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冰冷。
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感受。
宮少帝已經走了,唐一恩怔在那裡。
她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她只是不能接受,不能相信這令她措手不及的變化。
戒指,他之前還送了她戒指,不過為了防止別人看到她就私藏起來了。
她之前還和她在樓上親密,他曾說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想停下來。
這麼久了她是相信他的,相信他就算嘴上不說喜歡,可骨子裡還是喜歡她的。
但現在他這麼鬧又是為哪般?
還真想和那個女人好了?
不可能的,她還記得今天在警局的時候他都沒看她一眼。
上次在t城監獄還為她出手打了這個女人。
是的,她想給他找一個借口,來解釋他現在對她的態度。
她想找一個理由,來諒解他此時的壞脾氣。
她是珍惜他的,他為她做過的每一件事情她都是記得的。
雖然嘴巴有時候毒了些,但這不能抹殺了他對她所做的點滴。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吧,她是這樣子想的。
一定是有苦衷的,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她的,她一定會理解的,也會配合的。
唐一恩快步跑上樓,她一定要問問他,和他說清楚。
她跑到他房間門口直接推門進去了,宮少帝人正站在那裡,燈也沒有開,可背影卻是說不出的沉重。
知道她進來了他微微蹙了眉,她已經快步走過去,啪的開了燈,開口說:「少帝,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你可以不需要告訴我什麼苦衷,你只要說你是有苦衷的我就能理解你,我不會怪你的。」她是這麼的善解人意,她不會無理取鬧的,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詢問。
他沉默那麼幾秒後猛然回身,冷冷的黑眸打在她的身上,說:「唐一恩,你才三歲麼,這麼天真,本少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本少哪來的苦衷?」
「可是,你之前還送了我戒指……」她一直以為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是訂婚戒指。
難道她也真的會這麼天真?
「不過是逗你玩玩,沒想到你也能這麼天真,你可以隨時扔了。」
真的是逗她玩的?耍她也能耍得這麼真實,還真是要人的命。
這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
唐一恩還是不能相信:「你知道我出事的時候,在t城你不也匆匆趕過去了,還有藍顏澤把我帶走的時候,你不也匆匆趕過去把我帶回來了,還有我與陳警官吃飯你也表現得很酸爽……」她想要把往事逐個數算出來,只是想證實他並不是在耍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唐一恩……」他打斷她的話語,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你是白癡嗎?剛不是告訴你了,耍你的,不然你怎麼會這麼投入的愛上本少呢,瞧你這副欲罷不能依依不捨的樣,對於唾手可得的東西本少向來不感興趣,如果你現在表現得可以灑脫些,甩手走人本少可能還會把你追回來,得不到的是好的你沒聽說過麼。」
「真的是這樣子的麼?」她問,聲音忽然哽咽住,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
「滾吧。」他只回答了二個字,是那麼的冷酷,瞬間把她擊得粉碎。
「你狠。」她也只道出兩個字,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可淚早已模糊了眼睛。
他怎麼可以這麼的狠。
他一直都這麼的狠,是她太傻太天真。
咚咚……
她根本就沒有防備,穿著高跟鞋就一腳踏實從樓梯上滑了下去,整個人滾地出去。
雖然她已經在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但渾身還是疼痛難忍。
這裡向來沒有什麼人,所以也沒有人第一時間發現她出了事故。
至於樓上的人,更不可能聽見她滾下去的聲音。
也許就算聽見也不願意再過來扶她一把了。
唐一恩忍著疼痛在從地上爬起來,腦袋並沒有受傷,所以她還好,只是身上摔疼了。
報應,報應來了。
這就是這個男人給她最好的報復。
他始終沒有忘記她對他所做的傷害,他始終懷恨在心,以前做得這麼好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狠狠的傷害她。
他果然成功了。
因為她真的很在乎他了。
她抹著眼淚走出去,腿上還一瘸一瘸的,剛才摔下來的時候給摔得不輕,自然是疼的。
她是沒有車的,也不樂意叫人過來接她,更不願意讓人看見她現在的模樣,所以她自個步行走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上她都在哭,她可以灑脫的離開他,不去糾纏他,但這不代表她的心不會碎,不會流淚。
她還是會流淚的,在被他這樣狠狠傷害之後,整個人都裂開了,皮開肉綻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疼痛。
