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坐在鳳座上,看著下面跪了一地的大臣,冷笑,永定侯終於動手了。
想查當年先皇的死因,真是笑話,自己就是那般好欺負的嗎?這會子查先皇的死因,不是明擺著告訴世人,先皇是自己害死的嗎?
「永定侯倒真是讓本宮另眼相看,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如蘭冷哼道。
永定侯恭敬的拱拱手,「本侯能令太后另眼相看,這是本侯的榮興。不過正因為太后看中本侯,本侯更該為太后分憂,查清當年先皇的死因。不然本侯就愧對先皇,愧對太后的看中。」
如蘭冷笑,這臉皮厚的人就是好混,這麼不要臉的話,也只有永定侯說的出口。
他也不怕人笑話,真當自己是軟性子,好欺負嗎?「永定侯想查當年先皇的死因,是真為哀家著想,還是另有所圖只有永定侯自個心裡明白。」
永定侯突然跪下,眼眶發紅,「臣知道太后對臣多有猜測,臣當年退下後確實安守本份,連先皇逝世本侯也沒如何。可是如今本侯想明白了,先皇於本侯恩重如山,待安王更是寬和慈愛。
安王犯下那等大錯,要是先皇都能念著父子之情,厚待安王,給安王個安身之所。待臣更是仁致義盡,臣如今想起先皇只是悔恨交加。臣不該,臣不該有負先皇所托。」
演戲,絕對是演戲,如蘭真想把永定侯丟出去,這個老狐狸,人都死了他在這裡鬼哭什麼。皇上都繼位了,還揪著先皇的死不放,難不成他想造反不成。
難怪送信給安王。想讓安王回京,想的美,安王那破身子就算回來又如何。「永定侯不必難過了,先皇已經登極樂了。
永定侯現在哭泣難過,是不是晚了一些,永定侯不會不知道死者需要安息嗎?永定侯這般吵鬧,豈不是存心想讓先皇不得安寧。」
永定侯咬牙。這個太后真是個妖怪。也不知道先皇打哪裡尋到她,連一點根底也查不清。
知情的人全死了,想尋都尋不到。「太后說的是。是臣失態了,可是臣也是擔心太后與皇上的名聲受到損壞,所以才厚著腧皮提出重查當年之事。太后也不希望讓老百姓誤解您和皇上吧?」
永定侯冷眼說完,心裡一陣得意。拿百姓說事不相信太后不服軟。從知道那件事開始,永定侯就在百姓之中散步消息。就是想一步一步,慢慢的把先皇的死因讓老百姓傳開。
不管這些老百姓說什麼,太后也只能震壓,總不能把京城的老百姓全殺了吧!
「哀家倒不知永定侯如此憂國憂民。早知道永定侯寶刀未老,這瞳關就交給永定侯去守了。
省得讓皇上去,哀家成天憂心已。沒誠想京城百姓傳的玩笑話。永定侯也能當真,還拿到朝堂上來說。永定侯不知道現在以國事為重。以瞳關的戰事為重嗎?」說到這裡如蘭的臉也冷了,眼裡更是冒著殺氣。
大臣們對於永定侯與太后的爭鬥,全都看在眼裡,其實對於先皇的死因,大臣們也是好奇的。不過新皇以仁政治國,倒也讓大臣們沒有不滿的地方。
當然也有人對新皇不滿,對新皇重新任命官員不滿,好好的肥差被換掉了,心裡不知道多氣惱呢?
可是當時新皇勢頭正盛,所以也就只能壓在心底了。這會子見永定侯與太后對上了,自然是想著誰給的好處多,就幫誰說話了。
永定侯也不急,依舊氣定神閒:「瞳關的戰事自然該憂心,可是朝中大事一樣重要,如今京城盛傳先皇的死不明不白,臣就必需為皇上,為太后主持公道,自然要把此事查清楚。」
「是嗎?永定侯如此忠心嗎?永定侯心裡打著什麼算盤不必哀家明言吧!看來哀家給永定侯留臉面,真是多餘了,因為永定侯自個不要臉面。這後宮之事,可是永定侯想查就能查的?
