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未婚夫叫藍顏澤,你叫悠然,24歲。」這是唐一恩後來甦醒後停留在腦子裡的惟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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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少,她現在的世界除了你便是一片空白,該如何填滿,你知道了。」末了,丹尼爾對他說。
「這張支票是你了,該怎麼做,你也知道了。」
「是。」丹尼爾應聲,他自然知道,從現在起,也是他該消失的時候了。
對於唐一恩,他只能說抱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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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場地走了出來,一行人上了車,揚長而去。
喬,被扶了下去。
雖然一身的狼狽,但依舊不忘記顯擺他的嫵媚。
被扶起來的時候他眼角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妖魅道:「宮大少,我始終不是你的對手麼,但這沒有關係,我不介意你能打得過我,我喜歡的就是這麼強的你,如果有一天你遜於我了,我可能就不喜歡了。」
坐在車裡的時候宮少帝始終是冷著一張臉,說不出來的冷。
另一個車裡,卻有人笑翻了。
明明該是一件非常緊張的事情,便白益就是忍不住,他直接笑倒在伊冠身上,花枝亂顫的說:「你瞧見沒有,這個人妖強得老子都不能忍了,都被打成豬樣了還在深情表白,這宮少也挺不容易了對吧。」
「你這樣幸災樂禍的好麼。」伊冠回他一句。
「老子哪有幸災樂禍。」白益立刻否認,他只是實在忍不了宮少竟被一個這樣的男人掂記上。
但是,伊冠到底是說了句真話:「雖然是男人,但金髮碧眼的還確實挺養眼。」
「靠,你這個變態,居然覺得那人妖養眼……」白益立刻離他遠一點,不知道變態會不會傳染。
坐在後面的滕爺一直沒有言聲,唐一恩還沒有消息,這人是從元寧寧手上丟的。
這個讓人操不完心的丫頭,如果不是她讓狄龍古武離開,這責任他也就可以少負一點了。
不過,多少也瞧出來了,這喬和宮少是有著道不盡的舊情呢。
車直奔了山上,打道回府了。
只是,來時的人卻已不在身旁。
看到他們的車終於回來了,那時已是近天黑之際。
冷清秋帶阿a一幫人也立刻迎了出來,只是,在看到並沒有唐一恩一塊回來時,眼中還是難掩失望。
「爹地,媽咪呢。」阿a快步跑到他的跟前詢問,眼中有著急切。
「她沒事的,過幾天就會回來。」宮少帝只能這樣暫時安慰他了。
「媽咪是被什麼人抓走的?」阿a又問。
「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不要想太多。」他一邊說罷一邊牽他的手走了進去。
冷清秋看了看幾個人,還是趕緊拽住狄龍問:「怎麼回事?」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唐一恩會被抓了,她到現在還一無所知。
「夫人,您別擔心,會沒事的。」既然宮少帝沒說什麼,狄龍也就這麼回了。
天,她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看她這樣急,元寧寧很是自責,道:「阿姨,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嫂子。」
「傻孩子,這不管你的事情,你別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冷清秋趕緊安慰她一句,她之前已道過謙了,自責好幾回了。
元寧寧看向滕爺,又走向他,小聲說:「滕爺,可不可以拜託你,留下來幫幫宮少,等把嫂子救出來後再走。」自然是瞭解滕爺的脾氣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人又是因為她沒有保護好弄丟了,滕爺到現在還沒朝她發脾氣,那其實是有點不正常的,但是,她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滕爺看她一臉弱弱的樣子,甚怕會被拒絕會被挨罵,到底是歎了口氣,伸手就朝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教訓一句:「現在知道自己沒本事了,看你以後還敢瞎逞強不。」