他編織的愛太過美好,讓她以為這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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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一路走回去,都到深夜了,路上的行人也漸少了,車輛也不多了。
忽然,有輛車停呼嘯而來停在她的旁邊叫她:「唐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沒車嗎,我送你回去吧。」
唐一恩沒料到古武會出現在這兒,她趕緊就抹了把眼淚,可還是掩不住哽咽的聲音說一句:「嗯。」她雙腿也實在是很疼的,自己真要走回去得什麼時候了,趕緊就轉身上了他的車,低著頭把眼淚給抹乾了,沒敢讓古武看見。
他好似也沒有看見她的異樣一般,開著車送她回去。
唐一恩平靜了一會,情緒也漸漸穩了下來,雖然心還是那麼疼,一碰就會碎。
「古武,你怎麼在這兒。」她詢問了一聲,心裡又懷疑是不是宮少帝讓他來的。
「哦,剛好路過。」古武解釋一句,讓她最後的幻想也沒了。
~
古武把她送回了唐家豪宅,這個時候唐家也沒什麼人了,她便一個人匆匆的走進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去後洗了把臉,唐一恩也就躺在了床上休息了。
睡是睡不著的,但她現在很疲憊,恨不得自己立刻睡過去,一覺醒來就忘記這一切的事情。
就當他從來沒有給過她那些美好的回憶,就當他們依舊是有點熟悉的陌生人。
一夜,她像死了似的躺在床上,雖然拚命的想要睡去,可腦子裡卻全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往事太美,回首卻是滿身傷痕。
不如忘記,想要抹去。
她竟是脆弱得承受不起這感情的遊戲。
輸的是她,害怕人會看出她的脆弱。
傷的是她,痛的不能多說,甚至無法呼吸。
忘了自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體。
不由懷疑,去愛到底值不值得。
竟是讓自己墜入谷底,到底出了什麼錯。
~
次日。
為了避免與唐家的人見面,又引起不必要的衝突,現在的她沒心情理會太多。
早早起來,甚至沒有吃早餐就離開了。
回到公司,她依舊讓自己股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時間是會最好的療傷方式,她想她會忘記這一切的,雖然,會比較困難。
畢竟,在自己的生命中他一直扮演了一個最重要的角色。
忽然要完全抹殺掉,她都沒有信心。
唐安成在這裡進出幾次,看她和平時一時,悶頭在工作,都不曾抬過頭。
他和平時一樣把該做的做完,她依舊在工作,眉頭又時爾緊鎖。
她的表情上似乎少了些什麼,這樣的表情會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她到現在也沒有和他說過話,也沒有吩咐他做任何事情。
唐安成看她一會,她仿若都不曾發現他的存在。
「唐大總裁,鄭秘書長這幾天不能來工作,這是你的行程表,他讓我拿給你看。」唐安成提醒了他一句,下午的時候她還有個會議要開。
「到時再提醒我。」唐一恩隨口應聲,始終沒有抬頭。
「哦,鄭秘書長的母親現在不太好,他早上讓我給他母親送飯。」唐安成又說了句。
唐一恩聞言這才抬頭看他說:「出了什麼事?」一個正常人是不需要別人送飯的,自己做點吃點就可以了。
「鄭秘書長的母親雙眼失明了,聽說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她就鄭秘書長這一個兒子,身邊沒有別的親人。」
「帶我過去看看。」
「現在?」
「現在。」唐一恩應了聲,人已站了起來。
昨個就說想去看看的,現在聽唐安成這樣說她就更要去看看了。
鄭秘書長因為她住在醫院,他母親又是一個雙眼失明的人,她也理當在這個時候關心的。
顧不得收拾自己的心情,她已拎上自己的包。
唐安成看著她轉身走出去的背影,忽然似發現了什麼。
唐一恩今天看起來心事重重,她向來不是這樣子的。
~
既然她要去看鄭肅的母親,唐安成也就帶她去了。
唐一恩讓他先去買了補品,之後就開車過去了。
鄭肅的房子是買在附近的,因此距離並不遠。
作為公司的總裁秘書長他自然是有這個能力可以買到一套好的房子的。
唐安成由於早上已經來過一次了,所以鄭肅的母親還是聽得出他的聲音了。
雖然雙目失明了但她瞧起來依舊很好的樣子,只是行動上還是不方便,不習慣罷了。
她先招呼兩個人坐下來,唐安成介紹說:「這是鄭肅的領導,我們的總裁,知道您身體不方便就特意來看看您。」
唐一恩看著這位明明才五十多歲但早已過白的頭髮,歷盡
盡滄桑的臉,一個女人把鄭肅拉扯大,想必也吃過不少苦頭吧。
「唐總裁啊?我聽鄭肅這孩子常提到您,真是沒想到您會親自來看我。」這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鄭肅常提到她?唐安成的這話就有點意味深長了,這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
「鄭肅工作很認真,為公司出了很多力,他現在忽然被派出去出差了,都沒來得及和您告別,知道他放心不下您,所以就來瞧瞧,等晚會我就找個保姆過來好好照顧您。」
「不好這麼麻煩領導。」鄭肅母親忙推辭下去,到底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婦人。
「不麻煩,只有您好好的鄭肅才有心情好好工作。」唐一恩鄭重的說道。
留一個失明的人單獨在家做飯洗衣什麼的的確是難為她了,搞不好失火什麼的……
她自然是要為她請個保姆來照顧的,同時也是拉攏鄭肅可以一心一意為自己吧。
唐一恩是吃過飯後才從鄭肅家出來的,是直接讓唐安成去買了飯菜打包回來。
