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殿深處這個小世界中，這十位早已經超脫了人仙境的至尊大能，看著投影之中這顆圓潤無暇的「精神種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顆「精神種子」，已經遠遠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卓不凡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你們，怎麼看？」
「看個蛋！」瘦削老者爆了一句粗口，目光，卻還是沒有離開這顆亙古未有過的「無品精神種子」，「要我說，這小王八蛋就是在反`人類！媽蛋！老子活了快七千歲了，什麼奇葩的事情沒有見過，但就是沒見過這麼奇葩的！修士凝聚出來的『精神種子』，居然沒有竅孔，那怎麼溝通天地？怎麼溝通天道？」
「但是——」一名老者皺著眉頭開口道，「無論如何，他凝聚出來的這顆『精神種子』，品質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除了沒有竅孔這個，比較特殊以外，應該在九品之中，都算是上上等了。」
長眉垂肩的老者沉吟道：「這顆『精神種子』的確是亙古未有，之前，我們還在猜測這小子會不會凝聚出一顆『十品』大圓滿級別的『精神種子』來，畢竟，這些個小輩沒見過『十品』，不代表我們幾個也沒有見過。但是，偏偏他卻凝聚出了一顆『無品』，這……這實在是讓我有些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但無論如何，這顆『精神種子』絕對不可能是一品到九品那種分類判定中的『無品』！一顆能夠直接吞噬大道之力的『精神種子』，就算是當年我們看到的那具仙人遺骸的主人，真正『十品』大圓圓『精神種子』的締造者，也做不到這一點吧？」又一名老者開口說話了。
「不論是『十品』，還是這一顆『無品』，都沒有先例可循。」三名美婦人中的一人，沉吟了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當年我們覺得這世上有可能誕生出真正『十品』級別的『精神種子』，也只是從那位仙人大能的遺骸和他留下的字記載中推測出來的。但是，這『十品』是在他踏入『凝神境』的時候，就『先天』凝聚而成，還是後天他蛻去**凡胎，變成另外一個層次的生命，也就是仙人的時候，才『後天』晉陞的，我們可就無從知曉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而且，那位不知道怎麼隕落在這片宇宙虛空中的仙人大能，他的『十品精神種子』，是什麼模樣，我們誰也沒有見過不是麼？」
「你是說——」她身邊的一位美婦人，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恍然的神情來。
「不錯。」第一位美婦人點頭道，「一品到九品的『精神種子』，是按照『竅孔』的數目來直觀判斷的。但是，誰告訴我們，『十品』大圓滿級別的『精神種子』，就一定是擁有十個『竅孔』的？十這個數字，本身就代表了圓滿，圓滿的意思就是週身無漏，沒有一點破綻可循——」
她說著，伸手指向了投影中這顆渾然飽滿、週身沒有半個竅孔的「精神種子」，沉聲說道：「沒有竅孔、渾圓一體，這本身就是一種圓滿的外在表現不是麼？」
「有道理。」黑衣老者也點頭表示贊同，「從這顆『精神種子』的表現來看，無疑是超出了九品這個級別——我更傾向於九妹的判斷，這小子凝聚出來的這顆『精神種子』，就是真正的『十品精神種子』。」
瘦削老者頓時翻了個白眼，有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九妹也是你這個死神棍能叫的？」
黑衣老者也是翻了個白眼，根本不去搭理他，四周響起幾人的輕笑來。
卓不凡一直在沉吟之中，此時，他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也是點點頭道：「這小子凝聚出來的這枚『精神種子』，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十品』，都是非同凡響。說不定，他真的會是能夠破解這片宇宙虛空中大道迷局的那個人。」
「難！」瘦削老者狠狠吐出一個字來，不過緊跟著又說道，「但是，他至少給了我們一線希望。」
「幾千年了，就算我們都是超脫人仙境的存在，就算我們是真正的萬壽無疆，但是，也總會有老死的那一天。」一名老者說著，沉沉地長歎了一聲，「換做是在沒有發現那位仙人大能的遺骸之前，我會覺得我們幾人，已經達到了所有生靈修行所能達到的巔峰盡頭。就算是老死，也可以無憾。」
卓不凡接著他的話道：「可惜，我們只是達到了這片宇宙虛空中，所有生靈修行所能夠達到的極限，而並非所有生靈修行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人仙境，對於那片已經不對我們開放的宇宙而言，也許，僅僅只是一個起點而已。」
「所以。」那老者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起來，「有生之年，哪怕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會去嘗試！就算是死，我也只想死在那片，讓我憧憬了一輩子的『新世界』中！」
「無窮的變數已經開始不斷誕生。」黑衣老者拍拍他的後背道，「這小子誕生出來的這顆『精神種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以大道規則和秩序那點兒尿性，如果真的開始出現了變數，要重新連接那片古老的『新宇宙』，那這小子，絕對不會是唯一的選擇。」長眉垂肩的老者沉吟道。
卓不凡看了幾人一眼，笑了笑道：「不過，他卻是我們目前所發現的唯一一個——說起來，作為發現他的我，也許，也會是大道選擇的某一個變數呢。」
「你別說，我還真的相信。」瘦削老者鄙視道，「因為大道也是跟你一樣的卑鄙無恥外加不要臉皮！」
……
此時，孟斯傲的識海之中，那原先包裹住他的魂魄，隔絕了魂魄與身體一切聯繫的「大道之力」，已經完全被他凝聚出來的這顆「精神種子」給吞噬得乾乾淨淨，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
沒有了大道之力的約束，他的魂魄，瞬間就擁有了對身體的掌控，同時，也看清了這顆才剛剛誕生不久，正漂浮在他識海中，這片靈識汪洋之上的「精神種子」——
「臥槽！怎麼一個『竅孔』都沒有？難道少爺如此天才的人物，竟然只凝聚出了一顆『無品』的『精神種子』？！」孟斯傲剎那間就瞪大了眼睛，嘴裡蹦出四個字來，「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