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迎著那一雙黑眸,她還是猛然翻了個身就轉了過去,免得瞧見他那雙可以把人吸進去的眼。
他瞧了她一會,最終是沒有說什麼,重新躺下來。
跳個舞,翻個跟頭,虧她想得出來,他當然不會讓她做這種劇烈的運動。
一宿,無言。
次日。
睜開眼來,宮少帝就坐了起來,瞧床上一看,竟然沒有人了。
竟然睡得這麼沉,都不知道她幾時起的床。
實在是,這段日子來他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但是,昨晚這一覺直到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睡沉了。
他趕緊去了衛間生,人不在裡面,估計應該是起床後出去了吧。
洗漱了一下後也便立刻朝外走了出去,客廳裡卻沒有她的人,問了一下傭人,知道她人在外面也就立刻跟了出去,不料,竟瞧見她站在院子裡做扭腰的動作。
一縷曖陽正打在她的臉上,她正微微瞇眼向上看。
只是,猛然想起她昨天所說的話,他立刻就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身邊一把抱住了她說:「你在幹什麼。」
「哦,你在幹什麼啊?」她伸手就作勢要推開他。
他直接拽著她回屋去了,和家裡的傭人吩咐:「如果以後看到小姐有做任何健身的運動,立刻制止她,如果她不聽就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哦,是……」下面的傭人立刻應許了。
唐一恩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這是你家的人還是我家的人。」憑什麼聽他的吩咐?
「是我們家的人。」已經註冊結婚了,自然是一家人了。
「媽咪早安,爹地早安。」阿a那時也從樓上崩跳下來了,看見他們在一塊就咧嘴笑了。
現在最高興的事情應該是,一早醒來看到媽咪和爹地在一塊了。
自然,醋也不吃了。
她瞥了他一眼,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這些人給她的感覺就是,她就是他們家的人,是他們的親人,而非代替品,她就是唐一恩。
「大小姐早安。」虹虹這時也笑盈盈的走了出來。
「嗯。」她應了聲,頂著這個身份,其實沒有絲毫覺得尷尬,只是有些糾結,糾結在白悠然和唐一恩之間。
「先吃早餐,一會再跟我去公司。」反正她閒在家裡也沒有事情,自然是要把她隨身攜帶在身邊比較安全了,宮少帝伸手拽過她的手腕去了。
雖然她是有些不甘心處處被他這樣子拽著,但到底還是先去吃早餐了。
吃過喝過,阿a今天就被古武來接走了,繼續恢復他的正常日子,學習功課。
至於她,依舊要跟著宮少帝去他的公司。
雖然她不願意,但宮少帝非說怕她一個人在家裡沒人陪太孤單,就讓她跟著去,就當是散心了。
有散心散到人家公司的麼,但不論如何,宮少帝是不會答應讓她單獨留在家裡的,說到底就是對她不放心唄。
被他給勉強拽上車,她不大痛快的冷了臉,今天來接他們的是古龍,他就沒有白益那般太逗了,所以只專心開自己的車,後面又跟了數輛車輛,都是一路相隨的保鏢。
她不高興微微抿了唇,時爾瞧了瞧外面,但終歸是沒有鬧著要下車,所以宮少帝也就沒有和他說什麼,而是打了個電話,因為一會還有會議要開。
等到了公司,她就只好跟著他一塊下了車,跟著他一塊先去了他的辦公室。
這二天宮少孩她娘跟著出入公司,其實這樣的事情已經引起了員工們的關注了。
想著怕是好事將近了,畢竟,以往都沒有見她來過這裡。
至於之前那一紙不嫁,雖有吐糟,但相信更多的都是祝福,還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快樂的在一起的。
走進辦公室,宮少帝便和她交待了:「一會八點有個會議,半個小時會結束,這半個小時裡你可以一個人找點事情做,這些是孕婦懷孕期間應該注意的事項,我可以看看這些書,或者,也可以幫我審核一些這些資料。」這些書是他剛剛讓人準備的,為的自然就是給她看的。
反正,就是為了讓她打發時間,免得她覺得無聊。
她瞧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也就收拾了一下資料,然後走了。
切……
她在心底腹誹了一句,然後去坐到他的位置上。
看什麼孕婦的書藉,她隨手掀開了一頁,雖然不感興趣,還是看了幾眼。
~
同一時間,藍顏澤人還坐在家裡,撫額。
如果電視就這樣被毀了,實在也是不甘心的。
投資了好幾個億在裡面不說,這是他在z國影視行業的第一次投資,之前也做了相當大的宣傳,如果這次失敗,不能上映,日後怕也沒有機會再上映了。