元寧寧被拍得腦袋生疼,但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就聽滕爺又說:「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多半都是宮少在外面的舊情惹出來的禍。」只是,舊情惹的禍更可怕,人吃起醋來嫉妒起來,那也是要人命的事,不好含糊。
「舊情?那個張靜殺過來了?」元寧寧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人了,趕緊問起來。
滕爺哼了一聲,道:「是男人。」
元寧寧有些奇了,忙問:「男人?喜歡咱宮少?」
「所以,還是比較棘手的。」男人吃起醋來可比女人來得更猛烈,手段可能也會更殘忍,同是男人,自然是瞭解男人的。
元寧寧聞言犯愁,道:「這女人不讓人省心,這男人也不讓人省心了,都來和一恩姐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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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一恩沒能回來,所以宮少帝不快樂,大家也就跟著不快樂了。
晚上的時候大家一塊吃喝過又一塊坐到客廳裡去了,那時藍宜權對他說:「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來說給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宮少帝沉默片刻,白益笑著說:「我瞧宮少這事也是開不了口的,我來替他說了吧,就是在黑市裡有個叫喬
的妖男人,看上了咱們宮少,因愛生恨,估計著是知道咱宮少結婚生子了,所以就想出手報復。」這最後一推斷是從之前在白宮的時候,那人竟然想要把阿a摔死來猜的。
藍宜權聞言若有所悟的說句:「雖然瞧得出來宮少魅力不可抵擋,也沒想到會有男人為你死去活來,還是喬這樣的男人,這可是一個難搞的人,一恩要是落在他手裡怕是不能活著回來的,你們確定,一恩真的他手裡麼?」
「這要問宮少了。」白益表示,究竟一恩在不在他手裡,他們也不知道,只是猜測推斷罷了。
藍宜權又說:「會不會還有別的目標,據我所知,我家那位侄兒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可是聽說他人也回來了。」當初都肯為一恩揚言要脫離藍家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這麼久沒有動靜,怎麼可能會看著他們恩愛結婚,對他們藍家的人,他還是瞭解的,所以才會有這麼一說。
他們懷疑唐一恩被喬弄走了,其實,他也懷疑沒準人已落在藍顏澤的手裡。
「那就拜託,去他那邊查查這件事情。」
「嗯,待我確定了他現在的位置,就過去幫你看看人在不在他那兒。」人如果真被他弄走了,自然是不可能放進藍家的,肯定是在他外面的某個豪宅裡私藏著了。
也許,被關押,被軟禁了。
這當然,也是最好的想法了。
畢竟,藍顏澤再怎麼也是不可能傷害她的。
只不過,最壞的想法,他們是沒有想到罷了。
倆人合計了一下,藍宜權要先給那人打個電話確定一下位置,所以,片刻之後他們也就準備好了一系列的設備,準備在藍顏澤接電話之時確定他的精確位置。
撥了藍顏澤的手機,片刻之後那邊接通了,開口叫他一聲:「二叔……」之後便是沉默。
藍宜權說:「聽說你也在z國投資了一些影視上的生意,咱家那倆孩子一心都是想朝這方面發展的,看在彼此都姓藍的份上,在那邊不照應但還希望不要為難才好。」
「呵呵呵……」那邊傳來他的笑聲,聽起來心情不錯。
「二叔多慮了,那倆孩子投靠了你老婆前夫的孩子,現在過得春風得意著呢。」直接說繼子不就得了,但繞了這麼一個彎,非把老婆前夫二字也加上去,用心良苦。
藍宜權表情變了變,對方已笑著說:「二叔,我還有點事,先不和你聊了,改天打給你,拜啊……」
對方切了線,但這邊卻什麼了沒有查到,不能確定對方的位置,顯然,對方早有防禦。
「他這是有意要避開我們的,如果沒有鬼他沒必要這樣子做。」在收了線後藍宜權也給了一個結論,不愧是一家人,果然是彼此瞭解的。
這麼說來也是有道理的,冷清秋趕緊說:「那趕緊想辦法查出他現在住在哪。」
「這需要點時間。」他在外面有幾處房子他並不知道,會住在哪一處也不知道,現在只能逐個去查,這就需要高科技了,切入電腦系統,來查詢他究竟買了多少房子,再逐個確定他會住在哪一棟。
