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開除我?」樓雲站出來,冷眼打量著魏明理,平靜問道。
「你是誰?」魏明理明知故問。
「樓雲,就是你們口中那個要開除的害群之馬。」樓雲淡淡一笑,臉上表情似不屑又似譏諷。
魏明理雙眼一凌,指著樓雲就咆哮道:「好啊,找的就是你,保安,把這個鬧事學生給我帶回保衛處去!」
兩個穿著制服的保安聞言,立即就衝上來想要擒拿樓雲。
旁邊,一群散打社會員見事不妙,緊忙都衝上來,將兩個保安攔住。
大家此刻心裡的火早都已經憋不住了,趁勢就想要一擁而上,把對面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全都給撕成碎片。
崔成國和幾個狗腿子這時候也衝上前來,將魏明理保護住。
兩方人馬都是火氣十足,眼看場面就要失控,演變成一幕群體鬥毆的全武行。
一見情勢危急,樓雲處在暴風中心,緊忙丹田較勁,仰起頭來吐氣發音就大喝了一聲:「全都我給住手!」
他這一聲疾吼蘊含著內家真氣,一經出口聲音便好似洪鐘大呂,又宛若虎豹雷音,金鐵交鳴之聲震天懾地,頓時就讓兩邊準備開打的人全都頭暈目眩,站立不穩紛紛跌倒在地。
頃刻間,偌大一個練功房裡,能夠站立的就只剩下了樓雲一人。
半晌過後,雙方的人紛紛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此時誰也沒有了動手的心思,一個個全都用手撫額,揉捏太陽穴來緩解頭疼。
樓雲這一嗓子的威力實在太過駭人,到現在不少人耳邊還迴響著嗡嗡的金鳴之聲。
魏明理在崔成國的攙扶下也站起了身,他平常縱/欲過度,又體胖內虛,經此一嚇頓時便四肢癱軟心臟抽搐,整個人臉上頃刻間便沒了血色。
站起身後他身體顫巍巍的不住搖晃,看向樓雲的眼神當中也自然而然帶上了幾分恐懼。
相較於魏明理的狼狽,有武功底子的崔成國顯然就要強了很多。
他只是在一瞬間被樓雲的聲音震住,但隨後就立即緩解了過來。
此時此刻,他一邊攙扶著魏明理起身,雙眼一邊狠狠的瞪視著樓雲,心裡恨不得將這個壞了他好事的傢伙給剁成肉泥。
不過崔成國也心裡清楚,他這點武功,在樓雲面前根本連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於是他緊跟著便又對魏明理開口說道:「太不像話了,魏老師,有您在這他們還都敢公然行兇,這簡直就是東明有史以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惡*件啊,這件事要是不施以嚴懲,以後咱們東明這塊招牌可就算徹底砸了!」
魏明理同樣滿心怨憤,不過卻有些被嚇破了膽,還在考慮是不是先避一避風頭。
這一聽崔成國把現成理由都送到了嘴邊,頓時就又來了精神。
只見他故作硬氣的一甩胳膊擺脫了攙扶,朝著樓雲就色厲內荏的開口咆哮道:「你要幹什麼,啊?還敢動手打老師,太無法無天了,我看你這種人不但要開除出校,還要報警讓警察給你抓起來,否則留在社會上也是一個禍害!」
「還有你們,全都要開除,這哪裡還是大學生,分明就是一群聚眾鬧事的小流/氓!」而後,他又一指在場的散打社會員,大聲呵斥。
頓時,一群散打社同學的臉色就又都黑了下來,紛紛梗著脖子就要破口大罵。
不過在他們之前,樓雲卻是先一步發出了聲音。
只見他先是微微抬手,隨即臉色不變,仍舊帶著幾分冷然笑意的開口說道:「魏明理,就算你要開除我,咱們總要講點道理,你說我打老師,可剛才要不是我出聲制止,你覺得這麼多人要是真打起來,會有你的好果子吃麼?」
魏明理頓時語塞,確實剛剛要不是樓雲控制場面,第一個頭破血流的肯定是他。
這裡可是散打社,對面那群如虎似狼的壯小伙子可都是有功夫在身。
「再說之前的事情,你光聽崔成國說我們打傷了人,可劉猛現在也正被救護車送往醫院,他可是被那個什麼樸仁勇打得重傷吐血,這筆賬又要怎麼算?」樓雲接著說道。
「胡說,樸仁勇是被你們用詭計陷害的……」
「對,你不要在這狡辯,我們都是親眼看到了……」
聽他這麼說,對面崔成國那幾個狗腿子跟班,頓時就在一旁鼓噪了起來。
樓雲冷聲一哼,不予理睬,接著跟魏明理講理:「而且你說我們是主動鬧事,如果真是那樣,事情就應該發生在跆拳道社的場館,莫非我們腦殘,鬧事還在自己家裡鬧嗎?」
「呃……」魏明理又是一陣語塞,這還真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大漏洞。
而見他沒了底氣,一旁的崔成國便緊忙將話頭給接了過來:「樓雲你不要狡辯,我們跟散打社之前約好了是要比武切磋,自然就會在散打社進行,而你一個大一新生不去參加軍訓卻跑來這裡行兇,這才是魏老師要追究責任的地方。」
一句話,問題的根本就又被推倒了樓雲身上。
「我不參加軍訓,是有輔導員和教官批准的,至於我在散打社,那是因為我也是散打社的會員!」樓雲緊跟著辯白。
他也學著崔成國的樣子,開始信口胡謅,什麼散打社的會員,他明明是已經上了擂台後才後補入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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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時候,面對對方顛倒黑白的無恥行徑,他這麼說卻也沒有什麼不對。
而聽到這話的崔成國,則好像猛然間抓到了把柄似的,大聲詰難道:「你撒謊,你明明是臨陣入會,之前根本就不是散打社的會員!」
頓時間,兩方人馬就又開始了一輪激烈的爭吵。
這個時候,老奸巨猾的魏明理已經漸漸的緩了過來,同時醒悟自己是老師,跟這群人根本不必講那麼多,直接一言而定生死就是了。
於是他抬腿上前一步,對著正群情激奮的散打社會員就是一聲大喝:「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簡直是無法無天,我現在正式宣佈,散打社就地解散,所有的會員馬上離開,同時鑒於事件的惡劣程度,你們全都被開除了!」
聞聽此言,散打社眾人心中頓時就升起一片絕望的涼意。
「你確定你有權力把我們都給開除?」唯有樓雲,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冷然的問道。
而魏明理這時候也不再假裝他的公正不阿,開始撇著大嘴傲慢的開口叫道:「老子就是有這樣的權力,不怕告訴你說,老子背後就是學校的韓校長,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批准把你們這群小癟三給全部開除!」
可就在他這一句十分跋扈的話剛剛說完,訓練房外面,卻猛然間響起了一個好似數九隆冬的寒冷聲音:「不用打電話啦,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