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天呵呵一笑,點頭道:「行啊,要讓本帥發兵,就請十三殿下去請一道聖旨吧。」
「楚驚天你!」劉鱈怒極,連隨後一絲臉皮也給撕破了,直接叫出了楚驚天的名諱,「你這是有意縱容包庇!」
「本帥日理萬機,你們若是請到聖旨,就直接來傳旨,本帥自會聽令發兵。若是沒有聖旨,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本帥帳前喧嘩!否則,休怪本帥軍法處置!」楚驚天都懶得跟他再廢話,直接對帳外的親兵命令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再有喧嘩的,直接拿下,五十軍棍!」
「楚老匹夫!你敢!」劉鱈眼睛裡幾乎都要滴出血來了!
他堂堂十三皇子,代表天家威嚴,身份何其尊貴,楚驚天竟是直接把他當空氣了,這讓劉鱈暴怒之中,也禁不住感到了一絲絲寒意。
每一位皇子,理論上都有問鼎皇位的可能。
所以,哪怕是最為弱勢的皇子,就算朝中、軍中的大佬們見了,也必須以禮相待。因為不到聖明皇陛下立遺詔傳位的最後一刻,誰也不敢保證,哪個皇子會成為大離王朝下一代的帝皇。
楚驚天如今這般態度,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位武威精營的大元帥,根本不相信他劉鱈能夠繼承皇位!
而這,恰恰就是這近十個時辰以來,劉鱈最為擔心和恐懼的事情。
然而,他的這一聲咆哮還沒有落下,遠方,那一堵幾十丈高的海瀾石城牆下,突然傳來了一片騷動。
聲音之響之雜,便是在這裡,都隱約能夠聽到一點。
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面面相覷,心想難道是太子劉徹被那群無恥的土匪給打劫了?否則,怎麼會突然傳來這麼誇張的騷動聲。
剛剛轉身的楚驚天,也是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
他扭頭吩咐一個親兵道:「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親兵應了一聲,匆匆跑了過去,沒一會兒,又匆匆跑了回來,一臉的古怪之色。
不等楚驚天開口,他就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劉鱈一眼,直看得這位十三皇子心中有點發麻,隱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回稟大帥,是孟家和諸葛家的人回來了——呃,他們的隊伍,人人都只穿了一身單衣,看起來,好像也是被那群『穿梭在燕山中的打劫黨』給搶了……」果然,那親兵一開口,劉鱈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霎時間呆若木雞,佇立當場,目光都有點渙散了。
一道過來的其他家族的青年和少年們,也是一個個有點發呆,反應不能。
孟家和諸葛家也被搶了?!
媽的,這是什麼情況?孟老五他們瘋了吧,居然喪心病狂到連自己家的都不放過?
孟天玄和他的關係不是一直很好嗎?他居然這樣也下得去手?
這些混蛋!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眾人都在心中瘋狂地咆哮著。
楚驚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跟著,一抹笑容浮上了臉龐。
他重新轉過身來,看著劉鱈,不無戲謔道:「看來十三殿下在誣告他人之前,最好先調查清楚啊。你說孟思傲是那群劫匪的領頭人,那麼,他為什麼要帶著自己的團隊,把自家人馬也給搶了?而且搶的也是這麼徹底?他圖什麼?」
劉鱈啞然,有心分辯一句,但一時間腦子裡一片混亂,竟是傻傻地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楚驚天看了他和他身後的眾人一眼,冷笑一聲,轉身進帥帳去了。
武威精營中,各家的掌權者們,也是在第一時間聽說了這件事,幾個正在打麻將的,對視了一眼,嘴角都露出會心的笑容來——
果然,什麼孟家老五,什麼紈褲黨,八成都是陛下放出來的煙霧,真正的執行者,必是剩下的四位皇子之一。
或許,從最後哪位皇子能夠奪魁這件事上,也能看出陛下立儲位的一些傾向?
就在整個武威精營,因為孟天玄帶的孟家家將和諸葛家的人馬在眾人「意外」中步了之前那些家族隊伍的後塵,也被淘汰出局而各懷心思的時候,燕山山脈裡,紈褲打劫黨卻是正在打掃戰場。
由於孟五少下達了「急行軍」的命令,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們就又「幹掉」了十五個家族的春獵隊伍。這其中,就包括孟家和諸葛家聯手的這支隊伍。
此時,大離王朝這邊,還能幸運留在燕山山脈裡,沒有被這群喪心病狂的紈褲黨遇到的隊伍數量,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了。
「節哀,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兒。」一身錦衣華服,帶著這張幾乎已經變成孟五少在燕山春獵中標誌性物件的無臉面具,孟思傲語氣沉痛地拍了拍這個他叫不上名字的青年的肩膀。
那青年哭喪著臉,看著這群沒節操的恐怖分子,將他們這隊辛辛苦苦獵殺到的十二頭妖獸的頭顱隨手甩進了一個大麻袋裡,當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紈褲打劫黨如此喪心病狂地大規模洗劫,自然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洩露。眼前這個不知道是工部尚書還是工部員外郎公子的青年,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一路上已經夠小心了,沒想到,卻是在走小路的時候,正好被剛剛解手完的諸葛飛給撞見了。
然後,二十息的功夫,這支隊伍就被徹底洗劫掉了。
「五……五……五……五少……」這青年也認出了孟思傲這一身騷包的服飾,結結巴巴地開口道,「請五少高抬貴手啊,我能參加一次燕山春獵不容易啊……」
「這個……」孟思傲想了想。
就在這青年以為對方會高抬貴手的時候,孟五少卻是再次拍了拍的他肩膀,語氣和善道:「這樣吧,看你小門小戶的,確實也不容易。」
「恩恩。」青年拚命狂點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所以明年開始,我們會幫你的家族搞一張長期穩定的燕山春獵門票。」然而,孟思傲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跟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連一絲邊都沒有挨上。
「啊?」
「不要驚訝,也不要高興得跳起來,小事情而已。」孟思傲又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對你們而言,這的確是一個驚喜,但恕我直言,就憑你們家族這點實力,就算混到了長期門票,但想要在春獵裡搞出點成績來……那個,我說話比較直,你也別往心裡去。小伙子,明年開始好好幹,說不定會有前途的。」
說完,在青年一片茫然的目光注視下,紈褲們和眾打手再度騎上了妖獸,轉眼就消失在了崇山峻嶺之中。
舒服地坐在四翅飛天虎的背上,孟五少問諸葛飛道:「我們這邊,還剩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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