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哪個門派都沒有打劫。」孟斯傲左手一揮，這小半個車廂的丹瓶，就又被他給收了起來，「你們只要記住一件事就行了——修煉，玩了命的修煉！身為少爺的左膀右臂，你們現在的修為都還沒有少爺我高，走出去都不知道是誰保護誰了。」
孟小山訕訕道：「我們兩個的修行天賦本就一般般，哪裡能跟少爺你相比。」
孟斯傲隨手丟了兩個丹瓶過去：「天賦算個屁！少爺我別的不多，現在就是丹藥多！我就是要把你們兩個變成這京師中一等一的高手，讓那些天賦好的傢伙看得各種不服氣，但還是要被你們踩得死死的！這才有樂子嘛！」
「這……能行嗎？」孟小山接過了兩個丹瓶，但臉上仍是掛著極不自信的表情。
「我說行就行！我就不相信，一兩百顆帝階丹藥灌下去，連一頭豬都能晉陞成掛甲獸了，何況是你們連個！」孟斯傲坐起身來，大手一揮道，「你們是老爹留給我的人，這些年也是忠心耿耿，少爺我虧待誰也不會虧待了你們。記著，以後出去囂張一點，再囂張一點，專門找那些有錢有勢人的茬兒，不要怕，只要記住有少爺在背後給你們撐腰就足夠了！」
孟小山撓了撓頭道：「少爺，我怎麼覺得你這次從天武閣出來後，變得比以前更加……更加……恩，我說實話，少爺你可別生氣啊。」
「說！」孟斯傲渾不在意道，「少爺我像是小氣的人麼。」
孟小山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吞了吞口水道：「我覺得少爺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就這個？」孟五少頓時撇了撇嘴，「看把你小子給嚇的！少爺我本來就很無法無天的好麼！」
「呃……我是覺得，少爺你這次從天武閣出來，整個人就有一種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氣質了，比以前無法無天了不知道多少倍。」孟小山小聲說道。
「是嗎？」孟斯傲直接抓起車廂裡矮桌上的一面銅鏡，對著自己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嘴裡嘀咕道，「帥得還很依舊啊，我這樣子，看起來真有那麼囂張嗎？」
孟小山說道：「不是樣子，是氣質，嗯，反正我也說不太上來，就是那麼一種感覺吧。」
孟斯傲想了想，點點頭道：「大概是還沒有從『夢境之界』的狀態中切換回來的關係吧。過幾天就會好的——你們知道的，少爺我這人，平時都是很低調的嘛。」
孟小山和在外面趕車的孟大山，齊齊抹了一把額頭。
龍淵閣還是那個龍淵閣，這個專賣奇珍異寶的商號，以前可是包括孟斯傲在內的京師勳貴子弟，最喜歡來的一個地方。
在這兒除了能夠買到一些珍稀的寶貝外，順便還可以斗富踩人，在大庭廣眾下直接打那些看不順眼傢伙的臉面。
但是，當馬車停下，孟斯傲掀開車廂的簾子，從馬車上下來，再一次看到這棟富麗堂皇的建築，和那塊純金打造的匾額，以及匾額上那用各種寶石雕刻出來的「龍淵閣」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卻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蔑視的情緒。
和「夢境之界」中三**主城裡的五大閣相比，這龍淵閣真心只能算是上不了檔次的小雜貨鋪了。
一時間，孟斯傲甚至有種甩手直接走人的衝動，連進都不太想進這龍淵閣了。
這就是剛剛從「夢境之界」回來以後的後遺症，不論看什麼，人也好，物也好，他都會不自覺地拿來和「夢境之界」中的人和物去作比較。
這一比，這大離京師中的一切，自然是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也是孟小山說他自從天武閣中出來以後，身上就隱約帶著一種「目空一切」氣質的根本原因了。
「少爺？」孟小山見他下了馬車就開始一動不動，頓時有些奇怪地問了一聲。
「進去吧。」孟斯傲點了點頭，心中也明白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狀態了，通俗點、簡單點來說，他現在就是「眼界上的暴發戶」。
想要完全恢復到過去的那種狀態，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這種給人「目空一切」的感覺，估計過幾天，重新適應了這裡的一切，也就不會再存在了。
龍淵閣還是原來的龍淵閣，只是在現在的孟斯傲看來，這棟金碧輝煌的建築，根本沒有半點的內涵，只能算是個土財主、暴發戶的角色，不說五大閣了，就是「黑市」裡的那些店舖，雖然門面遠遠不如這家，但是檔次上，卻要甩它十萬八千里都不止。
「人階，人階，將階，人階，將階，將階……」孟斯傲一路走著，一目十行地看著，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情來，直接對那個在前面帶路的管事說道，「你們這兒怎麼就只剩下這些垃圾貨了？居然一件帝階的都沒有！我記得過去你們這兒好像不是這樣子的吧？」
「孟侯爺，我想你是記錯了吧。」那管事回過身來，恭恭敬敬地應道，「我們這兒一向都是這樣的。」
這要是換了從前，孟五少來龍淵閣，頂天就派個執事級別的來陪同，但此時此刻，他身份已經今非昔比，光是侯爵這個頭銜，就已經能夠壓死一大票人了。就連龍淵閣，也不得直接出動管事作陪，而且說話應聲，也都得規規矩矩、恭恭敬敬，不敢有一點兒的怠慢。
「少爺，這裡的確是老樣子，沒變。」孟小山這時候也是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沒變就沒變吧。」孟斯傲撇撇嘴，對那管事說道，「我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帶我去你們收藏珍寶的庫房，只要本少爺看得上眼的，價錢就都不是問題。」
這管事頓時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
孟斯傲皺眉道：「怎麼，你們龍淵閣是覺得我出不起那點兒靈石麼？」
那管事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侯爺說笑了，我們哪裡敢有這意思！侯爺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只是這庫房，需要大掌櫃的點頭，我區區一個管事，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啊。」
「那就去跟你大掌櫃的說去。」孟斯傲有些不耐煩地衝他擺了擺手，「少爺時間寶貴，不想浪費在這裡。」
那管事的應了一聲，想了想，還是直接去找這家龍淵閣掌櫃的上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