這點事情自然是難不住他們的,在場的個個上玩家,黑別人的系統也是毫不費事的。
那時,宮少帝就開始坐在電腦前親自操作這事,白益和阿a也跟著一塊幫著做這件事情,多個幫手就會快一些。
周燕生這會出去接了個電話,是章子韻打來的。
出去的時候他口氣不太好的問:「有事?」
那時,章子韻也已經住在客房了,趁著章子琳洗澡的功夫才給他打了這個電話,也是想詢問一下他之前的事情,現在聽他口氣並不太好,她也僅僅一笑,道:「你沒事吧?」想來應該也是沒事的,如果真在這裡出了事情,肯定是要報導出來了,瞞不住的,畢竟,對方是宮少帝。
「有事的話還能接你電話。」他態度依舊不好,她不甚在意的笑笑。
「不知道你們明天是要準備去哪裡遊玩。」
「我說,你這個女人有病的是吧,我們去哪裡遊玩有必要告訴你麼。」啪的直接給掛了,實在也是因為他心情很不好。
章子韻望著被掛斷的手機怔了一會,這個人好像很討厭她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默默把手機上的號給刪了,以後都不會再打電話給這個人了。
確實,那一次,看到他坐在車裡對古武笑的時候,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幾次的見面,他態度都很不好,脾氣又一副很臭的樣子,但那一次,卻笑得光彩奪目,美不可言,讓她瞬間失神,想了一夜。
所以,在白宮再次看到他的時候,她才會主動上前請他給拍個照片,也是主動示好,表達她的好感吧。
今天又看他們那邊出事了,人都跑了出去,後來去詢問了一下,也沒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這才又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哪料他竟又說這樣惡劣的話。
自然,她也不是那死纏爛打的人。
既然他不想交往,對她甚至沒有好感,那便罷了。
默默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厚厚的長髮散落滿床,平靜的小臉上到底是染上幾許的落漠。
周燕生已經默默的轉身回去,大家都還在忙著,他站在一旁看著。
忙了大半夜
夜,終於確定了藍顏澤在m國有十處房子,都是以他個人名譽所購。
但是,藍顏澤會在哪一棟房子卻是不能確定的,這就需要去親自逐個排查。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二人一組,只去確定房子裡有沒有人注,不管有什麼情況都不單獨行動,回來後再一起商量。
周燕生和江靖一組、古武狄龍一組、白益伊冠一組,滕爺宮少一組,寧寧和秦壽之前因為身上有傷就不讓他們去行動,留了下來,藍宜權又從家裡點了幾個保鏢各一組被派了出去。
十組人連夜去查去確定,但是,結果都是撲了個空,因為這十棟房子裡根本就沒有藍顏澤。
他們自然不知道,藍顏澤早就已經帶著唐一恩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了,打那個電話的時候他人早就不在m國了。
那時,一無所獲的周燕生也跟江靖一塊開著車走了出來。
零點的m國街道上依舊是有人來往的,一無所獲的倆人心情顯然也是不太好的。
「要不要去黑市在看看?」路上的時候周燕生提議。
「看看吧。」既然這些地方都沒有唐一恩,他們依舊是想要再去黑市一趟,偷偷去查一下。
因此,倆人立刻就調轉了方向,去了黑市。
雖然是這個時間了,那裡依舊熱鬧非常,一進去就聽到下面一片喧嘩,尖叫不斷。
今天在台上喬應該是被打得不輕的,這會功夫自然是不可能坐在這裡的,想必也是早就在房間養著了。
倆人自然也沒有要驚動他的意思,進去後就直接上了樓,準備挨個房間找一遍的。
卻是不知,那時宮少帝卻也已經再來這裡了。
沒有藍顏澤的消息,他同樣也是一百個不確定,吃不準唐一恩究竟在誰手裡。
找不到藍顏澤,但喬總是可以輕易找到,所以他直接就找了過來。
只是這一次,他沒讓滕爺再跟著來了。
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的就找到了喬,他正懶慵的臥在床上,看到他來的時候嘴角揚起,眼中也似放著光芒說:「宮大少,這麼晚還過來,難道是想我了麼。」
「一恩在哪。」關上門,他卻已撥槍指向了他。
他見狀微微一愣,隨之又張揚的笑了起來,說:「宮大少,你這求人的方式我可是一點不喜歡,之前都說好了的事情,你現在又來這一套,既然如此,你殺了我便是了。」說罷,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看著眼前這位冷艷又絕美的男人,卻是他始終都觸摸不到的。
