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他這一嗓子,雖然沒有動用靈力,但是聲音在這片林子也是傳得極廣,遠處立時便傳來了一個質問的呼喝聲音。
孟斯傲腳下不停,邊繼續朝前走著,邊出聲應道:「來這裡辦事的人。」
「廢話!」那個質問的呼喝聲中,語氣不由就森冷了幾分,「此地已經被我們拓跋家佔了,不論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都給我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否則,就休怪我們不講情面!」
「哦?就只有你們拓跋家一家嗎?」孟斯傲的嘴角,那一抹弧度已經漸漸揚了起來,表情中,頓時就有一股肅殺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那邊,遠遠傳過來的聲音裡,除了那原本的森冷外,頓時也多出了一股殺氣騰騰的味道:「怎麼,聽你的口氣,似乎我們拓跋家,在你的眼中,還不夠資格怎的!」
「這倒不是。」孟斯傲輕輕轉動了一下左手中指上戴著的本源戒,扭頭對還在發愣的劉徹等人提醒了一聲,「不想死的話,就帶人躲得遠遠的,一會兒,我可沒有功夫來管你們這些人的死活。」
他話音剛落,「轟」的一聲,一個巨峰一般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整片地面,都是因為這個山嶽一般的身影出現而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劉徹幾人立足不穩,踉踉蹌蹌的同時,就感到眼前是光線一暗,從發愣中清醒了過來,頓時就發現孟斯傲居然是直接將他那那四頭帝階妖獸,全都一股腦兒地釋放了出來。
身形如山的搬山獸,全身纏繞著火焰和雷光的雷火犼,散發出陣陣冰寒之氣、連四周的氣溫都因為它的出現而急劇降低的玄冰鱟,以及體型比之燕山春獵時見到的至少增長了有近十倍的暗夜蝠王!
這四大帝階妖獸,此時從本源戒的馭獸空間中被釋放出來,頓時散發出陣陣凶悍無比的氣息,這氣息,比之劉徹他們印象裡的記憶,不知道要強橫了多少倍。
「馭獸宗的弟子?!」遠處那個聲音頓時驚呼了一聲。
搬山獸、雷火犼、玄冰鱟和暗夜蝠王這四大帝階妖獸,根本就沒有要收斂自身氣息的意思,這一現身,那股凶橫強悍的氣勢,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強,大有一種示威耍橫的意圖,立刻便引起了山林深處拓跋家眾人的注意。
「什麼人!」一聲聲森冷的呼喝聲,此起彼伏地從前方傳遞而來。
「來這裡辦事的人。」孟斯傲依舊不鹹不淡地如此應道。
說話間,他和這四大金牌打手,已經向前走出了數十丈,將劉徹等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這——」劉毅頓時狠狠皺了一下眉頭,看向自己的五個兄弟,問道,「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跟上去了!」劉嵐有些沒好氣道。
「可是,他說這是方外五大世家的人,而且,對方貌似也已經承認了。」劉廣遲疑道。
「就算這樣,我們也得跟上去!」劉嵐冷冷說道,「要是孟老五死在了這裡,而我們這些人卻是毫髮無損,你猜孟開疆那老頭會不會發狂?」
這句話,頓時說的劉廣沒了聲響。
「大皇兄,你以為呢?」劉允卻是看向了劉徹。
劉徹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終於是點了點頭道:「跟上去!另外,各自招呼凝脈境以上的幫手,要是情況不對,無論如何,也要把孟老五帶走!他那四頭帝階妖獸,怎麼也沒有那麼容易被人給擺平的,到時候,就算局勢不對,應該也能夠為我們贏得一些撤離的時間。我們畢竟是大離的皇子,就算是五大世家的人,在我們沒有主動出手之前,應該也不敢隨意對我們出手吧?」
「這個,應該是不敢的吧?」其餘五人對這個問題也是沒有什麼信心。
「不管了,好歹也要先上去看看再說!」劉鱈說道,「孟老五放出四大帝階妖獸來,也不見得是要跟人動手吧?說不定,這只是一種威懾呢?」
他的聲音還沒有落下,遠處,就遠遠傳來了幾聲喝罵的聲響,以及幾聲尖銳的哀嚎,伴隨而來的,還有他們腳下地面的一陣陣震動。
劉鱈的臉色頓時一紅,他這邊還在往好的方向上考慮呢,那邊,孟斯傲卻是已經毫無顧忌得和人拓跋家的動上手了。
其餘五人也是面面相覷,孟斯傲的這種乾脆,顯然完全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方外五大世家的人啊,這傢伙居然直接跳過交涉,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神經病啊!
有沒有腦子的啊!
此時此刻,五人的心中都是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瘋狂至極地吶喊。
但是,事實就在眼前,孟斯傲已經毫無顧忌地對著拓跋家的人動了手,而且,聽遠處傳來的這陣陣哀嚎聲,那傢伙指揮手底下的四大帝階妖獸,下起手來,分明就沒有絲毫的留情——
「最後說一遍,我只找拓跋家的人,不是拓跋家的,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當然,如果你一心求死的話,我也不好攔著。」孟斯傲嘴裡說著話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一個拓跋家子弟的身邊。
這個拓跋家的子弟,此時已經蜷縮成了一團,左手已經自肩膀處,齊根消失不見了,只是斷面處,血肉模糊,卻不是被什麼鋒利的兵刃給斬斷的。
「果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上古妖獸血統啊,下手起來卻是處處留情。」孟斯傲一看這人的傷勢,就知道他的左臂是被玄冰鱟給凍成了冰柱後,冰柱完全碎裂所造成的,頓時輕歎了一聲,抬手一掌,凌空拍在這人的太陽穴上,「神打之術」凝聚出來的靈力之錘,瞬間落下,眨眼間就結果了這人的性命。
自從穿越成為孟五少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大開殺戒。
以往,都是別人找上門來,逼得他不得不出手。但是,這一次,面對拓跋家的人馬,他卻是第一次主動出了手。
七年前的血債,也只有用血才能來洗刷。
對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復仇者而言,仇家的家族裡,沒有人,是無辜的。
孟斯傲不是一個濫殺之人,迄今為止,被他絕命的人,無一不是在逼他動手,就算這樣,死在他手裡的,還是一隻手掌就能數的過來。
不過,今天,無疑會是一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