一恩又被帶去他的公司了,雖是有心想聯繫她,但是,因為一直沒有為她準備手機,所以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聯繫到她。
在z國的事業備受他的
的打擊,萬分惱火。
~
半個小時的會議,自然是不長的。
隨是不那麼情願想看手裡的書,但拿到手裡後不知不覺就看得投入起來,有許多的注意事項,補充營養等等。
甚至沒發覺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直到他忽然一記吻就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她猛然抬頭,迎上他深深的眸子,就聽他說:「我沖杯牛奶給你喝。」來的時候他自然是早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了,聽說孕婦會吃得比較多,因此,是帶了許多東西給她的。
他已轉身去幫她沖牛奶,又把點心拿出來放在辦公桌上,讓她一會可以方便吃。
待做好這一切,她才悻悻的說句:「你這是想把我吃成豬不成。」不停的給她加餐,她這體重很快就會上來的。
「現在是懷孕期間,不能隨便節食的,先喝杯牛奶。」他把牛奶遞到好的面前,雖是嘴上嫌棄,但到底是接了過來慢慢喝了,他便直接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去了,把件都放到了自己的面前處理公,至於她,則慢慢的吃她的點心、牛奶,順便又為自己削了一個蘋果,雖然怕吃成豬,但不知不覺的還是吃了不少。
吃多喝多了,她就站起來去上衛生間,辦公室的衛生間夠寬敞明亮,待走到窗戶處一看時,她的位置是處在高層樓,肯定是不能從這裡下去了。
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現在他還小,自然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但是,生下這個孩子究竟是對是個錯,到現在她也不知道。
如果萬一她並不是唐一恩呢,生下這個孩子便一生的錯誤吧。
但是,漸漸的,自己又被代入唐一恩的角色,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一切的照顧。
清醒的看著自己一步步朝他這邊傾倒,怎麼可以這樣子,現在的澤不知道為這件事情有多痛苦,畢竟,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又懷了他的孩子,現在這個樣子算怎麼回事。
腦子裡就像有二個她,不停的拉扯,讓她依舊左右搖擺,不知道該站哪一方,但卻不由自主的就跟著感覺走了,即使是理智,都沒能拉回這樣的感覺。
忽然,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了,宮少帝匆匆就走了進來。
一瞧她正站在窗口處他是一驚,上前就抱住了她緊緊在懷裡,聲音有著說不出來的震驚和沉痛,說:「寶貝,你千萬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你這樣子會把我逼死的。」看她站在窗口處手又趴著窗戶,第一反應她就是以為她想從這裡跳下去。
她微微一愣,寶貝。
這二個字,好像聽他這麼叫過一次了。
上一次,應該是在知道她懷孕之後,他是那樣的驚喜。
不知不覺,連他叫過自己什麼都記得這樣的清楚。
被他緊緊的就抱了過去,那種被緊抱的窒息,那種疼到似要窒息的愛意,總是輕易就撞擊她的心。
「你真是想太多了,你以為我會從這裡跳下去自殺不成。」她不以為然的說著,聽似輕描淡寫的,但是,內心到底是又起了波動,他總是能夠這樣子,輕易就讓她的心起漣漪。
「可是,你確實有過這樣的行為啊……」在小的時候,曾經也因為抗不住打擊想要去死,因為有前車之鑒,所以他才會擔心她因為這件事情受打擊。
「哦,我自殺過麼?」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小的時候……」他拽著她走了出去,把那點事情和她簡單的說了一下。
她若有所悟,他說:「有什麼想不通的你和我說,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那就照你的意思吧。」實在不願意因為孩子的事情逼得她這麼痛苦。
她聞言微有驚訝,說:「你願意讓我把孩子流產了?」
「只要你開心就好。」他當然不願意讓她流產,這樣對她的身體本身也就是極大的傷害。
「那我去了。」她轉身就要走,他不是答應了麼。
「一恩。」他拽著她的手臂沒放開,只是又說:「再等一等,再等一個月,那時候孩子還不到三個月,如果那時你還堅持流產,我不會阻止你的。」再給她們彼此一個月的時間,也是想要給她再次愛上自己的時間。