「一恩並不在你手上,你為什麼要攬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槍指著他,聲音一慣的冰冷。
「呵呵……」喬聽了只是止不住的笑,妖魅的說:「既然你知道她不在我手裡,為什麼又來找我,還是說你想與我藕斷絲連著?既然如此你就直接來好了,人家現在可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等著你呢,你不用對我太客氣。」
正在那時,外面偉來喧鬧的聲音,喬的表情也收了起來,宮少帝卻忽然轉身就往外走了。
「抓住他們。」外面傳來喊聲,已經有一幫人飛快的竄了出去。
宮少帝轉身進去直接把喬從床上給抓了起來說:「出去。」
「現在,也只有你敢這麼對我。」被一把抓起來的喬低沉的朝他說了句,但到底是跟著朝外走了,畢竟,腰上有把槍逼著他,他自然相信他是會開槍的。
樓下,周燕生和江靖已經被團團圍住了。
正有人要去匯報這事,忽然就瞧見喬少被推了出來,他一邊走出來一邊說:「今晚可是熱鬧了。」
眉眼兒一挑,掃向周燕生和江靖,道:「你們這樣偷偷摸摸的來偷偷摸摸的去可是不太光彩,宮大少平時都是這麼教你們的麼?」話語之中自然是損了他宮少帝罵了他一番。
「放他們離開。」宮少帝命令他。
「聽到沒有,放他們離開。」喬少揚聲對下屬吼了回去,有氣也只能往下面的人身上撒了。
下面的人立刻退了下去,周燕生和江靖看了看,宮少帝則對他們說:「先走罷。」倆人聞言這才二話不說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他們倆走了,宮少帝也推著喬少往樓下走,就聽他笑著說:「宮大少,你不用這麼緊張,其實我真的不會殺了你的,不信,你現在放開我試一試,便知我對你的一片真情了。」
宮少帝自然是不會試的,和變態試真情假意,除非他瘋了。
直接推著他走了出去,雖然身後下屬緊緊跟隨,卻是沒有人敢開槍的。
直到他來到自己的車前,拽著他一塊上了車,開著車揚長而去,後面的人見狀趕緊也要去開車追去,只是,忽然之間,車裡就滾出來一個人,喬直接被從車裡給推出來了。
好在他雖是受了些傷,但身手還是敏捷的,推出來後他立刻在地上滾了出去,人才算安全無恙。
只是,站起來的時候也已是氣得咬牙切齒,一跺腳,怒:「宮少帝,你給老子等著瞧。」靠,也就他敢拿他不當人,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黑夜中,他早已揚長而去。
只是,沒有唐一恩的下落,依舊讓他的心覺得很沉重。
他基本上也已經確定,一恩應該是不在他的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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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在藍顏澤的手裡。
該來的人沒出現,倒是一些不該出現的人都跟著來了。
這次來m,最大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引張靜和陳家衛現身,在z不方便做了他們,但如果他們敢跟來m國的話,他完全可以在這邊不知不覺的把人給做了。
自然,他早已查出來,這倆人現在廝混在一塊,想在背後黑他。
現在的情況是,該做的人沒現身,不該出現的人卻跑來找事。
黑夜之中,那一雙眸子染上銳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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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眸,潔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四周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窗簾。
在她的身上穿了一套白色的睡袍,她的長髮隨著的散開,巴掌大的小臉有幾分的懶慵,一雙眸子裡依舊透著純淨,仿若不沾一絲風塵。
她站了起來,光著腳丫子走在地板上,走過去把窗簾拉開。
外面,遙遠之處可以看見,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這是哪裡呢,為什麼我會在這兒?
