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進入洗手間,簡單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漬,又洗了把臉。
被涼水一激,她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不少。
回想起剛才的經過,心裡就不禁湧起了一絲對樓雲的感激。
在之前那種情況下,如果沒有樓雲,她一個女孩子,要麼就會憤然離開而得罪了領導,要麼就是委曲求全而任人欺凌。
一邊想著,鍾晴便暫時忘記了自己和樓雲之間的師生關係。
回味起了樓雲那帥氣的相貌,一笑時壞壞的表情,還有他在生活方面的細膩和作為一個男人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那種擔當。
沒來由的,越是細想,一股希望投入這個男人懷抱的衝動,便悄然間從心底深處漸漸的萌生了出來。
隨即,當她無意間瞥見鏡子裡自己那因走神而顯得有些花癡的樣子,一張俏臉上便立時浮現出了兩朵淡淡的紅雲。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
鍾晴心裡害羞的想著,身為老師,自己怎麼能夠對一個學生產生那樣的念頭呢?
可緊跟著,她又為自己找起了借口。
像樓雲那麼優秀的男生,應該是個女孩子就會為他而動心的吧。
然而這麼一想,她又猛然間的產生了一絲強烈的危機感。
心想如果樓雲被很多女孩子喜歡,那自己是不是就沒有什麼機會了?
就這樣,鍾晴一個人在洗手間裡,心中想著樓雲,漸漸的陷入了一種既美妙,又無比矛盾的糾結境地。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樓雲已經憑借小寶兒給他的紫晶卡,化解了一場足矣令他和鍾晴一起完蛋的巨大危機。
在錢經理宣佈完包括田志國在內的一干人等被羅浮會拉黑這件事後,場上所有人都一瞬之間臉色煞白。
此刻已經沒有人敢再懷疑樓雲那張紫晶卡的真假,一群勢利小人們全都體如篩糠,從心底中湧起了陣陣的涼意。
完了,這下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誰能想到一個其貌不揚穿廉價地攤貨的小吊絲會是女王葉紅妝的貴賓,而誰又能想到為了整個人,錢經理竟然會連田志國這個市府大秘書的面子都完全不給。
一時之間,這群前一刻還滿面囂張不可一世的金主貴婦們,此時便全都徹底的垂下了腦袋。
所有人都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這群人就將從明珠的名利場中消失,今後這一生恐怕也再也不會有翻身之日。
錢經理恭恭敬敬的將紫晶卡交還到樓雲手中,樓雲接過裝好,臉上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現。
他並沒有跟那群勢力小人一樣得志便要猖狂,而是以一顆平常心,去面對眾人投過來的那些異樣眼神。
吊絲逆襲,再經典不過的戲碼了。
樓雲心裡暗爽,他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非要等事情鬧到這步田地才表露身份。
其實就是為了看到那群傢伙臉上的精彩樣子。
看著他們一個個跟吃了死蒼蠅似的滿臉噁心,樓雲心裡就感覺到無比舒泰,比大冬天烤著暖氣吃冰淇淋還要舒爽愜意。
接下來按照錢經理的意思,就要讓保鏢把這群人趕走。
不過樓雲卻出聲制止,站起身來一副以德報怨模樣的笑著說道:「老錢吶,我這個人呢,向來是寬宏大量滴,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再說也沒出什麼大事,起碼也要讓人家把這頓飯給吃完嘛。」
錢經理在一旁立刻會意,緊忙吩咐保安將受傷的梁偉男抬下去治療,之後自己也躬身邁著小碎步倒退著走了出去。
出到門口,他抹了把額頭上滲下來的一層冷汗,這才重重的喘了口粗氣心中鄙夷。
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還寬宏大量,我看你丫就是想讓那群傻缺反過頭來舔你的菊花!