自然是暗暗的耍了個心機的,她聽了也就琢磨了幾秒鐘,最後點了頭。
「好,就照你說的,再等一個月,但在這一個月之內,我有個條件。」
「你說說看。」
「我要自由,你不能勉強我每天必須跟你來公司,我保證,這一個月不會做任何事情。」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就是沒有自由,連他來公司都要把她一塊提過來,分明就是變相的監視她。
他聞言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一下,說:「行,依你。」
轉身,他繼續去做自己的工作,她則微微怔了一下,他溫熱的手掌觸碰到她的腦袋,都會讓她心跳加快,立刻轉身坐到一旁的沙發裡去了,躺在上面休息一下,只是腦子裡又轉個不停。
和她說過話他完全沒在注意她這邊了,一絲不苟工作的男人,卻是道不出來的冷艷,絕美。
明明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瞧起來有幾分的冷,但又能時不時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
也許,只是對唐一恩才有的溫暖。
他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會言笑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也沒有辦法把他想像成猥瑣的流氓,只因為她和唐一恩長得一樣,只因為他的妻子不見了,他非要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又施行強暴。
當然,人不可貌相。
她也沒有辦法從澤的臉上找出說謊的證據,他對她一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滿足她的一切需求。
她一聲不響的站了起來,默默的打量著他,都說薄唇的男人比較涼薄,這個人的唇,應該是薄厚適中吧。
眉宇之間有著說不出來的冷艷,是屬於外冷內熱的悶騷男。
她在心裡對他進行評估一番,但不管怎麼樣,這個人好像讓她沒有辦法討厭得起來。
打量了他一番,他居然頭也沒有抬,還是真不知道?她無聊又無趣。
「喂,笑一個看看。」她忽然就傾身在他辦公桌前,朝他喊話。
他似有一愣,這才抬眸看她。
「感情這麼深,讓你笑一個就這麼為難?」她故意腔拿調的說,就是想為難他一下。
對於他這個人,她也是有渡娘了一下的,多少也搜到過一些信息的,知道他是一個不苟言笑之人。
呃……
她真琢磨著他九層是笑不出來的,不料,他竟忽然就衝她抿唇一笑,露出一個讓人目眩神迷,幾乎無法招架的笑容,那謠傳不真?
猛然,唇上又是一熱,就被他傾身噙住,她一驚,立刻就退了出去,直瞪著他。
這個人,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分分秒秒都有可能襲擊她。
「要不,你玩玩遊戲什麼的,這有個防幅射的衣裳,你穿上。」瞧出來她是無聊了,他這才提議她可以玩會電腦。
「好。」她立刻也就同意了,不然她連電視都不能看一下,實在是要把人悶壞的。
他轉身去把防幅射的衣裳取過來給了她,她便穿了上來,然後坐在他旁邊去玩另一台電腦。
順便翻了一下抽屜,瞧裡面有個光盤,上面有二人熟悉的拼音字母應該就是帝恩拼音的縮寫,不知道裡面會是什麼秘密,她一聲不響的放進去,若無其事的打開,看了起來。
宮少帝人正在工作,顯然也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
不料,鏡頭才一出來就嚇得她目瞪口呆,裡面竟然傳來了讓人又羞澀的聲音。
不用仔細看,她都知道那裡面的人是她。
或者不是她,是唐一恩。
「你,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她是被震驚住了,慌亂的就想要拿鼠標關了,偏又手一抖,還沒能關掉那個x。
他側身看了一眼,有點不以為然的直接就移到她身邊說:「這怎麼就不要臉了。」伸手搖過她的椅子,直接令她面對著自己,吻上她的眉眼。
「你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這東西放在這裡,讓她看。
她生氣的要推開他,她則雙臂環在她的椅子上,把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臂膀之中說:「嗯,看看也許能讓你想起點什麼也不定呢。」
看這種東西讓她想起點什麼?
當著他的面,她看得下去麼?