她轉身朝外走了出去,腦子裡有著不明的問號。
推門走了出去,下了樓梯,卻有飯菜的香味飄來。
「悠然,你醒了。」溫柔又富有滋性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位堪稱絕美的男人迎著她走來,嘴角扯出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
「你是誰?」她張口詢問,表情卻是透著冷淡。
「悠然,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是藍顏澤,你的未婚夫,怎麼睡一覺連我也忘記了。」他話語中似有著不滿,但眼神卻是裝滿了疼寵,看她的時候依舊是一網情深。
藍顏澤,她的未婚夫。
她想了一下,確實有這個印象。
她叫白悠然,二十四歲。
藍顏澤是她的未婚夫,很愛她的一個男人。
除了這個記憶腦中一片空白,這樣的事情是會讓她覺得有點慌的。
一個人的記憶怎麼可能是一片空白,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了吧。
他已經笑著對她說:「悠然,我做了你愛吃的早點,先過來吃早點吧。」
「藍顏澤,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她直言,既然是她的未婚夫,肯定會知道。
他看著她,鄭重的說:「悠然,叫我澤,你先慢慢吃早餐,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聽他這麼說她也就轉身坐了過去,他則把自己做的早餐擺放在桌子上讓她先吃。
藍顏澤自己親自下廚,為她做了一份煎蛋和烤麵包,各種點心小吃牛奶都擺了上來。
她也實在是覺得餓了,便是吃了起來。
藍顏澤這就慢慢告訴她說:「你前段時間出了些意外,腦部受到一些刺激,所以才會導致什麼忘記了,醫生說你只要好好靜養,以後說不定有恢復的可能,這段時間你就安心住在這裡靜養一段時間,沒準過幾天你還就真什麼都想起來了呢。」
「什麼樣的意外?」她詢問一句。
他猶豫了一下,似有難言之隱。
「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言吧,我想知道。」她開口表示,即使腦子裡一片空白,但還是有自己的主權意思。
他沉吟片刻,看著她說:「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經忘記了,我也不想再提,我不想你再記得過去那些痛苦的回憶。」
「我都不記得了,哪來的痛苦的回憶,你趕緊告訴我吧,我就當聽故事了,現在腦子裡空空的誰也不記得,很不舒服的。」她一邊吃一邊朝他表示,性情依舊是她之前的性情,仿若又回到了過去,沒有那個人存在的過去。
他看著她,薄唇微抿,片刻,在她的注視下到底是說:「你長得像一個人的妻子,所以,他對你窮追不捨,甚至認為你就是他的妻子,千方百計想要得到你,做出過很多傷害你的事情,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慢慢和你說……」
她微微蹙眉,是想去搜尋一下腦子裡的記憶,結果卻是沒有。
「悠然,趕緊趁熱吃。」他把甜點放在她的面前,她點點頭。
同一時間,在另一個地方,宮少帝卻是連吃早餐的心情也沒有了。
已經用盡各種手段去搜尋藍顏澤的下落了,但一無所獲。
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離開了z國,來到m國,但現在卻是連他藏身之處也找不到。
也許,早帶著一恩離開了m國藏到別處去了也說不定。
與此同時,喬也已經暗暗派出大量的人去尋找了。
事實上唐一恩根本不在他的手裡,那天派人去白宮,目的只是為了引他過去。
他果然是來了,卻是沒料想唐一恩竟然在半路出了事情,被別的人截走了。
現在宮少帝已經懷疑唐一恩不在他手裡了,那般也就不會再來找他了。
看來,想要見他,還得把這個女人找了來。
只有掌握了這個女人,他才會對自己乖乖就範的吧。
可見
見,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確實重要。
雖然心裡氣得咬牙切齒,又是嫉妒又是恨的,但還是立刻派人著手去查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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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喝過,藍顏澤就帶她走了出去。
