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未免也太……也太……」書僮「也太」了兩聲，卻似乎有點不敢說後面的詞兒。
青衣儒士卻是毫不在意道：「你是想說『敗家』嗎？呵呵，無妨，你就當從現在起，我們開始和大離這邊拼『勢』就行了。你的性格是謹慎有餘，卻大氣不足，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磨礪一下。」
書僮嚥了口口水，看向他道：「那先生，我就出價了？」
「你就將這七萬多塊下品靈石當成是我送給你的就行了，想開什麼價格，就大膽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的顧忌！」青衣儒士點頭道，「要是這七萬塊下品靈石，能讓你的性子變得稍稍豪放一些，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書僮用力點了點頭，然後鼓起一口氣來，直接對著底下拍賣台上站著的、偽裝成管事模樣的龍在淵說道：「我出一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頓時，一片嘩然聲從底下的人群中響了起來，所有人都紛紛抬起頭來，朝這書僮所在的三樓貴賓包廂望了上來。
一千五百塊下品靈石，這幾乎已經超過這面金剛護心鏡真正價值一倍有餘了。聽起來，已經不是要理性地買到這件帝階中品防具，而更像是在故意抬價。
「喲，終於出來一個不墨跡的了。」包廂中，孟斯傲看著對面，嘴角咧了咧，笑著開口道，「既然你都不墨跡了，那少爺我要是墨跡，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那就兩千塊下品靈石好了——」
「臥槽！五少你靈石多也沒有必要這樣浪費吧！」他話音剛落，同包廂裡的和嵩和司馬狂就一起跳了起來。
劉小別、諸葛飛等人也是面面相覷，有心想勸兩句，但都沒好意思出口。
倒是公羊步凡，這會兒看著對面的包廂，緩緩開口說道：「應該就是那個『至聖閣』派出來，要找五少你茬兒的大儒王仲了。不過聽這聲音，估計是他身邊一直帶著的那個小書僮吧。」
「如果是王仲的話，那接下來就不干我們的事情了。」衛武陽撇了撇嘴道，「自有人會出來跟他拚鬥的，反正總共才十二件拍賣品而已，三王四公五閥九世家輪一遍就有二十一家了。」
劉小別笑道：「看來這段時間，老衛你在家族長輩們的教誨下，見識提升了不少嘛。」
「去你娘的！」衛武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其餘人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千塊下品靈石！」就在孟斯傲報出「兩千塊下品靈石」後沒幾個呼吸的時間，對面包廂中就又響起了那個略顯稚嫩的聲音來。
拍賣會現場底下的大堂中，所有人這會兒都已經閉上了嘴巴。
到了現在這會兒，再猜不出那個貴賓包廂中人身份的，估計也資格進來湊這場拍賣會的熱鬧了。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這位本就是衝著孟家這位五侯爺而來的「至聖閣」大儒，這會兒就已經是打算在這場拍賣會上，和孟斯傲槓上了。
所有人聽到「三千塊下品靈石」的出價後，都下意識地抬頭朝孟斯傲所在的包廂看了過去。
「嘖嘖，三千塊下品靈石買一面帝階中品的防具？」孟斯傲卻沒有繼續出價，而是聳了聳肩，笑嘻嘻地說道，「既然你這麼喜歡，那本少爺就讓你一次好了，畢竟遠來是客嘛。一件都不讓你們買到手，未免也有失我大離人的風度。」
「這麼說來，接下來的十一件拍品，孟侯爺是志在必得嘍？」就在他話音落下以後，對面的包廂中，一個不同於方纔那稚嫩聲音的男子聲音，緩緩響了起來。
「這就要看閣下的敗家程度了。」孟五少哈哈一笑道，「眾所周知，本少爺可是大離年輕一輩中的頭號敗家子，向來是只買貴的，不買對的。你要是想在這方面跟本少爺強嘴，那只怕就要靠賣字畫來籌集你們回去的路費了。」
「是麼？我這次來，還真是帶了一大筆的靈石。」青衣儒士也是哈哈一笑，「不如，我們就在第二件拍賣品亮相之前，先打個賭如何？」
孟斯傲滿不在乎道：「隨便，你想賭什麼，我奉陪就是了。」
「呵呵，也沒什麼。」青衣儒士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代表『至聖閣』來化解你和中央聖朝周家之間的矛盾的。正巧，我這個人很是怕麻煩，所以就想用打賭的方式，直接解決了這件事情——等這次拍賣結束，你我雙方來比一下收穫如何，哪方多的，就為勝。」
孟斯傲笑著點點頭道：「公平合理——不過我只是想知道，如果閣下輸了，我能拿到什麼好處？」
青衣儒士反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唔……你這麼問，還真是難倒我了。」孟斯傲想了想，隨口說道，「這樣吧，我若輸了，你提出的一切關於我的要求，本少爺都一口應承下來。若是你輸了，就給本少爺在『至聖閣』裡掛個名好了，怎麼樣，不算欺負你吧？」
「你區區一個大離的紈褲子弟，也想進『至聖閣』？你將『至聖閣』當成什麼地方了！」那輕易儒士還沒有開口應答，他身旁的書僮就已經怒不可遏地大聲呵斥了起來。
孟斯傲卻壓根兒懶得搭理他，只是甩下了一句「等你毛長齊了再來跟本少爺說話，少爺現在跟你主子談條件呢，麻煩你閉嘴先，謝謝。」
「你！」書僮大怒，跳起來就要反唇相譏。
「牧之，稍安勿躁。」青衣儒士卻是抬手將他給按了下來，跟著目光看向對面的包廂，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對自己極有信心？正好，我也對自己的財力有些底氣，那當著所有人的面，這賭約，就算是成立了吧。」
「嘁，空口白話，你要是無恥反悔，我也拿你沒轍啊。」孟斯傲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一起發個『心魔大誓咒』好了。到時候誰翻臉，誰就完蛋，多麼簡單粗暴。」
「既然你不放心，那就發『心魔大誓咒』好了。」青衣儒士站起身起來，走到了窗邊，「但願你不會為這個提議而後悔。」
孟斯傲也是走到窗邊，和這青衣儒士一道緩緩舉起了一隻手來，嘴裡輕描淡寫道：「你放心，少爺我別的不多，就是靈石太多——趕緊發完誓，我答應了老爺子，今天晚上要准點趕回去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