她羞得不行,他則又轉過她的椅子讓她面對鏡頭,整個人也親暱的把她圈在懷中,腦袋與她的腦袋相貼,她臉像火燙,氣息也不穩了,因為那個畫面正切向她的**,她整個人呈在他的面前,但卻看不見他的人,這場景,好像是在車裡。
「你這個流氓。」之前還覺得他不可能流氓,這一刻直接打臉,她揮拳就往他臉上打,太氣人了。
他居然把自己弄成這樣子,她怎麼會腦殘到讓他拍這樣的畫面?
當然,她有看清楚,因為當時她被他綁住了。
這個畫面,分明就是施暴啊?
她居然覺得他不會幹這樣的事情,覺得他不可能是這樣子的人。
真是分分秒秒打臉的事情,實在是氣憤到想抽人。
但是,他一把抓住她抽來的手臂說:「哪有流氓,明明是你情我願的。」
「你對我施暴。」雙手都被綁起來了,還不是麼?直覺裡面的人就是自己,代入感嚴重。
「情趣而已,沒看你很享受麼。」
她臉上騰的漲得通紅,的確,不像是有痛苦的樣子。
好像,還蠻喜歡的。
他傾身過來就又噙住她的唇,伸手把她摟在懷裡。
剛剛看到那樣刺激的畫面,現在又被他死不要臉的蹭過來,她簡直是不能忍了。
而且,那玩意還沒有關,她的叫聲一直在耳邊,聽得她無地自容了。
她趕緊掙扎著推開他,伸手就直接把光盤給摁了,彈出來了。
終於,那個畫面沒有了。
他這時便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若無其事的看起了件。
至於她,則是氣得萬分無語。
他居然有這樣的東西留在這裡,難不成還要無時無刻的看這玩意。
她趕緊把光盤拿過來,從抽屜裡找個小刀就在上面使勁的劃
劃,一定得把她銷毀了。
他瞧在眼底並沒言聲,他自然是有備份的,怎麼可能只有這一份。
不過,她顯然也很快想到了,銷毀後就又過來問他:「你是不是還藏的有?」
「留個紀念,別緊張,除了我們倆,不會有人看到的。」他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瞧她一臉的怒意,他便立刻朝抿嘴的笑。
她有些凌亂,這個邪惡的妖精,分明就是故意的。
仗著自己有些姿色,就故意誘惑她,居然還朝她露出這樣無辜的笑容。
不是說不苟言笑的麼?
但是,她承認,她的氣的確因為他這一笑漸漸消了。
其實,她也有看出來,那個畫面,應該不是強的。
因為,她好像真的很享受。
那真的是她麼,還是唐一恩?
她們真的是一個人麼?
那白悠然又是怎麼一回事?
腦子裡又亂了起來,這個問題她是沒有辦法找到答案的。
但是,竟隱隱期待,自己會是唐一恩。
不知不覺中,也常把自己代入這個角色。
比如就在剛剛,就是代入了這個角色,以為那是自己,所以立刻氣得來和他撕逼。
只是,如果那真的不是自己,她管人家是不是有存留。
這麼在意他是否有存留,還是因為代入了自己。
天吶,這些東西要把她給弄瘋了。
他又冷靜的回到自己的工作中,明明之前還要拉著她親熱的。
她煩燥的轉身去了沙發那邊,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把自己扔在沙發裡,仰臉看著天花板。
這個問題搞不清楚,一直糾結著她,讓她腦子裡亂亂的。
這樣下去,她會被玩瘋的。
她到底是誰,唐一恩,白悠然。
不管是誰,給她一個答案,她都接受。
就算是白悠然也沒有關係,只要有一個答案就好。
「怎麼了?」他忽然就又走了過來,其實也是看到她不太對勁。
「其實,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也會讓我很難受的。」這種難受,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局外人可以明白的。
究竟自己是誰,各有說法,而她,也分辨不清了。
「真是的,你當然是唐一恩,如果不是她,誰會搭理你,本少可不會對一個替身有興趣,畢竟,她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馬了,雖然八歲的時候被送往m國,但她可是一直對我念念不忘的,所以在十**歲那個她就從m國回來給本少下了藥。」那段往事,他是至今難忘,只是再提起來,已不是當初的想法了,早已釋然。
「那你多給我說一些你們的事情。」
他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和她說:「有一次,我們去渡假……」他從碧海藍天的事情講起。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和她講了一下他們的重逢,以及後來的種種。
