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等你們走出這條峽谷,才是大戲真正的開始啊!」他滿臉的獰笑,寫滿了一種變態的痛快和酣暢,同時心中也漸漸生出一種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錯覺
宮天琢等人不知道峽谷的盡頭,會有什麼樣的險惡在等著他們這些人,但是,藥不活知道,非但知道,而且他很清楚,以這些各大派年輕一輩精英弟子的實力,能夠在那樣的局面中,存活下來的,只怕都不會超過五人。
而那五人,多半也都要缺胳膊少腿,丟了半條性命。
「真是一場令人心曠神怡的盛宴啊。」他的面上,浮現出了一抹有些不正常的潮紅來,目光一閃,卻是看向了這堵鏡牆的左下角。
那裡,也有幾十面「命運之鏡」組成的鏡牆,鏡牆中影像,是一片荒蕪到了極致的大沙漠。
在這片大沙漠中,一隊蠻荒神廟的弟子,正在向著各大派的長老們接近著。
然而,在鏡牆的影像中,這些各大派的長老們,雖然面帶憂色,卻顯然並沒有意識到,他們估計之中最惡劣的局面,很快就要上演了。
一隊無法動用靈力的各大長老,對上一隊可以肆無忌憚施展實力的蠻荒神廟弟子——
只要想想那個畫面,只要想想各大派長老們那時候臉上的表情,藥不活就覺得自己快要高`潮了!
那實在是太他媽痛快,太他媽酣暢淋漓了!
這些各大派的長老裡面,大部分可都是當年直接帶隊殺進傀儡宗山門的直接元兇,藥不活看著鏡牆影像中的這些老頭子們,甚至可以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來。
對他而言,這些人,才是最該被千刀萬剮,剁碎了餵狗的!
現在,這群平日裡高高在上,執掌者門派權勢的狗東西們,馬上就要被一群蠻荒神廟的弟子給活活打死了。最妙的是,這群蠻荒神廟的弟子,本該聯起手來,都不是他們任何一方的對手,但是,在這片大沙漠裡,就是這十幾個蠻荒神廟的弟子,就能夠把這些各大派的長老,給活活打死!
「這將會是歷史性的一刻!」藥不活喃喃地著,臉上全是病態至極的潮紅。
這堵鏡牆上正在發生的,將要發生的,都讓他痛快地想要放聲吶喊,放聲咆哮。
這些仙道門派的長老們,年輕一輩的精英們和佼佼者們,還有蠻荒神廟的弟子們,這些人,本該是一個多麼龐大的勢力,是他們傀儡宗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也不敢動歪腦筋、打主意的存在。
但是,現在,這些人,就如同螻蟻一樣,只是被燕人王隨手撥弄了兩下,就不得不按照這位九黎族大能的意志,如同蠱盅裡的蠱蟲一樣,不得不相互廝殺,不斷地廝殺,直到剩下唯一的倖存者為止!
一想到這裡,藥不活不由得扭頭偷偷朝燕人王看了一眼,目光之中,已經不是敬畏和臣服,而是變成了一種信仰,一種仰望。
這樣的存在,才是真正可以主宰一個世界生靈的人物!
只不過,他卻無法離開這裡,否則,整個九州玄域,也早已臣服在了他的腳下,什麼五大世家,統統都只能對這位大能搖尾乞憐!
藥不活甚至不敢多偷眼看上一個呼吸,他是多麼希望能夠得到這位大能的傳承。只可惜,這位大能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留他在身邊幫他辦事而已。
「對了,那個叫做『滄瀾江』的傲慢鬼,不知道被燕前輩派去做什麼了……」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陣好奇,目光直接是朝著那面隨著滄瀾江一道出現的「命運之鏡」看了過去。
這面「命運之境」,就在那八面沒有影響的灰白鏡子旁邊。
藥不活定神看去,只能夠看到「滄瀾江」是在疾行之中,他的身邊,樹木、花草、泥石,都在飛速地朝後面閃著,至於他現在是在哪裡,又是往什麼地方而去,卻是無法從這影像之中簡單判斷了。
藥不活也算是在這個世界中呆了一段時間的,之前也是他一直在執行燕人王的每一個佈置,對於鏡子裡的影像所對應的地,心中已然是有了猜測。
不過,他還是不知道「滄瀾江」這是要去做什麼,也不知道以他那微末的道行,又能夠幫這位偉大的燕人王前輩做什麼。
心中狐疑,他便暗暗留意上了這面「命運之鏡」,同時,繼續欣賞其他鏡牆中那令他高`潮迭起的血腥廝殺,期待著各大派長老和蠻荒神廟弟子在大沙漠之中的相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灰白的那八面「命運之鏡」裡,首當其衝的那面,卻是突然亮了起來,鏡面之中的灰白一掃而空,露出了一個年輕人的身影來。
「嗯?」藥不活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個變化,頓時將目光全部轉移到了這面「命運之鏡」上,邊仔細觀察著鏡中的這個年輕人,邊打量著他現在所處環境之中是否有什麼標誌性的景物,好讓他判斷一下,這個人,現在究竟身處何方。
觀察了片刻,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非但認不出這年輕人現在所處的方位是在這個世界的哪裡,甚至連這傢伙是什麼門派的也認不出來。
這突然亮起的「命運之鏡」裡,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沒穿著各大門派的服飾,單以衣飾裝扮來看,倒是很像一介散修。
只不過,藥不活可不相信,區區一個納靈境的散修,有本事進到這個世界中來,而且,還能夠單獨佔據一面「命運之鏡」!
「這傢伙,會是什麼人?要不要把這事兒向燕人王前輩稟報一下?」他嘀咕了一聲,扭頭朝燕人王看去,卻發現這位大能前輩,這會兒頭枕著右手,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似乎是在沉思,又或者是養神,「呃……還是等我再觀察一下再吧……」
這面突然亮起的「命運之鏡」中,依舊是封斯傲樣貌的孟斯傲,正站在一座巨大的石殿之前,身前身後,並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此時,他正仰頭望著這座雄偉的古跡,目光之中,有些玩味,又有些嘲諷,只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是淡淡的,似有微笑,似又沒有。
他就這樣靜靜地在這座石殿之前站立了許久,直到感應到有人正在朝著這邊飛速掠來,才是腳下一沉,施展土遁之法,直接在九天息壤的包裹下,重新沉入了地下:「不管你是真的燕人王,還是假的,我做事,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即便,這是一個局,我也要用我的方式來,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