永定侯若想為了當年許氏之事做什麼小動作,大可以明言,不必拿先帝做幌子。說句不中聽的,老百姓說什麼,還不是有心人挑撥的。」如蘭冷笑著把話說完。
永定侯也知道太后的一些底線,那人也說太后不好對付,最是能方擅道了。今日看來還真是如此,想從嘴上佔上鋒可能性太低了。既然太后今日咬死了不鬆口,怕是只能拿出證據來方可了。
看來今日自己是敗了,不過明日可就說不定了。「太后可以真接禁臣的足,可是卻不能冤枉臣,臣真是為了皇上和太后。
既然太后不同意,臣也不能強求,不過臣明日會拿出證據來,到時候相信太后一定會心服口服的。」
「好,哀家等著,等著看你的證據。」說完就起身離開。
而一眾大臣見太后走了,也紛紛退朝了。永定侯看著龍坐邊上的鳳坐,冷泠一笑,這本該是屬於許家的,為何卻讓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佔了。
不行,自己要幫著女兒外孫,把這一切本該屬於許家的拿回來。
紅葉給如蘭倒上茶水,一臉的擔心:「主子,其實宮外傳先皇的死因,確實傳的挺厲害的。只是奴婢想著您這些日子忙於戰事,所以一直沒告訴您。倒沒想到讓永定侯鑽了空子。」
如蘭拿起茶碗喝了個一乾二淨,「不關你的事,這老百姓說什麼還不是永定侯那個死老鬼放出去的。
不過本宮很好奇,他哪裡來的證據,當初他隱退下去,不問朝政。現在卻又突然出現,還拉出先皇的死因,到底是永定侯自己預謀好的,還是有人讓他出來的呢?」
「主子,您覺得有人與永定侯勾結?」紅葉問出自己的疑惑
「不知道,可是總覺得此事不簡單,這後宮肯定不像咱們看到的那麼乾淨。你可得當心一些,平時出去一定要注意,不要讓你發現你的行蹤,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紅葉微笑著點點頭:「知道了,主子,要不再把後宮清理一遍?」
「那倒不必,水至清則無魚!不如先按兵不動,看看和王到底想如何走下一步。明日那證據哀家可是很期待!」
「對了,鎮南侯可有消息送來?」如蘭很想知道前方的消息。
紅葉擰眉,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主子,可是還是咬牙道:「鎮南侯受傷了,是連日不眠不休的趕路,突然睡一下,就被箭射傷了。
還好不是要害,可是現在卻必需原地休息幾日,因為那箭上還有毒,古姐姐的弟子倒是可以治好,可是地得休息幾日人才能醒神,才能經得起馬車的顛簸。」紅葉說完也是一陣無奈,不過不得不說那圍困鎮南侯的人太精明了。
紅葉眉心一動,為何老天爺如此殘忍,沐玖為自己做的夠多了,現在還要因為自己而受傷。若依沐玖的性子,不是傷的特別的重,怕是這會子帶傷也要起程了。
他是不會讓自己擔心,不會讓自己失望的人。自己何其有幸,居然能得一個男子,窮其一生的追求和愛念,可是自己能給他的太少太少了,也許對他就只能虧欠了。
「傳信過去,讓鎮南侯安心養病,不要擔誤了病情。」
如蘭擰起眉頭,現在內憂外患,還有一個和王,還有一個狐狸永定侯,這些人一個個巴不得自己與皇上死了,他們才能得到皇位,不過可惜只要有自己一日,就不會讓這些人得成。
淑妃來時,如蘭正要用膳,淑妃這幾日不知道是不想開了,所以吃的多一些了。
連帶著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肉了,如蘭看著一桌子菜,心裡有事,所以也沒用多少。淑妃倒是難得的一個人,從頭吃到尾,完全是餓極了的樣子。
紅葉不由擰眉,這淑太妃何時如此沒眼力勁了,知道太后吃不下,她倒是吃的更多了。看看滿嘴裡油,一點禮數也沒有淑太妃,紅葉真想把人趕出去。
以前的淑太妃可不這樣的,今日這幅樣子,淑太妃看起來好像是在慶祝什麼似的。紅葉只得勸如蘭,「太后,您多少再用一些保重鳳體。」
如蘭起身立馬有宮女上前服伺如太后淨手,接著就是上香茶了。如蘭歪在塌上,想著朝中大事,想著永定侯的陰謀,完全沒有注意到一直冷笑的淑太妃。
淑太妃吃的很香,因為這是她在慶祝,沒錯,她在慶祝自己終於快要為先皇報仇了。
沐玖依舊暈迷著,邊上的副將們指揮著士兵們安營扎地。雖然侯爺的傷沒性命之憂,可是大家還是很擔心。那些西域人太可惡了,他們居然這麼狡猾,趁其不備,這不是大龍人才會的招嗎?
這些西域人怎用的如此靈活呢?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終於有一個小將軍站起來,看著眾人道:「這是和王慣用的招,一定是和王,和王與西域人在一起。」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因為這位將軍是和王的部下,他應該比所有人都瞭解和王,看來和王投靠西域人的可能性沒有十層也有七層。「對和王的攻擊,可有應對之法?」
那小將軍搖頭,「沒事,唯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敵暗我明,自然處處受制,而且咱們帶幾萬人,目標太大,自然很容易讓和王攻擊。唯有小心,嗾有處處防備方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