離開這裡後唐一恩又直接去了醫院看望鄭肅,他還正躺在床上靜養,照這情況一周後就可以出院了。
一過來唐安成就說:「鄭肅,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人家唐總裁是直接從你家裡過來的,還說要給你媽請個保姆照顧。」
鄭肅這才知道她是去了自己家了,感激是不言而喻的,他只是說:「辛苦總裁大人了。」
「應該的,還不是為了讓你安心養傷,等傷好後更賣力的為我工作。」她話中有幾分的打趣,但笑容已是蕩然無存。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鄭肅也一本正經的道。
嘖嘖……
唐安成又恢復他一臉的痞相說:「你們這是在幹嘛?乍聽著就像在山盟海誓呢。」
「用詞不當,還是回去再把小學上一遍吧。」唐一恩掃了他一眼。
最近這貨倒是務實多了,人瞧起來好像長大了不少。
或者是,心思成熟了,懂得玩心計了。
這些唐一恩現在也沒心情理會她,鄭肅說:「我剛仔細的又詢問過醫院了,醫生說三天後出院也是可以的。」
「不用這麼急的,還是要把身體養好的,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就是,瞧你平時為她做牛做馬的,難得出個事故還是趁機休息吧,反正又不扣你薪水,還有免費保姆侍候。」唐安成插腔,唐一恩無語的看他,鄭肅也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下午還有個會議,還是趕緊提醒:「二點還有個會議,時間不多了,趕緊回去吧。」
唐一恩點點頭,對鄭肅說聲:「好好養著,改天再來看你。」
「總裁大人慢走。」鄭肅回了一聲,唐一恩轉身離去。
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他低頭琢磨了一會。
總裁大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她平時總是嘴角含笑的,但今天從見到她都沒看見她笑過。
~
那時,唐一恩匆匆走在回去的醫院走廊上,卻見旁邊醫院病房門前站了一個人。
哦,藍顏澤他就住在這裡,她又才記起來了。
「你這是打算路過家門也不入麼。」藍顏澤站在門口叫住她,聲音一慣的溫柔。
唐一恩看看他說:「二點有個會議。」因此她要先走一步了,同樣沒心情搭理他。
「恩恩,開完會可以過來吧,你這樣避而不見會讓我瘋掉的。」他依舊肉麻的這麼叫,一旁的唐安成瞧著他不由得笑。
這人還挺能煽情的。
她都快要瘋掉,又哪有閒情管別人會不會瘋掉。
「再說吧。」唐一恩抬步離去,藍顏澤嘴角完美的笑容也漸漸退去。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他喊:「你們倆盯著她,在她下班時把她給我請過來,記著,不要再用槍。」
~
回去之後唐一恩還是振作精神開了個小會議,主要是針對營業銷售額這一塊。
會議結束後她就回辦公室休息了一會,一個人靜下來什麼也不做就想了一些別的,想到阿a不在身邊。
當時便拿起手機給阿a打了個電話過去,知道他在那邊一切安好後唐一恩也就沒有提讓他回來的事情。
他如果回來就會知道他與宮少帝這次真完了,就又會傷了他的心。
還是罷了,先讓他玩一玩,等她想好了法子再和他好好解釋清楚。
收了線,靠在椅上合上眼眸,什麼也不想去想,把所有的意念倒空,讓自己的腦海一片空白。
麻木了心情,也就不會再想他了吧。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起來,到底是把她拉回了現實。
她拿過手機,是陳家衛打來的。
陳家衛說那件事情有了線索,約她出來見個面,見面再詳談。
唐一恩同意了,她現在就是想要找許多的事情來做,不斷的充實自己,讓自己的腦子沒有辦法閒
下來,這樣就不會去想他對自己的傷害了。
他這麼的對待,她卻是連恨他的能力也沒有。
她想,日後大家就是各過各的吧,他走他的陽光道,她依舊走她的獨木橋。
一切,都結束了。
收拾心情,她匆匆走了出去。
「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唐大總裁很古怪?」在看到唐一恩走出去後唐安成忍不住和幾位美女八卦。
她是看了來唐一恩心事重重了,但就不知道她能有什麼心事。
現在她是愛情事業二得意,公司的大權給她了,宮少帝那個人和她好像一直都不錯。
雖然他們掩飾得很好,以什麼兒子的乾爹擋擋箭牌,但誰信呢。
反正他是不信他們沒有關係的。
~
唐一恩匆匆走出公司去了停車場,被藍顏澤派來的倆個保鏢早就悄悄守在這裡了。
一看她走了出來就趕緊迎了上去,比起前二次他們這些可就客氣多了。
「唐小姐,四少請你過去一趟。」二個人擋在她的面前恭敬起來。
唐一恩看了看他們,沒拿槍。
「如果我不去呢?」她反問一句。
「唐小姐,請別讓我們為難。」態度竟然變了,若是擱在以往肯定是直接拿槍搶人了。
心裡琢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話藍顏澤聽進去了,所以不讓他們拿槍對自己了。
若是這樣子,她忽然狠戾的道句:「你們當初為難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抬腳就朝其中一個踹了過去,被踹到的奧巴克還是蹌踉了一下,但並沒有敢還手。
藍顏澤有交待過,不許他們對她動粗的,不然就剁了他們的手指頭,他們自然是不敢還手的。
奧巴傑看了看被踹的兄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上不該上。
唐一恩已經轉身跑到自己車前拉開車門上了車,之後踩著油門出來了。
這倆人面面相覷一眼,趕緊要截住她不讓她走。
只是,唐一恩心情不太好,瞧他們衝過來了還以為她不敢開車撞他們不成?