既然她願意聽,他就講了。
她靜靜的聽著,這些往事,她統統不記得了。
聽他講,她也知道,他們很相愛,是誰也無法分開的。
只是,m國那場之旅,唐一恩發生了意外。
他說是被藍顏澤弄走的,令她被催眠了。
再次相見,她已經變成這樣子了。
其實,她無從分辨,因為她腦子裡沒有任何信息,有的只是藍顏澤。
她把臉埋於自己的手掌之中,這件事情,真的讓她要瘋了。
每當她想自己是唐一恩的時候,白悠然就出現在她的心底,讓她又清醒過來,左右搖擺,不知何去何從。
瞧她這樣,他伸出雙臂抱住她在懷中說:「沒有記憶也沒有關係,不記得也無所謂,你又不是變傻了,一樣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選擇你想要的生活,沒有人可以左右你的人生,你喜歡做誰就做誰,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別人無權干涉你的自由。」當然,除了他宮少帝,這句話他是壓在心底沒說的。
他說得好像也是,抬眸,她看著他說:「可是,對澤總覺得好愧疚。」這又是不知不覺跟著他走了吧。
「那是因為你傻,你沒去過m國,沒去藍家,如果你跟他去了藍家就知道,在那邊他是有門當戶對的未婚妻的,他還不敢帶你過去,如果他敢帶你過去正式宣佈你是他的未婚妻,分分秒秒,你都得被他們給滅了,未你這婚妻的身份不過是給你的一個假像。」這麼多年來,和她相處這麼久,他也沒敢真的宣佈與她交往,一直都是工作上的夥伴,即使這樣子,那偶爾傳出來的流言,也是夠讓藍家不悅的了,畢竟,她是生過兒子的女人,在藍家人看來,當然是配不上了。
的確,她還沒有去過藍家,直接就來這裡了。
聽他這麼說一番,她又稍微舒服了點。
雖然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
正在那時,傳來了敲門聲,他應了一聲,就見狄龍提了一籃子進來了,和他說:「午餐都買來了。」自然,是從家裡做的,直接送過來
給他們吃了,平時宮少一個人的還好說,現在多了一個孕婦,午餐肯定是要豐富的。
宮少帝便走過去把午餐擺了上來,招呼她說:「先吃飯吧。」和她聊了半天,不知不覺時間都過去了。
她走了過來,他把菜湯飯都摁在桌上,狄龍看了一眼後便又出去了。
「多吃點。」他為她把菜布好,都是照著她平是的口味做的。
她也就默默了吃了起來,也實在是餓了。
他說,沒有記憶也沒有關係,不記得也無所謂,你又不是變傻了,一樣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選擇你想要的生活,沒有人可以左右你的人生,你喜歡做誰就做誰,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別人無權干涉你的自由。
確實,就算澤真的是未婚夫,沒有結婚的話,她也是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吧。
最要緊的是,一現的對自己的身份產生質疑,即使是腦子的那些信息,都沒有辦法左右她不去質疑。
一再的以為自己就是唐一恩,把自己代入進這個角色之中,又因為白悠然這樣的身份而覺得壓抑得慌。
對於澤,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能產生那樣的感情。
讓人怦然心動,因為一個吻而心跳緊張,就連他的手摸在腦袋上都會覺得心在跳。
難道,真的因為自己是唐一恩。
所以,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依舊熟悉他的味道,喜歡他的觸碰?
「想什麼呢。」他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因為她分明心不在焉,筷子直接伸到湯裡了。
她低頭一看,有些窘迫。
他拿了她手中的筷子,忽然就捧住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自己的一吻。
她一驚,頓時覺得好噁心,趕緊就推開他喊:「你幹嘛啊,分分秒秒都要這樣子,我還正在吃呢,都沒有漱口。」話畢又是臉上一紅,這話說得沒有水平,難不成她漱口了就會許他隨便親不成?
