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y的自責飆上了頂峰,可喬牧的冷漠不是這刻引燃她爆發的最後一波柴火!
點開的手機簡訊箱,一句『我當她死了,以後不必跟我報告。』讓她想立馬背捆炸彈把喬氏集團炸了。
這男人還是五年前求她放棄大好前程,到丹尼這種芝麻綠豆小公司照顧『他被偷心』的人嗎?那個曾經告訴她,蕭冷是世界上那個連呼吸都讓他心痛的喬牧去哪了?
為什麼五年來癡心絕對,現在可以冷漠到看著她一步一步深陷沼澤?
明明這五年來,他安排得無微不至,無孔不入的。
工作上要她不吝提點,生活上要她默默相伴,就連,就連海大軍放療的醫藥費,百分之90以上都是他埋單,蕭冷手頭一個月兩三千的醫藥費不過一個形勢而已!
能細微到吩咐醫院用平價的藥盒裝進口的藥的男人,這刻的冷漠到底是哪來的?
還是,天下男人都tm屬冰塊的,熱心一下,過了,就什麼都變了?
她覺得蕭冷真的倒霉到爆了,怎麼會遇上他這變態,對!善變的變態!
『喬牧,你他媽該拉去給武警當槍把子練練!』july閉著眼睛,捏緊拳頭咒罵著。
五年來,他要都不管,讓蕭冷自生自滅的處理,她指不定幸福著了。這五年來,追她的好男人一點都不少,全tm讓他見著一個整走一個!
就搞不明白了,愛蕭冷愛得要死,幹嘛還要娶劉飛兒了!甩手什麼都不管了,放著讓那瘋子瞎折騰,他明知道她有病的,藥都沒斷過,想什麼做什麼!
回到病房,天已經快大亮了,蕭冷卻還是一貫的失魂狀態。
聽聞開門聲,雙眼依舊空洞,仿若失明,好一會兒才突然憶起什麼,毫無所動的開口輕問面前的july,「幾點了?你回去上班吧。」
july歎了口氣,回道,「快七點了。我這兩天輪休。」
卻見她猛地從床上爬起,扯開被單,下床,翻櫃子。
july上前拉住她,「你找什麼,跟我說,我幫你找,你腳上縫線了,別下床走,會感染,扯線傷口會裂的。」
她猛地像想起什麼一般,把披散的頭髮捋到耳後,回頭看july,「帶化妝品了嗎?」
july木訥的點點頭,完全不懂她在抽什麼瘋。
「幫我化個妝吧,我一會兒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高束的馬尾越發的襯得蕭冷兩頰的消瘦,打上腮紅,抹上口紅,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可難掩虛弱。july打散著目光,不讓自己看向她的臉,看著她,有種一夜之間面目全非中又似是而非的感覺。
換上衣裙,化了妝的蕭冷,越發讓人看著心涼,july不曉得她要幹嘛,真的看不下去了!
腳心昨夜裡剛縫了五針,現在竟硬是不聽勸的套上了12厘米細高跟。「你究竟要見誰了,那麼死撐著,你至於嗎?」
「真的沒有臉裝可憐。」
july火大的摔門而出,天知道,她多想抽她,罵她,「矯情的可笑!」
她惱怒的對著空氣一陣拳打腳踢,大罵,『變態,一群死變態!』
要知道,如果掐死人要不犯法,蕭冷不知道死乾淨了多少回。
她就不曉得了,她為什麼要背負這些亂七八糟的包袱。
明明她也沒錯的,只是和這些悲劇不小心撞了個擦邊球而已的。
窮極無語的july煩心的到食堂打了份早餐,送至海大軍的病房。
海大軍失魂落魄的程度比蕭冷來的嚴重,壓根不理人!
july放下早餐,極其無奈的退出病房,嘴裡念叨著,「蕭冷好日子算到頭了。」
掏出牛仔褲褲兜裡的手機,摁下了江海的號碼,撥了出去。
掛斷電話的july,突然有股想掐死江海的衝動,江海罵她『為什麼不早說。一百萬算是個事兒嗎?』
她怎麼知道,蕭冷,他也要管?
他什麼意思了!這是關心她了還是關心蕭冷呢?
這兩年追她,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蕭冷之乎者也?
『我靠,蕭冷,你夠湊一桌麻將了!』
咖啡廳裡的格調被雍容華貴的簡夫人一襯顯得寒酸極了,她不時的用紙巾輕應著口鼻,擺正她眼底的輕蔑。
她看著面前衣著得體,冷若冰霜的蕭冷,暗歎這丫頭比起五年前漂亮多了,氣質也好了不少,冷艷了不少!
換上一副輕鬆的語調,她說,「五年不見,漂亮了不少啊!算得上『鄉村名媛』了。」
蕭冷沒有一絲反駁,只是冷冷的說,「我要兩百萬。」
「可以,我就當一百萬買斷過去,一百萬買斷將來。」——
「合同給我吧。」
簡夫人輕笑了幾聲,說「兩百萬弄幾頁合同,浪費我的紙嗎?」——
「……我會做到的。」
「我不需要你的保證,擺正你自己的位子就行了,山雞就是山雞,永遠配不上鳳凰。」
蕭冷冰冷的收起對面律師遞來的兩張支票,低頭說了句
,「銀貨兩訖的交易,我就不說謝謝了。」
「呵,你該明白,有沒有這兩百萬,你們一樣都不會有結果。只是,我給的開心,兩百萬買一北在你心裡的第一個位置,你以後還能拿什麼跟雨墨搶?」——
「開心就多說兩句吧,總該對得起您的兩百萬。」蕭冷平靜的岔開話題。
簡夫人鄙夷的假笑了一聲,別過頭看向咖啡廳外的行人,「希望你還嫁的出去。」
嫁人了,簡一北回來,一切已是定局,再有心,也是回天乏術。
可現在,這更是一句霜打茄子的奚落——
「不要的東西,再好也不過是垃圾。既然是垃圾,我就沒打算再撿回來。您放心吧,就是垃圾找上門來,我也不會要了。」蕭冷說得很淡很淡,好似說給自己聽的。
簡夫人的臉上掛了不少驚訝,這丫頭比起五年前伶牙俐齒,膽大得多了,竟當著她的面敢拐著彎罵一北垃圾,罵她垃圾了!「那真得先謝謝你的絕情,讓一北死心了。」
離開前的簡夫人,特意折了回來,補上一句,「不乾淨的女人,『再新』都是用過的抹布,本身就是垃圾了。當然,你現在的自知之明……是晚了些。終是該掂量自己輕重,高攀不起的嘴上便宜撿的再多,還是自不量力。聽阿姨一句勸,明白人家,不會要不乾淨的媳婦。」
這是第二次,簡夫人說她不乾淨,可這比五年前第一次,說得好聽多了,可這次卻痛的更多了。
她低頭隱藏著水霧瀰漫的雙眸,低喃著,『眼淚別掉,賤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