在他們的房子前面就是一個小島,聽他介紹說:「這裡很安靜,風景又好,很適合你在這裡靜養,喜歡麼?」
為了這個地方他已經準備了好久,早在z國的時候,他就開始著手這件事情了,讓人花高價把這裡買了下來,只為當他們的安樂窩。
等了這麼久,她到底是被他帶到這裡來了。
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即使是宮少帝,也是不可觸及的。
這裡就是一個世外桃源,自然是美極了。
她迎著風走,風吹動她的長髮,映到他的臉上,她嘴角含笑的樣子依舊美極,不可思議。
他伸手輕觸她的長髮,拿在手中說:「我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生一對漂亮的兒女,每天看他們在沙灘上跑來跑去,一定特別的有意思。」
她聞言也只是抿嘴而笑,並不答應他的話。
生兒育女,她顯然一下子沒想過,畢竟,她現在沒有什麼記憶,只記得他,好像自己也很愛他。
他瞧著她,她不知道,她的笑依舊讓他著迷,目眩神迷。
伸手,他就把她摟在了懷裡,她微微一怔,有些抗拒的掙扎,忙就推開了他。
他看著她,表情上似有些受傷,道:「怎麼回事?抱都不給抱了。」
她只好一臉謙意的說:「對不起啊,我還不習慣。」的確,這樣的摟抱讓她覺得好陌生,雖然記憶中兩個人是很相愛的,但他忽然就抱住她,還是讓她本能的想抗拒。
瞧她竟為這事道謙了,他也不再追究,只是說:「沒關係的,你會再次習慣我的。」說罷伸手就牽了她的手,她愣愣的站著,忍著想甩開他的衝動。
他是她的未婚夫,這樣子牽一下手是沒有關係的,如果連手也不讓牽,確實是有些不對。
但是,還是覺得很彆扭,渾身不自在。
她暗暗的想抽開自己的手,他自然是發覺了,反是握得更緊,說:「悠然,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你總是記得我的,我是你未婚夫,你這樣子隨便甩開我,就不怕傷了我的心麼?」
她被他三言二語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再次如實的說:「但是,我真的不習慣,你給我一點時間好麼,現在腦子裡一下子沒了什麼記憶,讓我覺得空得慌。」不只是彆扭,打心底就不想被人碰自己的手。
看她都這麼解釋了,他不由得歎口氣,道:「我們去前面走走吧。」放開了她的手,陪著她一起慢慢朝前走。
一天的時間,倆人一起在這裡曬曬太陽,說說話,或者打打羽毛球。
第一天的生活倒也不枯燥無味,只是人少了點,就他們倆,讓她覺得太過安靜了。
今天,從藍顏澤這裡瞭解到,她原來是一個孤兒,和藍顏澤認識很多年了。
倆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所以他們也是愛了很多年了。
這一點她是深信不疑的,因為腦子裡確實有這樣的信號,他們是相愛的。
晚上的時候吃過飯回到她的房間裡,藍顏澤也跟著一塊過來了。
看到他跟著一塊過來了她還是有些防備的問:「你該不會是想要與我睡吧?我們還沒有結婚,我不想現在就同居。」
他聞言卻是有些好笑的說:「悠然,我們早就同居過了,現在說不想同居不是太晚了嗎?」
「……」她努力想去搜尋一下他們同居的事情,但是,腦子裡什麼也沒有。
他上前伸手就又抱住了她溫柔勸說:「寶貝,你可不能這樣殘忍的對待我,如果你一直不能習慣我是不是一直都要吃素不得開葷了,這會把人給憋死的,你得再重新慢慢適應我。」他低首吻吻她的額頭,手掌溫柔的撫在她的腦袋上。
她有些慌,真的沒有準備好。
「不要逃開我,我剛才說過,想和你生一對兒女。」抱她的力度緊了緊,他尋她的唇就要吻上來。
雖然說這是男女朋友之間可以做的事情,何況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但是……
他的唇碰到她的唇上,才剛觸碰得到,她立刻就慌張的把臉扭開了,用力把他朝外推著叫:「藍顏澤,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內心的那種排斥,她不好對他講,但就是不想和他做這樣的事情,或者是沒有準備好吧。
畢竟,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她需要時間來適應。
只是,他卻非要做成這事似的,對躲避的她說:「悠然,不牽手也就罷了,連這樣的事都要拒絕,絕不能忍。」直接就抱著她往床上壓,去撕扯她的衣裳,顯示出他是多麼的急切,他要得到她。