她油門一踩就衝了過去,這倆人見勢不妙趕緊就躲開了,哪敢真往她車上去撞。
唐一恩開著車揚長而去,倆人又面面相覷,之後趕緊去上了自己的車,狂追出去。
四少交待過,務必要請過來的。
如果這就讓她給跑了,回去交不了差,還是要被四少削的。
~
唐一恩開車駛了出去,遠遠的就看見有車跟了上來,明顯是這倆人的車,但看他們剛才也沒敢對自己怎麼樣也就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了,直接飆車出去見陳警官去了。
他約她到前面的茶樓見面,她把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看到陳家衛的車在了。
抬步進了茶樓,後面藍顏澤的保鏢也隨後跟到了。
唐一恩快步上了樓,陳家衛已經向她招了一下手,她快步走過去坐了下來。
聽他說有了進展,她自然是想知道答案的。
服務小姐前來詢問要喝什麼茶,唐一恩哪有心思喝茶,直接指了陳家衛面前的茶說:「和他一樣好了。」
待服務小姐離開後陳家衛和她說:「上次的線索由於綁匪章宏死了所以線索就斷了,但在那條斷了的線索裡有一條重要的發現,綁匪生前與夏思偉來往密切,但夏思偉卻是唐夫人夏志玲的弟弟,而據昨天的調查……」
服務員前來把茶送來,他停頓了一下,那時兩個保鏢也已追了過來,直接就到唐一恩面前來了。
「唐小姐,請跟我們去一趟醫院吧,不然我們就要動手了。」如果這樣還請不動她,只能把她搶走了。
唐一恩說:「陳隊長,這倆人非法強搶民女,論罪如何處治。」
陳家衛自然是認得這倆黑人的,他直接出示警證說:「我是警察,你們倆個是要我現在逮捕你們麼?」
哦,警察,自然是不能正面衝突的。
兩個黑人看了看,只好選擇退開,還是先朝四少匯報一下這邊的情況吧。
瞧倆人都離開了,陳家衛這才又接著之前的話題說:「昨天的調查顯示,被查到的高傑剛剛進工地不久,以前從未做過工地上的活,關健是他與夏思偉來往也頻繁。」
唐一恩點點頭,其實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她就懷疑是唐家的人幹的,但由於綁匪當場死亡,所以死無對證。
現在照著這事情的推斷來看,那定然是唐夫人在背後指使自己的弟弟干的了。
這些年來她人在海外,對於唐夫人的弟弟並不瞭解,從回來到如今也沒看見過他們。
陳家衛這時又說:「夏思偉算不得什麼正經人,以前是黑社會,現在是開了個酒吧,裡面來往的也都是不三不四的人。」這種人的背景是複雜的,什麼事都是敢幹的。
唐一恩瞭解,難怪了,像這樣不正經的人怕是不受爺爺的待見。
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這麼久沒看他們進過唐家,甚至唐可青出了事情他們也沒
有入過唐家的門。
唐老雖然是認可了唐夫人,但並不認可她那混黑道的弟弟。
「等有什麼線索再告訴你,你自己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我會申請一下派人來保護你。」
「這樣容易打草驚蛇,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也沒查到,這反而不會引起他的注意,這樣他就會掉以輕心,又以為自己次次都幾乎快要得手了,就差一點點,這會激發他的信心,他就會再尋機會出手的,要抓就一塊抓大的。」現在並沒有真憑實據,只憑這倆人與他來往密切算不了什麼,到時審問人家定然是不會承認的,不但不承認反會驚動了他,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除非拿了真憑實據,在沒有真憑實據前她是不願意打草驚蛇的。
只要拿出了是夏思偉要謀害她的證據,她就直接把他送進來,如果他供出唐夫人是主謀的話那倆個一塊抓了,就算他不供出唐夫人,但把他抓進來也足夠令唐夫人痛心的了,畢竟是她惟一的親弟弟。
同時,也是動搖了她在外面的一些黑勢力。
陳家衛看著她點點頭,應聲:「那你要多加小心了。」其實他只是太緊張她的安全,所以想派人保護她,因此,才會沒有她想得這麼周密。
「嗯。」唐一恩應了一聲,這才喝了口茶。
「要吃點別的嗎?」陳家衛問她。
其實,她哪有胃口吃別的,那人影響她的心情直到現在都很不好。
「不餓。」她回了一句。
~
「咦,師兄,你也在呀。」就在這邊沉默片時,忽然傳來了叫陳家衛的聲音。
沒回頭唐一恩都知道是誰來了,張靜,她竟然是本市副市的千金。
也難怪平時那麼傲氣了,自然是有傲氣的資本。
也難怪宮老看中了她,這樣的勢力自然是要拉攏的。
「你們怎麼也來這了。」陳家衛問了一聲。
「就你們能來,就我們不能來了?告訴你吧,我現在正式和少帝交往了。」聲音裡分明帶著炫耀,人已站在根前了,唐一恩本能的抬頭一看,因為聽他們談話不像是一個人來的。
果然,宮少帝竟是陪著她一塊來了。
他永遠是那幅表情,冷冰的樣子比從前似乎更冷了。
一張冷艷的臉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他是這樣的無情,這樣的狠。
也只有他做得出來吧,因為換作她,她是對他做不出這樣狠的事情的。
她看到他,他也正在看她,只是卻開口說了聲:「一恩這是在和陳隊長交往麼。」
他明明知道不是這樣子的,但還故意要這樣問,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一旁的張靜也表情驚訝,趕緊問:「師兄,你和唐小姐在交往嗎?會時候開始的事情?」
這當然是沒有的事情,陳家衛卻是風趣的說了一句:「唐小姐還沒有答應我這件事情。」之後望著唐一恩,笑著問她:「唐小姐,我們可以先交往看看嗎?」
唐一恩看他,上次被藍顏澤帶走後他也去了,當時他就看出來了,她與宮少帝曾經好過。
但現在,他為什麼要忽然說這樣的話。
還是他根本就知道自己與宮少帝已經分開了?