不過這種事畢竟也跟他沒什麼關係,於是錢經理便帶領著保安,抬著梁偉男快步的離開了。
至於梁偉男怎麼處理,無非是找個犄角旮旯扔下讓他自生自滅。
樓雲親自動手打了的人,誰還敢真的帶他去看醫生治傷啊。
房間裡,樓雲坐著,一群人站著,就這樣半天的大眼瞪小眼。
還是田志國最先反應了過來,抓起一瓶新的五糧液打開,倒了三杯,二話不說就直接幹掉,隨後彎腰鞠躬,低著頭負荊請罪。
韓蘭普也緊跟著有樣學樣,自罰了三杯白酒,嗆得臉色通紅,不住的咳嗽。
其他人也想紛紛效仿,不過卻被樓雲出聲攔住:「酒不多了,埋單的人又不在,我看大家還是別糟蹋東西了。」
「你們的心思我都明白,羅浮會的決定與我無關,梁偉男本身也是自作自受,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懶得操心,只是要提醒各位一句,看人下菜碟本無可厚非,但心裡還是要留一份善念,不要去隨隨便便就欺侮誰,否則遲早也會像梁偉男那樣搞的頭破血流。」
眾人聽著樓雲說話,一個個全都面露羞愧之色,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最為,便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的鑽到裡面去。
其實這些人也並非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只不過是在名利場中混的太久,然上了媚上欺下的壞習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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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樓雲其實也沒打算把這些人真的怎麼樣了,一來他只是藉著葉紅妝的名頭狐假虎威,二來他也懶得去處理這種操蛋事。
同時,田志國韓蘭普這樣的人,多多少少也都會有些社會能量。
樓雲此時放他們一馬,也算留個人情,沒準哪一天就能夠收到回報,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鍾晴在洗手間中反覆的糾結著,半天之後猛然間發覺,自己已經出來了很長時間。
這一下她不免又開始替樓雲擔心起來,害怕樓雲一時衝動打了人,或者是為了自己而被別人擠兌的丟了顏面。
於是她就趕忙用涼水拍了拍臉蛋,讓臉色看起來自然一些,隨即就衝出了洗手間,快跑著奔向二樓包廂。
可是當鍾晴滿懷忐忑的進入包廂,來到餐廳門前推開房門,想要叫樓雲一起離開的時候,卻猛然間被這裡一股詭異的氛圍給徹底的鬧糊塗了。
只見一群人仍舊是圍桌而坐,氣氛和諧。
而那個之前總是滿嘴官腔,一開口就不停威脅暗示的副校長韓蘭普,正站在樓雲的身旁,高舉獎盃一臉諂媚的阿諛奉承著:「哈哈哈,樓先生您可不要太謙虛了,從我第一眼看見您,就知道您肯定不是一般人,來來來,我老韓敬您一杯,先乾為敬哈。」
說罷,韓蘭普便真的一仰頭,喝乾了滿滿的一杯白酒。
而緊接著,還沒等樓雲出言表態,另一側,之前那個始終高高在上,被眾人捧上了天的市府大秘書田志國,便跟著舉起了酒杯。
「來來,上一杯讓韓校長個搶了先,這杯無論如何也得輪到我敬了。」只聽田志國一臉媚笑的說道:「樓先生年輕有為啊,今天可真是讓我們這群小市民開眼界了,就為這個,我就田志國那就是心服口服啊。」
說完話,田志國也毫不猶豫的幹掉了一滿杯白酒。
另外幾個醫生律師見搶不到話頭,又急於想要在樓雲面前表示表示,便都紛紛隨聲附和,緊跟著也端起自己杯中的白酒,二話不說一口氣的就嚥了下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詭異的畫面,鍾晴小嘴微張,雙眼登的溜圓,一臉難以置信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門了。
這些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喝假酒腦子中毒了?
自己這才離開多大一會功夫,他們怎麼就全都跟換了個人似的呢?
他們不是一直都對樓雲冷嘲熱諷的麼,不是一直看不起樓雲覺得他是個窮吊絲的麼?
怎麼才這點時間,窮吊絲小赤佬樓雲就變成他們口中的樓先生了呢?
一時之間,鍾晴的頭腦中,瞬間便被無數的問號給塞得滿滿登登。
而便在此時,狐媚女眼尖,一眼就發現了回到的門口的鍾晴。
於是她緊忙其實,臉上顯露出一副賊拉真誠賊拉真誠的熱情笑容,拉住鍾晴的手就把她推到了樓雲身側,向在場眾人一臉賣弄的大聲問道:「哎!你們快看,樓先生和咱們鍾晴妹子,是不是長得太有夫妻相了?」
而其他眾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