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不許去?
田志國聞言頓時就是一愣,而黃波濤更是一句話被憋在口中沒能說出,噎得夠嗆還險些咬到舌頭。
二人不約而同扭頭望向陸玄心,臉上都是一片不明所以的驚詫,心想這女人的腦袋不是被門弓子抽了吧。
而陸玄心則是泰然處之,一臉絕不退讓的勇敢和果決。
見狀,黃波濤心裡不由得就是一陣發苦,臉上表情也瞬間就糾結到了極點。
我的小姑奶奶呦,你說你這時候跟著添什麼亂吶。
不過顧忌到陸玄心的背景,他也不好用局長的身份壓人,只得上前來好說好商量,和顏悅色的央求道:「那個,咳咳,小陸啊,你看樓雲這傷的也不輕,還是應該先去醫院處置一下嘛,否則真要落下什麼後遺症,那就不好了嘛。」
田志國一扶額頭,將臉扭向了旁邊。
他實在是受不了黃波濤這種瞪眼說瞎話的樣子。
樓雲受傷那是實情,但要說他傷得不輕,不及時處理就會落下什麼後遺症,就有點太胡編亂造了。
你見過哪個重傷號能一拳把人打飛還砸塌一堵牆的?
就算要留下什麼後遺症,那也是被打飛了的武陽好吧!
不過黃波濤這麼說畢竟是有利於樓雲,所以田志國儘管心裡感到有些好笑,但也還是不去戳破。
然而他不揭穿,陸玄心卻沒打算給黃波濤留什麼面子。
只聽她語氣嚴肅,滿含公式化的開口說道:「黃局,這件案子是歸我們刑警隊負責,樓雲也是受拘傳來這調查的,所以在案情水落石出或十二個小時之內,我都有權將他扣留在這裡。」
黃波濤一臉的憋悶,大有些老鼠拉龜無從下嘴的感覺。
這件事明擺著就那麼點情況,可陸玄心卻偏偏不通人情,揣著明白在這裡裝糊塗的做官樣章。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這句話用在此時的陸玄心身上簡直是在恰當不過了。
沒奈何,黃波濤只得又從其他方面做章,後退半步板著臉,一臉領導派頭的沉聲喝道:「陸玄心,你們刑警隊涉嫌暴力。執法,對被調查人進行身體攻擊,我現在有權命令你將案件轉移到其他部門,進入迴避狀態。」
「我也有權利向上級部門提出申訴,違犯警例是武陽的個別行為,對他的處分我沒有意見,但他不能代表整個刑警隊,也沒有任何一條規則規定某個人犯規就要整個部門連坐。」陸玄心毫不退讓,據理力爭,眼角不自覺的也稜了起來。
她是鐵了心要跟黃波濤對抗到底,說什麼都不願將樓雲給提前釋放。
場面頓時就陷入了僵局,這兩個人一個是領導,一個是背景深厚的下屬,真的頂起牛來,還真是旗鼓相當誰都不肯退讓半步。
便在此時,遠處一個穿白大褂的法醫急匆匆走了過來,先是朝黃波濤敬了個禮,隨即打開腋下夾著的件,對陸玄心開口說道:「樸仁勇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可以確定是因外力打擊造成內臟器官破裂,大出血導致死亡,死亡時間在上午十一點一刻,與醫院提供的數據吻合。」
聽到這話,一旁黃波濤的臉上,刷的一下就瞬間失去了全部血色。
完了!
陸玄心結果屍檢報告,低頭仔細的閱讀了一遍,在確認沒有漏掉任何一個單詞之後,這才重新抬頭,冷冷的瞥了一眼樓雲,轉而對黃波濤開口說道:「黃局,現在我有權利扣留樓雲繼續調查了吧?」
黃波濤一臉懊喪,默默點頭。
屍檢報告已經很清楚的證明,樓雲跟樸仁勇的死因有直接關聯,到了這個時候,別說他一個警察局長,就算是部長親臨,也沒辦法再加以袒護。
陸玄心不再理會黃波濤,抬手叫來在不遠處等候的兩名警員,一指審訊室的方向,便率先動身朝那裡走了過去。
事情鬧成現在這樣,她已經決定親來自來處理這個案子。
「老黃……」見樓雲被押走,田志國心裡頓時也跟沒了主心骨一樣,慌亂無措。
「田老弟啊,你也看到了,老哥我能說的話都已經說盡了,但現在證據確鑿,實在是再沒有其他辦法了。」黃波濤一臉苦笑的回答,同樣是有些失神。
之後,兩個人就站在那相顧苦笑,臉上儘是無能為力的落寞神情。
樓雲被押金審訊室,但並沒有再被帶上手銬,只是被安置在一個帶鎖的椅子上,安靜坐好。
陸玄心坐在對過的桌子後面,旁邊帶著一名負責記錄的警員。
「姓名!」等大門被關好,她便開始公式化的審問。
「樓雲。」樓雲平靜回答,語氣中並沒有任何的不耐。
「年齡!」陸玄心又問,語氣生硬。
「我覺得不如直接繞過這些,你們寫一份認罪報告,我簽個字也就是了。」樓雲仍舊聲音淡淡,卻沒有順著問題回答。
砰——!
陸玄心聞言就是一拍桌子,寒聲呵斥:「老實回答,別說沒有用的!」
「其實證據都齊備了,無非就是要我一份口供,不然你給我張紙,我寫出來給你們?」樓雲笑了一下,沒有被震懾住,反而語氣還越發
輕鬆。
他提出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嫌疑人是有權自己寫認罪報告的。
於是鍾晴就示意旁邊警員遞過去一份紙筆,隨後邊安靜的等待樓雲自己書寫情況。
樓雲拿起筆,想也不想就開始再紙上書寫事發經過,但與此同時,他的嘴卻並沒有閒著。
「陸警官,你本人也是習武出身的吧?」樓雲淡淡的聲音,好似不經意似的問道。
陸玄心微微一愕,但還是開口回答:「是的。」
「你們最終會怎麼處理武陽,會開除他嗎,或者是更嚴重的處罰?」樓雲再次發問,卻轉換了另一個話題。
這一次陸玄心沒有出聲,但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預判。
武陽違反警例,這件事原本是可大可小,如果不是被黃波濤撞個正著,或許只需要口頭警告一下。
然而從黃波濤對樓雲的重視和田志國都趕過來的情況來判斷,武陽的這個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甚至還要面臨更嚴重的刑事起訴。
雖然不認同武陽的衝動性格,但陸玄心對這個人的辦案能力和綜合素質還是很看重的。
除了在個人情感方面要忍受那傢伙的瘋狂追求,基本上並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發生,搭班子工作也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副手。
說實話手下失去這麼一員敢打敢沖的悍將,她心裡還是覺得很惋惜的。
然而規則就是規則,陸玄心是一個把紀律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所以儘管她心裡不忍,卻還是不得不秉公處理這件事情。
「既然你是習武出身,應該也對那份屍檢報告存有疑慮吧?」樓雲再次發問,又切換了另一個問題。
隨即也不等陸玄心回應,便自顧自的又解答道:「如果只是要破案的結果,待會你就能拿著我這份供述去送檢定罪,而如果你想要的是真相,為什麼不去親自驗一下屍,我傷樸仁勇的那一擊,用的只是譚腿中的震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