如果知道也不足為怪,定然是這位張靜朝他說的。
宮少現在和她交往了,就像當初的唐家一樣,她是恨不得要把這事弄得滿世界都知道的吧。
「抱謙,我現在沒想過要談感情,再說我也不想給阿a找個後爹受人白眼。」本來她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朝他示威的,讓他明白自己不是離了他就沒有人要了,但又覺得這樣太可笑,太幼稚。
她不需要靠男人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難道有男人要了才算有意義有價值的人生麼。
他更不願意利用陳家衛的感情,也分明覺察出來,他似乎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但這樣的想法是不成熟的,是幼稚的,他的家庭同樣不會接受自己,她根本不會開始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但宮少帝,他曾經是個例外。
對於一恩的回拒陳家衛並沒有死心,他反而頂認真的說:「一恩,我不待阿a像親生兒子一樣。」
「呵呵,瞧你這一往情深的,唐小姐你就趕緊答應吧,我這個師兄還從來未談過戀愛呢,聽說至今都是處,他要是認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遇著他還真是你的緣了。」張靜在一旁笑著插話,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唐一恩與她的關係變好了?她竟成了媒婆在一旁勸嫁了。
陳家衛也被她這話說得臉上一燥,英氣的劍眉微挑,瞪她一眼回話:「坐一邊去。」也不知道至今是處在女人的眼裡究竟是好是壞,反正為這事張靜是沒少笑話他,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一下子在唐一恩面前被抖出來,還是挺不爽的。
張靜趕緊就和宮少帝說:「我們坐那邊去吧,不打擾人家戀愛。」看宮少帝表情更冷了,其實心裡又酸又解氣,就是要讓他好好看一看唐一恩被別的男人追求,而他卻不能阻止。
他已經當著唐一恩的表答應和她交往了,這事是不能更改的。
只是,心裡也知道他可能只是迫於
宮老的壓力才答應的,誰知道到時候暗地裡會不會繼續與唐一恩來往。
就像當初他與唐可青說是要訂婚,可不照樣與唐一恩背地裡來往密切。
這種事情,絕對要在她的身上杜絕。
既然答應與她交往了,就不能讓他腳踩二條船,一邊是她,一邊又和這個女人來往。
這個女人,她瞧著就來氣。
一個生過娃的女人,憑什麼就能贏得宮少帝的青睞,她至今也沒有想明白。
不就是長得漂亮點,但漂亮的女人滿世界都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見宮少帝對哪個漂亮的女人正眼看一眼。
可是,這個女人卻有本事讓b城四少認她的兒子為乾兒子。
但是這一點,說出去也夠風光的了,這就更讓人不爽了。
宮少帝沒說什麼,跟她到一旁坐下了,也沒有再往這邊看了,似乎並不關心這邊的事情。
陳家衛忽然這樣表白讓唐一恩也是滿驚訝的,她平時待他並沒有什麼暗示吧?
他怎麼就敢這麼直接表白了?至少表白前應該試探一下她的心情吧?
