃波濤的臉色,一瞬之間就冷了下來。
他好歹也是明珠一市的警察局長,級別要比年輕上校高出很多,被一個下級這樣當眾呵斥,又讓他怎麼下得來台。
周圍警員也都紛紛顯露怒容,這種情形下整個明珠警務系統便是一榮俱榮一頓俱損,年輕上校瞧不起他們局長,就等同於瞧不起他們每一個警察。
大家都是吃公糧做公務為人民服務,犯的著這麼裝犢子麼?
不少人越想越是來氣,便紛紛朝前跨出一步,嘩啦一下跟年輕上校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一時之間,偌大的指揮中心裡,驟然就瀰漫起了劍拔弩張的緊張空氣。
「哈哈哈哈,老黃啊老黃,這麼多年了你這死教條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啊。」就在場面一觸即發的危急時刻,一陣得意的笑聲突然間從外面傳來。
緊接著,一個四十多歲穿西裝的長臉中年男人便踱著方步邁了進來,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大批荷槍實彈的精銳士兵。
見到這個人,黃波濤原本略帶怒容的臉上,眉頭間頓時就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
「馬長禮,你們國/安也未免有點太霸道了吧!」他正了正容色,沉聲說道,但周圍人都能感覺他此時這話卻有些底氣不足。
對面剛進來的長臉男人則是一臉的春風得意,優越感十足的笑著開口說道:「我說你個老黃啊,都這麼一把年歲的人了,咋火氣還那麼大,何必跟這些小字輩的斤斤計較呢?」
一邊說,他還走上前來,像個老大哥似的輕輕拍了拍黃波濤的肩膀。
「哼,我不是跟誰計較,而是按制度流程辦事。」黃波濤略微一晃肩,扭過頭氣哼哼的說道。
年輕上校聞言卻是面露譏消,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神情,好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國安/辦事,什麼時候又講過道理了?
馬長禮城府顯然比年輕上校要深沉很多,這時候並沒有再做什麼刺激黃波濤的舉動,而是轉移話題道:「老黃啊,你看現在我都到這了,還檢查個什麼證件啊,情況這麼緊急,你還是抓緊時間跟我們介紹一下情況吧。」
說完他一把拉住黃波濤的胳膊,就將人給半請半拽的帶到了全息指揮台前。
黃波濤心裡面氣憤難平,又無從發洩,就只得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表示抗議。
沒奈何,人家國/安就是比他警察強勢。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國/安人員全面接手了明珠警察局的布控,從外面的警戒和突擊隊,到指揮中心裡的作戰參謀,一水全都換上了武裝到牙齒的精銳士兵。
全息指揮台前,有專人向國/安進行著情況匯報,而年輕上校盯著立體影像的雙眼,則時而爆射出一抹銳利的精光。
樓雲三個人一直處在指揮中心的角落,包括陸玄心在內,都沒有參與到其中。
陸玄心雖然身為刑警隊隊長,但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需要的是特警突擊隊和部隊的特戰士兵,他們刑警反而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所以三個人此時此刻,倒更像是一夥打醬油的閒人。
樓雲偷眼打量著後進來的這群國安士兵,發現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好似與生俱來的天然傲氣。
從馬長禮到年輕上校,這群人自上
而下,眼神裡全都隱約帶有一抹長期高高在上所養成的驕橫跋扈。
驕兵必敗!
見到此等情形,他心裡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了這樣一句成語。
突然間,指揮中心的門簾再一次從外面被人掀開,緊跟著又有一隊人稀稀拉拉的邁步走了進來。
而樓雲聞聲抬眼望去,心裡頓時就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又進來的這一夥人有男有女,身上都穿著日常的休閒服裝,年齡均在二十左右歲上下,看上去一派普通學生的樣子。
可此時他們每個人卻都全身沾滿了血污泥垢,纏著各種紗布繃帶,臉色痛苦而又頹喪,一瘸一拐的相互攙扶。
為首一人胳膊上打著夾板,臉色黯然,渾身衣服被撕扯成了一片片的碎布,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更橫七豎八的佈滿著被利器割傷的淡淡血痕。
這個人,便是東明大學的學生會主席,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