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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六十三號。
這是一套獨門獨棟的三進大四合院。
正前方是雄偉的廣亮大門,門前還存留著飽經了歷史滄桑的下馬石和白玉獅子。
二環以內,擁有這樣一座宅邸的人家,絕對是放眼整個華夏都赫赫有名的實質貴族。
偏北的一處小院當中,沒有假山花園和透著古典奢靡主意的雕樑畫棟。
這裡看上去就好像上世紀八十年代大雜院裡的工棚,到處堆放著一些刨鑿斧鑽的工具和數不盡的鐵絲條木。
一輛老式的二八鳳凰牌自行這被倒著放在地面上,一個穿著被油泥浸得失了本色的粗布工裝的老人正坐在小馬扎上,雙手扯著車胎在水盆子裡尋找漏氣的小孔。
剛吃完午飯,這是老人每天都要進行的餐後活動。
院門外,一個穿著得體西裝,領帶紮成正規場合才用得著的大結的中年男子面色恭謹,垂手而立。
手中提著一個充滿了現代數字化美感的7。9英吋平板電腦。
水盆裡,自行車胎漏氣的小孔處咕嘟嘟的冒出了氣泡,老人用手輕輕捏合,臉上露出找到了寶藏似的快意微笑,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中年男子。
「是敬亭啊,快進來吧,別在那傻站著了。」揮了揮髒不拉幾站滿了油泥的老手,老人笑呵呵的招呼,真就好像那個在胡同口給人修自行車的和善大爺。
中年男子來到老人面前,恭敬的彎下腰,手指在平板電腦上飛快的點了幾下,隨後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家主,孫小姐那邊有新的情況。」
老人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接過平板電腦來仔細的觀瞧,上面正顯示著東明大學女生寢室樓前的一段視頻。
一個美得逆天的女生,正欠身親吻一個面容有些呆滯的男生。
「哈哈,洛神這丫頭還真是到了哪都不讓人安生啊。」見到這一幕,老人那堆滿了皺紋的眼角,笑呵呵的瞇成了一條細線。
接下來,就是那個男生的資料,普通的背景,良好的成績,唯一算作亮點的,就是那張還算有點小帥的臉皮。
顯然,樓雲的保密級別,就算是林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也一時間查不出任何的端倪。
「這些東西老二和老三都已經看過了吧?」還回平板電腦,老人好像沒事人似的笑瞇瞇問道。
「應該都看到了。」中年男子如實回答,雖然他並沒有讓這些東西外傳。
「看到就看到吧,估計老三現在已經坐不住凳子了,老二城府要深一些,可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吧。」老人聲音戲謔,完全不像是在評價自己的兒子。
「要不要……」中年男子繼續問道,卻沒把話說完,他知道老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老大那邊就不用打招呼了,當爹的都那麼不著調,還指望他能管得住女兒?哼!」提起自己的大兒子,老人的態度明顯起了變化,不過雖然貌似是在數落,但眼神裡卻充滿了無盡的寵愛與自豪。
說完之後,老人繼續彎下腰,重新將車胎放進到水盆裡,經過這一番打擾,之前找到的漏氣點已經沒有了,所以他就要重新再找一遍。
中年男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起身邁大步朝院子外走去,作為老人的貼身親信,他還要很多重要的事去處理。
不過還沒等他走出幾步,懷裡的保密電話就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來就地接聽,幾句功夫臉色頓時就陰了下來。
掛斷電話,中年男子又重新走到了老人身前,不等老人出聲詢問,就直接開口說道:「剛剛接到消息,夏家小子啟程去明珠了!」
輔導員辦公室裡。
樓雲正一臉激憤的瞪視著輔導員鍾晴,臉上的表情要多扭曲有多扭曲,就好像有人抱了他家的孩子跳井一般。
鍾晴面色淡泊,雖然被之前那聲大吼給驚了一下,但還是瞬間就平靜下來,轉回身歪著腦袋俾睨著樓雲。
「誹謗,這是**裸的誹謗,鍾老師,曹天說的話我建議您連標點符號都不要相信,他人品有問題,他這是在打擊報復!」樓雲表情誇張,手舞足蹈的上躥下跳抗議著。
而面對這個沒有一點徵兆說變臉就變臉的活寶,鍾晴也終於忍耐不住,噗嗤一下的笑出了聲來。
「哦?這麼說你其實沒往他身上吐痰?」媚眼如絲,鍾晴變幻了一種提問的方法,聲音溫柔的說道。
「吐了。」樓雲低下頭,嘟著嘴一臉不好意思的回答。
「那你也確實跟教官發生衝突了?」鍾晴又問。
「是交流,團結友好的交流。」樓雲的頭又往下壓低了一些。
「好吧,交流,但最終你贏了?」鍾晴拿起杯子,喝了口裡面的熱茶。
「僥倖,嘿嘿,僥倖。」樓雲開始擺弄起手指,心懷忐忑。
「這麼說你之前給我醫院診斷說自己有病也是在騙我的嘍?」鍾晴的聲音漸漸冰冷下來,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呃……這個……」於是乎,樓雲就詞窮了,他之所以一直都心驚膽戰的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怕的這個。
「樓雲!」鍾晴爆發了,隨手抄起辦公桌
桌上的一個筆筒就砸了過來。
天女散花,漫天飛筆。
樓雲慘叫一聲,用在戰場上都不曾發揮到極致的恐怖速度,閃電般的躲避到了門後,雙手撫著門框小聲的辯解道:「那診斷是真的,我沒騙你。」
鍾晴氣不打一處來,惱怒的虎著俏臉,戟指而出,怒道:「這就是你說的先天性心臟病?」
「不,不是。」樓雲理虧,低聲囁嚅著回答。
「那這是重症肌無力?」鍾晴又問,同時眼神在桌子上搜尋,試圖找到一個趁手的東西再砸過去。
「呃,也不是。」樓雲後悔不已,他今天就不該來見鍾晴,或者壓根就不該帶著手機。
「那一定就是右腿粉碎性骨折了。」鍾晴恨恨的說道,同時嘴角上勾起一抹冷笑,慢慢的朝門這邊走來。
樓雲汗毛根根炸立,知道這女人是真的想把自己打成粉碎性骨折。
奶奶個腿的,要不是這丫頭片子捏著老子的操行考核,老子早他大爺的將她先叉後叉再叉叉了。
心裡發堵,樓雲心中狠狠的臆想著。
雖然樓雲已經變幻了身份回歸都市,但他卻必須證明自己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生存下來,所以完成大學學業,就成了他融入社會的一項重要考核。
他必須跟其他普通的學生一樣,修滿學分,不掛科,順利拿到畢業證。
而且這中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和特權,一旦完不成,就只能重新回到終年不見生人的秘密基地,以一個倉庫管理員的身份度過此生。
既然答應那些犧牲的兄弟要替他們過精彩生活,樓雲就必須接受眼前的命運。
而這四年中掌握著他命運的,就是此時已經陷入到極度暴怒中的輔導員鍾晴。
雖然這敗家娘們自己並不知道其中的隱情,但樓雲卻真心的不敢得罪她,所以只能低聲下氣的委曲求全。
也因此現在他必須讓鍾晴盡可能的出氣,之後才能想辦法的央求鍾晴不扣自己學分。
而就在鍾晴即將走到門旁,手中已經拎起了一把掃地笤帚的時候,辦公室門外卻突然響起了學生處處長閆一志的聲音。
「太不像話了,鍾老師,你們系的新生真是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