好在他沒有抓住她這個話說什麼,只是說:「我不嫌髒,好好吃了,吃飯的時候不許再胡思亂想。」他又把筷子重新放在她的手中。
其實,看她糾結成這樣子,他是很心疼的。
她也就重新吃了起來,收回自己的思緒,不再去想別的。
就像他說的那樣,即使沒有記憶,她依舊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
就算是澤的未婚妻,如果她不想結婚,也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
只要還沒有為人妻,她都是可以重新選擇的。
產生這樣的想法還是人讓她覺得有些內疚,但至少不會再讓她究竟是白悠然還是唐一恩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結了。
她是誰,現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想要開始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別人為她安排好的人生,沒得選擇權利的人生。
想到此處,她慢慢的端起碗把湯給喝了,之後對也跟著一塊吃的宮少帝說:「宮少帝,再給我笑一個。」
「……」他瞧了她一眼,這次就沒理她,有種感覺她是在逗狗逗貓。
「喂,讓你笑一個,聽見沒有。」她衝他喊話,不悅。
不是她想為難他,是他這張臉分分秒秒都在癱著,讓她瞧著就會心生不滿。
「在吃飯呢。」他只好解釋一句,其實也是推辭了。
之前讓笑就笑了,還不是因為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了讓她高興一下。
現在不想照她的意思做,是覺得她不懷好意。
見他竟是不肯從,她只好冷笑,說:「你這樣的還叫真愛呢。」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他有些無奈的說了聲,但是,不表示一下都不算真愛的話,那他就真得表示了。
沒有辦法,只好再次衝她咧嘴一笑,呵呵一聲。
多了份被揶揄的無奈,誰讓她現在不記得他呢,又是孕婦,自然她最大。
正在那時,宮少的手機就響了,他便站起來去接了一下,看了一下來電,眸中也是微微有波光閃過。
「讓我和悠然說話。」對方直接提了這樣的要求。
他瞧了一眼正在吃著的一恩,心情忽然非常好的說:「我老婆正在吃飯,佔著嘴呢。」
老婆?唐一恩敏感的瞧了過來,這兩個字是在說她麼?
「宮少帝,你最好不要亂叫,悠然是我未婚妻。」一句老婆顯然是把對方惹惱了。
他就呵呵了,依舊心情不錯的說:「老婆,要不要和藍先生說一句話,告訴他你在我這裡挺好,讓他放心。」
這下子她是真確定宮少帝是在說她了,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滿臉不悅的拿眼直瞪他,他怎麼能和澤說她是老婆,這會讓澤很不開心的。
雖然,剛剛已經決定了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但也不想以這樣的事情來刺激澤的。
接過宮少帝的手機,她還是趕緊說了一句:「澤啊,我在這裡很安全的,你不用擔心我。」
「悠然,他剛剛叫你老婆是怎麼一回事?」他詢問,自然是不相信她現在就跟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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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果然,她立刻解釋說:「他這個人就是嘴賤,胡亂叫的,沒什麼意思的。」
他嘴賤?宮少帝聽著這幾個字,立刻就坐了過來,直接就奪了她的手機吻了她的嘴。
「喂,你別亂來啊?」她叫,還沒和澤說完話呢。
「讓你嘗嘗嘴賤的滋味。」他回了一句,直接就又吻了上來。
「唔……」她掙扎了幾下,但還是立刻被他的唇舌撩得眉眼一俏,嚶了一聲。
片刻,藍顏澤手中的手機關了。
那邊的聲音,明明就是……
猛然,他一腳就踹向面前的菜幾,直接把桌子踹了出去。
宮少帝,他自然是故意的。
手機都沒有掛,直接玩起了親親,為的就是刺激他。
這個賤人,他與他勢不兩立。
唐一恩被他搶了去,現在悠然又要被他搶了去不成。
明明,她應該知道她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她居然還是想背叛他了不成。
「備車。」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去找她,把她搶回來,寸步不離的在自己的身邊。
不再給他搶走悠然的機會。
兩個黑子立刻就備了車,叫上兄弟,很快,車就駛向了天地集團,宮少的公司。
好不容易經營了這一切,如果就此被他奪去。
怎麼可以呢,怎麼甘心呢。
那個人,這輩子都是他勢不兩立的仇人了。
奪去一個一恩,又要奪去一個悠然,簡直不能原諒。
------題外話------
即使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靈的深處,還是情不自禁的會被自己曾經深愛的人吸引,無可取代。
撕逼大戰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