「一恩,你不要急著拒絕我,我們可以先交往幾天看看,如果你覺得不適合我們再算了。」陳家衛一臉誠懇的請求,其實,從初次她被綁匪劫持的那一天見面起,對她就有不錯的印象。
知道她是單身,心裡就有著蠢蠢欲動的喜歡。
直到現在,當他得知宮少帝和張靜交往了,他才敢大膽表白。
其實,也算是趁人之危吧。
宮少帝剛好和張靜都在這裡,看這兩個人在一起她的內心一定會不好受的吧,因此會答應自己交往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就算為一時義氣也好。
可是,他似乎想錯了。
她沒有一時義氣的答應,竟是拒絕了。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什麼情況電話再聯繫。」唐一恩站了起來,她已經拒絕過了,不想再多說什麼,免得彼此尷尬。
她只是把他當朋友而已,並不想有別的感情參進去。
陳家衛有點尷尬,沒料到她這就起身走了。
那邊張靜已笑著和服務員在說話,不管怎麼樣宮少答應與她交往了,這還是令她心情比較愉快的,笑容自然就擺在臉上了。
只是,對面的男人始終一副愛理不理的冷艷樣,她也不以為然,反正他一直都這樣子,又不是只對她才如此,交往一段時間總會培養出感情的。
至於唐一恩,等到她被陳家衛搞到手,宮少帝自然會罷了吧。
~
唐一恩匆匆走出去,外面的天色都黑了,那兩個保鏢還沒有走,一看到她出來就立刻堵了上來。
「唐小姐,四少說如果我們帶不回你就讓剁了我們一隻手,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們兄弟不對,不該對你用槍,你要是覺得氣現在也可以再打我們兄弟一頓,我們是決不還手的,打過後你就過去看看四少吧。」之前打電話朝藍顏澤匯報了情況,但他發話了,必須把人帶回去,而且不能夠再威脅,不能夠再惹得她不高興。
都不能威脅了,也不能惹得她不高興,那能怎麼辦,只好先道謙了。
四少這麼重視這麼在乎的人,自然也是要以禮相待了。
現在知道以禮相待了,只能軟聲說話了,唐一恩不由哼了一聲,說聲:「看你們這麼可憐,我就勉強去看看他死了沒有。」都在醫院裡那樣了還能這麼折騰,倒不是真被這倆人打動了,而是她現在心情真不好,既然這個人非要自己過去,那就過去吧,反正現在時間也早,阿a也不在,除了工作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裡面那一對賤人又故意在她面前晃悠,明擺著是要氣她的。
她當然不會坐在那裡由著他們得意,所以還是自己先走了。
唐一恩開車離去,這倆人也趕緊開車跟上,唐一恩答應了,在車上的時候又趕緊打電話朝藍顏澤匯報這事。
都已經是晚上了,藍顏澤在接到電話後就在鏡前照了照。
最近他已經養好了,其實是可以出院了的。
只不過,昨個無意中發現唐一恩的秘書長住進來了,他就索性繼續住下去了。
果然,她來醫院看秘書長了。
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碎發,在她的面前自然是要展示最好的一面給她的。
雖然穿的是衣院的病服,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優高貴的形象,一套病服也硬生生的被他穿出了特色,倒像是一個賢惠的居家好男人,這也是因為他天生的儒,總會擺出溫柔的表情,令人乍一看去以為他有多具有親和力。
唐一恩直接推門進來的時候他人已躺在床上了,既然是病號就要像個病號的樣子。
唐一恩走進來掃了他一眼,他已經面帶笑容的說:「恩恩,你終於來了。」好像等了她幾年一樣,不過是才一個下午。
唐一恩無視他深情的黑眸,她是不會忘記當初他如何對待阿a的,關小黑屋,不給飯吃,雖然後來報復過來了,但這些往事是不能抹去的,這些曾經給予的傷害阿a也會永遠記住的。
她看著他沒說話,也是已經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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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知道從幾時起,他們之間竟然也變得無話可說了。
明明是要好了十幾年的朋友,怎麼也竟讓她覺得形同陌路了。
「恩恩,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因為她進來後就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只是看著他,又不知道她這眼神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才有此一問。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說完我就走了。」唐一恩轉身坐在了一旁,一副等著他說的架式。
「恩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不開心了?」到底是瞭解她一些的,如果沒有不愉快的事情,看到他後她不會是這樣冷漠到幾乎看不見他的表情。
多少,對於他是會有些情緒的。
雖還沒愛上他,但總是對他來氣的吧。
畢竟,他曾經傷害過她最在乎的阿a。
這一點,他自然是比誰都清楚的。
但是,他並不後悔,那個小子,他現在看著更來氣。
那父子倆,沒一個好東西,他自然也是不會客氣了。
「恩恩,是不是和宮少帝鬧分手了,他為了家族的勢力把你給甩了。」他忽然又問了一句,竟是一句道中,她微微一怔。
畢竟,他是瞭解男人的,因為他也是男人。
現在,除了這件事情還真沒想出來會有什麼事情讓她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有什麼事情還能影響到她的心情,令她直接把心情掛在了臉上笑不出來了。
唐一恩看他一眼沒說什麼,但這就更讓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立時他從床上就下來了,對她說:「他這樣未免得過分了,走,我們去找他。」
唐一恩一愣,倒是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你們倆趕緊給我備車,去找宮少帝。」他已經朝外面的倆保鏢吩咐了。