她頓時火了,他這麼粗暴,她自然也用不著客氣了,一把就抓住他的頭髮,揮拳就打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一個拳頭就擊在他絕美的臉蛋上,此時,他正雙眸染著浴火。
他頓時一愣,她又急忙一把推開他,翻身跑開,躲到一旁拉開架式道:「是你先不經我同意對我用強的,就算你是我的未婚夫,就算我們以前這樣子過,但現在我沒有準備好,你就想硬
來,這是不尊重我,你這是大男人主義,野蠻,粗暴。」所以,她也就不客氣了。
聽她大聲指責,又一副準備隨時與他打一架的模樣,他忽然就笑了。
摸了一下被她拳頭打疼的臉,他只好壓下滿腹的浴火,對她說:「好,我以後會溫柔的,今天這事是我心太急了,誰讓你這麼秀色可餐,每次看到你都恨不得扒光了吃個飽,你早點休息吧,要是睡不著一會我陪你玩點別的,我先去熄熄火。」他說得一本正經,之後轉身離去。
看他離開,她趕緊就去把門給關上了,反鎖了。
瞧他剛才說的話,她只覺得可怕。
一個站在安靜的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和人氣也沒有,這會讓她覺得更不舒適。
說實話,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周圍沒有人類,沒有同伴。
等明天還是和藍顏澤說一說,到時離開這裡吧,人就要生活在有人類的地方,世外桃園這樣的生活她不喜歡。
躺在床上,一個人靜靜的想想一點事情,但除了藍顏澤,卻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她想。
記不得過去一點點滴滴,其實,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但藍顏澤說,靜養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可以想起來了。
她還是暗暗決定,如果過段時間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話,到時再找醫生看看吧。
一個人無聊的躺在床上,這樣的日子讓她再過幾天,她覺得還是挺可怕的。
同一個天空,同一個地球的某個地方,宮少帝也依舊是難以入睡的。
始終還是沒有唐一恩的消息,藍顏澤究竟會把她藏到什麼地方。
他恨不得貼出個尋人啟示,但這樣的方式自然是沒有用的。
一恩自然知道自己在尋找她,到處找她。
一恩不見的消息暫時還不能讓人知道,如果讓唐家那幫人知道,不定又要折騰什麼了。
所以,公司那邊的事情她和鄭秘書長打過招呼了,有什麼事情讓他打電話給他。
至於一恩,他也只說出了點事情,目前不方便說話。
安排了這樣的事情,但也只能是一時的。
作為一個公司的董事,如果長期不出現的話,公司內部人員會怎麼想。
現在的他,各處都要安撫,都要忙。
「爹地……」就在他安靜的坐在房間裡想事情的時候,阿a推門走了進來,開口叫他。
到現在都零點了,他居然還沒睡。
「怎麼還不睡?」他回頭看他一眼,詢問。
「爹地,你是不是也睡不著啊?是不是也正和我一樣想念媽咪呢?」他走到他面前詢問,一恩不在了,他心裡不知道有多著急,害怕。
可是,現在根本不知道藍顏澤在哪,他會不會把媽咪藏起來,從此不讓他們見了都不知道。
瞧他稚嫩的小臉竟是滿臉擔憂,他則伸手把他抱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坐下來說:「媽咪會回來的。」
聽爹地這樣說後阿a便說:「我猜,媽咪現在一定也正在想我們,正在想設跑出來呢。」
「當然,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回來的。」只是,藍顏澤會給她機會麼,自然不會的。
這個人,他現在讓他碎屍萬斷的心都有了。
只是,這樣的心情並沒有給阿a知道。
「爹地,今天我陪你睡好麼。」他又問,媽咪不在身邊了,他是很想和爹地在一起睡的,一個人睡會覺得很孤單很難過。
「好。」他應了,抱起他去了床上。
不能讓阿a因為他們的事情跟著睡不好,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
直接也熄了燈,跟著阿a一塊躺在床上。
父子倆睡在一塊,阿a倒是很快就睡去了,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微微合上眸子,腦袋枕在自己的雙臂上,迎來的卻是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