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六位皇子身上的這種氣質,無疑和當日他們被罰去領五百「血煞」有關,尤其是是當日沒有回營,還報著一絲翻盤的僥倖心理,結果掉入某個妖獸族群便池中的九皇子劉嵐,身上不但有著和其他皇子一樣的沉穩和鐵血,更是多出了一種煞氣。
因為,他可是比其他五位兄弟,多領罰了三百「血煞」。至今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廝殺時光,他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後怕。
好在,最後到底還是撐過來了。
面對其餘五個兄弟的爭論不休,劉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他只是在這裡等著孟斯傲的到來而已——
這個傢伙,自從燕山春獵開始,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實力也不可能提升得這麼快。
只是,劉嵐可不會因此就對孟斯傲生出什麼感激的情緒來,對於這個如今的靠山侯,同時也是這次行動的總負責,劉嵐的心理,就只有一個念頭:打跪他!
他讓這個傢伙明白,到底誰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我覺得,不能再這樣等待了!這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就在劉嵐靜靜地想著這些,一眼不發的時候,他的那四個皇兄皇弟,卻是爭論得越發厲害起來了。
此時,正在說話的人是五皇子劉廣,他一邊對著五人噴著唾沫星子,一邊還伸手不斷朝著營帳之外的一個方向指著,嘴裡大聲說道:「根據皇叔派給我們的斥候回報,這幾天,進出這一帶的方外修士,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我覺得,一定是走漏了什麼風聲,讓那些方外勢力得知了這裡出現了一座全新『界域』的事情!否則,哪裡有這麼湊巧的!方外修士一個個都出現在了這一帶!」
「父皇說這個『界域』的入口,是在去年九月的一場大靈爆以後,才突然顯露出來的。而赤金和大楚決定用燕山春獵來決定進入的先後順序,至少也是今年二月以後的事情了。等到燕山春獵結束,這前後,總過過了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三皇子劉毅出聲道,「既然我們三大王朝能夠隱瞞這件事半年,那多瞞三個月,也絕對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父皇這次派來探索這個『界域』的人,除了我們六個,就是那孟老五了!」
說到孟斯傲的時候,劉毅的聲音明顯出現了一個停頓,顯然是也想起了三月初在燕山山脈中那極不愉快的經歷來。
不過,他顯然沒有劉嵐那麼小心眼,雖然心中還有些怨氣存在,不過此時開口提到孟斯傲的時候,倒是沒有誹謗譏諷什麼的,只是很客觀地說道:「我們六個,都是大離的皇子,雖然大家兄弟之間彼此有些嫌隙,但是,我想我們之中,是絕對不會出現將這秘密賣給方外勢力的人的。同樣的道理,孟家早就將榮辱和我大離捆綁在了一起,那孟斯傲雖然可惡非常,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我相信他也是分得出輕重的。」
「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五皇子劉廣提醒他道,「孟斯傲的姑姑孟若芸,可是羽山宗的弟子!我也相信這傢伙不會故意把這麼大的事情洩露出去,但是,萬一是說漏了嘴呢?他姑姑拜入羽山宗門下已經二十多年了,對我大離還剩下多少歸屬感,這個,誰也不敢打包票吧。」
「呃,這個麼……」太子劉徹這會兒卻是突然開口了,「關於孟斯傲的姑姑孟若芸,我想,就算是他不小心洩了口風給這位姑姑知道,但這消息,應該也不會被洩露給羽山宗的高層知道的。畢竟,父皇和這位孟若芸之間……咳咳,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咳咳……」
「咳咳……」
「咳咳……」
「咳咳……」
「咳咳……」
眾皇子都是一陣乾咳,就連一直對此事不太上心的劉嵐,這會兒也有一種喉嚨不太舒服的古怪感覺。
的確,孟家的孟若芸,和他們父皇劉玄宗之間的那點秘密,在他們這些皇子那裡,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就算他們一開始不知道,但是他們的娘親,都是深諳宮斗之道的嬪妃,對於這樣一個潛在的強大對手,怎麼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一聽到這位大皇兄居然把這種隱秘都公開說了出來,五位皇子都是在心中一陣暗罵。
「咳咳,大皇兄所說的固然是不會錯的。」五皇子劉廣這時候也只能以乾咳嗽聲開口了,「不過我們大離這邊沒有問題,並不表示赤金和大楚那邊也同樣沒有問題。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如果不是走漏了風聲,那此時此刻,這一帶又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方外修士,而且還是各自為陣,一隊一隊的,這分明就是方外修士在執行師門任務時候的標準配備!」
「這個……」三皇子劉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了。
的確,他們固然有信心相信,他們大離這邊是絕對不會走漏風聲給方外勢力知道的,但是赤金呢,大楚呢,這兩個燕山春獵中的失敗者裡,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紕漏?
這一點,只怕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保證。
「但是,我們和那孟斯傲約好了時間。」劉徹這時候又開口道,「父皇讓他全權負責這一次的行動,我們六個只是輔佐他的而已,具體要怎麼做,進入那界域以後又要做些什麼,哪一些是關鍵,哪一些要放在首要,這些目前我們都不得而知。要是不等他到來會合,我們六個就先貿貿然前往,萬一出了什麼問題,這責任,只怕大家誰也擔待不起吧。」
劉廣提醒道:「問題是,現在這麼多的方外修士進進出出的,萬一都是衝著那界域而來,我們晚一天行動,失去先機的風險就要大上一分!搞不好,等那孟斯傲按照約定抵達這裡,那界域裡的天材地寶什麼的,都被那些方外修士給搬空了!」
「但萬一這些人不是奔著那界域而來的呢?」二皇子劉允沉聲道,「現在這情況,我們萬一妄動,會不會反而引起這些方外修士的覺察,反而暴露了那個界域的存在?」
「這個……」劉廣頓時也不敢隨便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