一看他這認真的架式唐一恩趕緊站起來說:「你發什麼瘋啊,我就算與人分手也是我的事情。」用得著他去出頭,都已經分了,還去找人理論不成,這有什麼好理論的,難不成要她更丟臉。
「你不去也可以,我去找他,他當初使盡手段把你騙過去,現在隨便就想甩了你,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他一邊說一邊朝外走,病服也不換了。
唐一恩更是看不懂他了,他不就是早就巴不得他們分手,怎麼這會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當然不能讓他去,她趕緊跟著過攔著說:「你別去自取其辱了,分就分了。」
如果真去找過去問,她敢說宮少帝一定準備一堆難聽話給她們聽,她自然是不樂意去的。
「難道我們還怕了他不成?」他伸手拽過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唐一恩還真被他嗆踉著拽出去了。
她自然是不怕他的,她只是不想自取其辱,不想讓他以為自己在死纏爛打,非他不可。
她也是有自尊的,有自己的驕傲的。
既然他堅持要分了,又說了那樣絕情的話,她自然是不會再堅持了。
但是藍顏澤非要去,他還一邊走一邊直接打了電話和宮少帝說:「宮少帝,你現在立刻給等著,我現在就帶著一恩過去找你。」之前電話裡就聽倆保鏢匯報過了,宮少帝也帶著張靜過去了。
其實,他自然是早在唐一恩來之時就猜測到了她們之間的關係有了變化。
宮少帝因為這個女人甩了她這是事實,自然不會因為他去說幾句刺激幾句就又合好了。
他甚至可以肯定,因為他帶著一恩過去了,宮少帝會說出更絕情的話,為的就是證明給張靜看,他和唐一恩沒有關係了。
他當然不是要為唐一恩出頭,他只是要更加坐實這件事情,讓他們永回不了頭。
唐一恩只得跟著他一塊去,也許是還報有一絲希望,一點幻想。
宮少帝明顯的還沒有走,他們很快就開車過去了。
他們過去的時候宮少帝和張靜已經出來了,藍顏澤的車就停在他們跟前,之後他從車上走了出來,又喊著一恩讓她也出來。
宮少帝冷淡的掃了一眼這幾個人,他一副要強出頭的架式。
藍顏澤雖是一身病服但人是絲毫沒有病態的,強勢凌駕於他溫柔又堪稱絕美的臉上,他揚言說:「宮少帝,你當初費盡心機的把一恩從我這裡搶回去,現在為了這麼個女人就又要把一恩甩了,說到底在你的心裡利益也是大於一切的,不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是副市的女兒麼,攀上了個副市的女兒的確是很風光,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在玩一恩的,根本就沒有想過給他任何結果對不對。」
「既然明白,還要再來,不是要自取其辱麼。」宮少帝冷冷的看著他,忽然抬步走向一恩,她也正看著他。
她猜得果然沒錯,自取其辱,根本不應該來的。
張靜嘴角勾勒一抹勝利的笑,宮少帝都這麼說了,看來唐一恩是沒有機會了。
「唐一恩,你把這個人帶到本少面前來是想要為你出頭麼?你不要忘記了他是如何待你的兒子的。」
唐一恩看著他冷酷的表情沒有說話,他又轉向藍顏澤說:「這個女人早就被本少睡爛了,如果你真對本少睡爛的女人感興趣,那就隨便吧。」說罷這話直接轉身走了,上了自己的車。
唐一恩怔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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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早就被他睡爛了,他是這麼說的吧。
不受控制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明明不想讓誰看見自己的軟弱的,怎麼就又哭了。
藍顏澤絕美的表情也是一陣扭曲,那人已開著車揚長而去。
張靜坐在駕駛座的後面,嘴角揚了揚,要笑不笑。
剛剛宮少帝那一番話是讓她覺得比較解氣,唐一恩和他再也不可能了。
只是,想到這個女人竟是被宮少睡過幾次心裡也是一揪。
認識他這麼久,連他的手都沒有碰到過。
小時候就想非禮他,但人都沒有礙到就被飛了。
後來也就不敢了,因為論實力她是打不過他的,為了有一天能壓倒他,她也是特意去選擇了軍營生活,當了女兵。但是,依舊不是他的對手,還是碰不到他。
~
「一恩,怎麼哭了。」藍顏澤回過身來就看見她正默默的流淚。
認識她這麼久了,從來也沒看見過她哭。
一時之間他也慌了,忙拿紙巾要給她擦淚。
唐一恩一把打開他的手,忽然衝他嚷:「你聽見了,我都被他睡爛了,你為什麼要非要帶我過來讓我自取羞辱。」
藍顏澤表情一僵,頓時恨意滔天。
這個人渣,他怎麼能這樣說一恩。
得到了她不珍惜也就罷了,居然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但是,這不也恰是他當初非要來的初衷麼。
只是,看到她竟然為他這麼哭,他還是恨得心口發疼。
她這麼為他哭,不恰是說明她在乎他的麼。
「對不起,以後都不會再見他了。」藍顏澤低聲道謙,伸手把她推進車裡。
唐一恩坐在車裡抹去眼淚,靠在一邊默不作聲。
愛,怎麼可以這麼傷人。
從來不知,愛會讓人心碎。
也許,一開始就是個錯,最不該就是招惹了他。
不能回頭,默默承受他給的痛苦。
~
一路上兩個人都默默無聲,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此時受傷的她。
回到醫院她下了車,直接去開自己的車,要離開這裡。
「一恩,你還能開車嗎,要不我讓……」
「我可以。」她已經風乾了淚,頭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車。
直接開著車飆了出去,時間尚早她並不想回去。
這麼多年她從不曾把自己喝醉,偶爾喝酒也只是為了應酬,但此刻,她卻只想一醉。
一醉來換自己片刻的遺忘,也許不會再難過。
直接走進燈紅酒綠的酒吧,她要了紅酒,一個人慢慢的喝。
一杯又一杯,竟然不會醉……
酒量太好有時候果然也不是好事,今夜她只想買醉,一醉方休,暫且忘記前塵往事,不再記起往日的點滴。
如果可以,她想忘記。
