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星耀學院的尊者,堂堂奪命境的強者,他都快要記不清,自己曾幾何時有過這樣被逼到一個要靠「豪賭」來一搏生死的境地了。
「孟!斯!傲!」他的靈魂深處,對著這個名字,發出了怒火滔天的咆哮,他發誓,只要找到這小賤種的真身所在,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殘殺至死!
不這樣,絕對不足以平息他靈魂之中烙印下來的這一股怒火!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這個正步步逼近而來的凝神境小賤種,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至少,在十個呼吸之內,他週身都無法再提起一絲一毫的靈力來。
「地心熔岩凝聚出來的『壁棺』——」孟斯傲一步站定,看著這口足足有六七十丈長,二三十丈寬,高達三十幾丈的巨型「紅水晶」壁棺,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雖然『大五行敕令』這種地階絕品的高級貨,我根本無法從這這一招中逆推出端倪來,不過,你這一招,我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說著,他居然不抓緊時間擊破這口巨型壁棺,反而是雙手一動,居然結出了一道和洪宇之前召喚這地心熔岩壁棺一模一樣的手印來。
洪宇的眼皮,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熔岩壁棺」雖然不是「大五行敕令」中比較高深的術法,但是以他附身的這具身體,想要施展出來,也是有些勉強。
此刻,孟斯傲居然擺出要施展這一招的架勢來,令得他奪舍的這具身體,心臟也是不由自主地跳動了起來——
這個奇葩一樣的凝神境小賤種,難道還真的能夠在凝神境,「奪靈」出自己「大五行敕令」中的這一招不成?!
一個呼吸過去了,兩個呼吸過去了,孟斯傲突然雙手一鬆,皺了皺眉頭,聳聳肩道:「以我現在的靈力雄渾程度,還足以將地心熔岩給牽引上來啊,看來這一招,保守估計要等我突破到凝脈境的時候,才能夠施展了。」
「哼!」地心熔岩壁棺中,洪宇冷笑了一聲,「裝腔作勢!裝模作樣!」
話雖如此,但是他的心中,卻是莫名的一鬆。
要是孟斯傲此時真的施展出這一招來,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了。
幸好,這小賤種雖然非凡,但還沒有逆天到那種可以真正無視幾個大修為境界的地步!
「我沒能夠施展出來,你好像是鬆了口氣?」然而,孟斯傲卻是笑瞇瞇地看著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看來,你是有點怕了本少爺啊。嘖嘖,堂堂尊者,奪命境的強者,居然會對我這個凝神境的小修士產生這種情緒,還真是非常有趣啊。」
「哼!」洪宇冷笑道,「還有五個呼吸的時間,五個呼吸之後,你就等著被本尊的『大五行敕令』碎屍萬段吧!」
「五個呼吸的時間麼?」孟斯傲點了點頭,直接一掌拍向了身前這口巨型地心熔岩壁棺的棺壁,「就算你在時間上扯了謊也沒事兒,因為,破這口地心熔岩棺壁,我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綽綽有餘了。」
剎那間,他一掌拍出,掌心之中至少湧出了二十多個「拆」字符來。
「什麼?!」洪宇看得簡直是睚眥欲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厲聲咆哮道,「你居然隨身帶了這麼多『大拆除術』的『術符』!你這是作弊!**裸的作弊!為什麼姬冰雁能夠容忍你這樣的存在!這是在破壞這個世界的既定規則!」
「破壞規則的是,是你洪宇吧。」他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之間就從這口巨大地心熔岩棺壁的背後,響了起來,「堂堂尊者,為了對付一個候補新生,居然不惜違反學院禁令,以意念降臨到『夢境之界』中。你以為你和王武找了兩個候補新生當掩飾,就真能瞞過我的感應?洪宇,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姬冰雁了。」
「姬冰雁?!」一聽到這個聲音,洪宇就是渾身一震,那女子的聲音,彷彿蘊含著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中斷了他正在施展的秘法不說,更是直接讓他噴出一大口血來,整具身體,剎那之間,直接就癱軟在了地上,就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姬冰雁,這『夢境之界』的『界主』?!」孟斯傲也是心中一凜,大手一捲,直接將剩下的「拆」字符,統統收回到了掌心之中。
因為,已經用不到這些「拆」字符了。
就在洪宇整個人吐血的瞬間,這口籠罩了幾十丈方圓、無物不焚的地心熔岩壁棺,就整個崩碎開來,化為無數的赤色光點,轉瞬之間,便已經消散了在天地之間。
一個身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的身影,就在下一刻,出現在了孟斯傲的視野之中。
女子似乎踏火而來,所經之處,火焰統統自動避開。
她身材勻稱,裊裊娜娜,相貌非常古典,身上那靜典的氣質,令人只看一眼,便能深深地感受到。
「羽老哥不是說『界主』不能妄動麼,眼前這位,莫非只是一尊分身?」孟斯傲上下打量著這位極有可能便是這「夢境之界界主」的女子,嘴裡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這一聲嘀咕,那女人的視線直接掃了過來,落在他的身上,微微笑道:「不錯,此刻我只是一尊分身前來而已。」
頓了頓,她也是上下打量了孟斯傲一番,頗為讚許道:「你的名字,我之前就從錢鵬羽那聽說了。不錯,橫掃二十家星耀閣,代表你有超越普通匠師的天賦;如今又能夠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三大要素,將洪宇逼迫到這等境地——不錯,你當真是很不錯!我期待著你進入五大學院之後的表現。」
「你不要一上來就這麼稱讚我嘛,人家臉皮薄,會害羞的。」孟五少很有膽地作死道,「雖然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姬冰雁忍俊不禁道:「你這小子,倒是有趣,我看你這臉皮,比起五大學院中的那些老傢伙來,也絕對不遑多讓了。」
頓了頓,她搖搖頭道:「好了,不跟你貧了。我這次來,是專程來看收拾這洪宇的。他犯了禁令,被我人贓俱獲,十年的禁閉是跑不掉了。不過,在此之前,看著他被一個凝神境的候補新生給殺出去,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