一杯又一杯,燈紅酒紅。
直到她漸漸醉去,身體卻也熱得燥起。
有人走了過來,把她拉起,要帶她離去。
好像是陌生人,她揮手推開,但手腳竟是無力。
體內忽然就有股異樣傳了過來,那種感覺,就像被被他碰時一樣,讓她控制不住的也想要更多。
被人下藥了,她一個激靈,但到底是沒能醒起。
醉得大狠,口舌都打起了結。
她搖搖晃晃的掙扎,來不及恐懼,腦裡已經空白,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
那是一個迷亂之夜,那是一個忘情之夜。
可一旦從醉中醒來,她才知道,那是一個足以要她性命的夜。
迷亂的大床上,獨有她一個人。
什麼也沒有穿,身體卻卻傳來不適感,甚至有些發疼。
她一個激靈,人頓時清醒,坐起。
賓館,這裡好像一個普通的賓館。
整個房間裡還充斥著迷亂的氣息,床單上都還有濕濕的,甚至有的地方竟然有男人的渾濁留了下來。
也許,也有她的。
她不敢置信,不能自己。
怎麼會這樣子,怎麼會這樣子。
她怎麼會這樣子。
是誰,是誰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
昨晚,昨晚的事情幾乎記不起。
好像是有人要帶自己走,她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
好像是有人給自己下了藥,她當時感覺出來了,但手腳無力。
她被人給施暴了,是誰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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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個賓館明顯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地方,這樣小的地方是不會安裝什麼監控的。
把她帶到這樣地方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
也許,就是一些流氓地痞。
畢竟,在那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
後悔都已來不及,腦子裡偏又記起那人的話。
她真被人碰了,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她真的不能再的一絲幻想了,可是……
為什麼會這麼的痛,痛苦漫過她身,死亡的驚恐臨到她心。
好想遺忘,遺忘這一切的痛。
從此不再記起,不再想起。
他給的痛太多,她已承受不起。
她以為她可以灑脫,可以承受得起,但竟是不能。
說到底,她是中了愛情的毒,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能。
默默流淚,默默哭泣,站起身來。
轉身,她進了浴室,狠狠的把自己清洗,想要麻痺自己都沒有借口可尋。
待出了浴室,她穿上自己的衣裙,拿過自己的手機。
淚已干,心已靜,她是要徹底忘記,從新開始自己。
站在那裡,靜靜的撥了一個號,電話那端傳來滋性又親切的聲音:「大忙人,最近過得還好麼。」
「丹尼爾,明天我就會到你那裡,請你為我做一個催眠,我想忘記一些事情。」她的鼻音很重,雖沒有再哭,但聲音已經又是硬咽。
是的,她要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宮少帝,從此不見。
~
丹尼爾,三十歲,m國人,一級催眠師。
認識丹尼爾是在生阿a的時候,相識於醫院。
那時丹尼爾已經是一位具有權威性的一級催眠師了。
看見丹尼爾的時候他穿著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室裡,天生的金黃頭髮金色眸子俊美得妖異。
看到唐一恩進來後他目光溫柔的的看著她說:「一恩,什麼人讓你這麼傷心。」以至想要遺忘過去。
「丹尼爾,不要問我什麼,請你幫助我。」坐在他的面前她沉痛的道。
「一恩,我非常願意幫助你,只是我要告訴你,選擇性遺忘的事情,它並不是消失了,而是暫時壓制到你的潛意識中了,但也許在一些條件下這些記憶會被重新激活,浮現到你的意識中,當壓制的痛苦浮現出來後,會讓你更痛苦。」
「沒有一種辦法可以完全忘記不再記起嗎?」她不能想像再記起的痛苦,她不要想起,一刻也不要再想起。
丹尼爾也沉重的看著她說:「就算是一段痛苦那是一段記憶,你的人生,你確定真的不需要這段記憶了麼,不會後悔麼?」
「請你幫助我。」她再次說。
「好,我會給你進行深度催眠,打掃乾淨。」
「謝謝。」終於要忘記他了,她是不能留戀的。
他就像一個毒,讓她已經不能自救。
心碎裂到無法縫合,選擇遺忘是最好的方式。
她不要痛苦的活著,她的人生可以沒有他,就像過去也從來的沒有他的參與一樣。
「請到這邊來。」丹尼爾站了起來,唐一恩跟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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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一恩,她從來都是堅強的,但她並非無堅不摧的。當年家庭的變故讓幼小的她不知所措,甚至萌生了死的念頭,但,是誰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她已中了愛的毒,但他卻傷她至深。自古有多少的癡男怨女成就了一曲千古絕唱。
愛他不能,恨他不行。不如忘記,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唐一恩依舊是那個最初大家認識的唐一恩,不會為愛情犯傻,只是宮少帝,你會是誰……~
也許有懂他的姑娘,暫不解釋。抗不了虐滴過來捌月安慰你,哈哈……~
好吧,為了安慰姑娘們的玻璃心,今天有獎競猜:一恩究竟有木有催眠記憶,姑娘們來猜吧,猜對有獎,第一名最高獎勵值,其餘為參與獎。
答案會在日後的章節裡慢慢揭曉,獎勵對像針對從後台捌月能看出來訂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