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要是也有個當檢察長的爹,說不定那婚事就成了,所以你該慶幸自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有這麼好的父母,你也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也要多為自己父母想想,不能讓他們多操心了,當你一天天長大時,你應該知道,你爸媽正一天天老去,以前他們照顧你,以後要你來照顧他們了,你現在就得盡量讓他們少操心了。」
陳興詼諧而又輕鬆的一番話讓成思明為之沉默,陳興的話不同於父母親的說教,能讓他真正的聽進去。
一旁的成容江看著兒子真正的深思起來,看向陳興的目光滿是感激,陳興的幾句話,或許比他們當父母的說破嘴皮還管用。
這頓飯,吃得很溫馨,成思明雖然更多的還是保持沉默,但卻也是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臉上看起來多了些堅毅,這才是讓成容江夫妻倆最欣慰的。
當陳興從成容江家裡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八點,成容江一路將陳興送到了小區門口,臨別前,成容江仍然鄭重說起了自己的承諾,「陳市長,一星期後,您等著我的好消息,到時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我拭目以待。」陳興朝成容江笑了笑,示意成容江回去,不用再送。
坐車回去,陳興來到了蔣琬的住所,這幾天,蔣琬比往常都早早回來,陳興不一定會天天過去,但蔣琬卻是喜歡這種等待的幸福。
「又喝酒了?」給陳興開門,聞著陳興身上的酒味,蔣琬一邊俯身下去給陳興拿著換穿的拖鞋,一邊問道。
「喝了一點。」陳興笑了笑。
「陳興,像你這樣經常應酬的,酒還是要少喝點,注意身體,喝酒傷身呢。」蔣琬關心道,蹲著身子要幫陳興把鞋子換下來。
「不用,我自己來。」陳興笑著搖了搖頭,每次到蔣琬這裡,蔣琬都將他當成天王老子一樣伺候著,照顧得無微不至,這讓陳興頗有些不適應,就好比換鞋子這種事,蔣琬蹲著身子要幫他脫鞋,陳興就很是不習慣,他還不至於讓人伺候到這份上,況且他是將蔣琬當成自己心愛的女人,並不是當成僕人一樣使喚。
硬是將蔣琬拉起來,陳興自個換了進屋的拖鞋,這才摟著蔣琬的腰一塊走到沙發上坐下。
「陳興,我打算下個月回家一趟。」蔣琬說道。
「過年的時候不回家,怎麼突然想著這時候回家了。」陳興奇怪道。
「過年的時候餐廳比較忙,我也不放心回去,現在過了最忙的時候了,我想回去看看家人。」蔣琬神色有些低沉。
「回去看望家人是應該的,為人子女,這是應盡的孝道。」陳興點頭支持。
「嗯。」蔣琬點著頭,臉色有所猶豫,抬頭看了看陳興,蔣琬終是道,「陳興,我這次回去主要也是想和那人把離婚證辦了,要不然這樣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
陳興微微一怔,他都快忘了蔣琬名義上還是個『已婚』的女人,那天晚上和蔣琬的第一次,床單上的那點點落紅都讓他一時將蔣琬當成了未婚的大齡女人,卻是忘了這事。
「那就回去辦吧,對你自己也有一個交代。」陳興笑著拍了拍蔣琬的肩膀,每每說起跟之前那段婚姻有關的事,蔣琬的心情總會有那麼一絲的低落,陳興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哄女人的人,只能盡量從肢體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情感,有時候,一個簡單的體貼動作,也比千言萬語更管用。
「我也是那樣想的,把離婚證辦了,我也算是真正的解脫了,和那家子人徹底斷絕了關係。」蔣琬臉色決然,她對夫家的人沒有任何虧欠,相反,是他們虧欠她,蔣琬不必有任何愧疚的心理。
「那今晚是不是該提前為你的解脫慶祝一下?咱倆來一杯葡萄酒?」陳興看著蔣琬笑道,有意轉移話題,讓蔣琬心情好些。
「陳興,我不會喝酒的,一喝就臉紅。」蔣琬道。
「喝酒會臉紅的人不代表不會喝酒,你看看,你只是說你喝酒會臉紅,沒說你喝酒會醉,看來你酒量不錯呀,今晚我得見識見識。」陳興打趣道,「再說這是在你自己的屋子,就算喝醉了,你怕什麼,難不成還怕有壞蛋會欺負你不成。」
「不錯,我就怕喝醉之後被人趁機佔了便宜,說不定這屋子裡有大壞蛋呢,誰不知道會不會趁我不省人事的時候做出什麼來。」蔣琬白了陳興一眼,眼波流轉間自有一股嬌媚,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蔣琬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徹底綻放了一般,整個人煥發出比之前更美麗的光彩。
「有大壞蛋?哪裡,哪裡,快指給我看看。」陳興神色很是誇張的說著,看得一旁的蔣琬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更喜歡現在這樣輕鬆搞怪的陳興,而不是那個嚴肅正經的陳市長。
很快,蔣琬『啊』了一聲,陳興將蔣琬拉進自己懷裡,一臉壞笑的在蔣琬耳旁說著,「蔣琬,每次我過來我你都是穿著睡衣,是不是故意的。」
「才不是呢,人家那是剛回來洗完澡。」蔣琬羞得滿臉通紅,小手捶打著陳興,軟綿綿的卻是不捨得絲毫用力。
「一回來就趕緊洗澡,我看是特意等我過來的吧。」陳興嘴上繼續說著,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那在外人面前裝得十分嚴肅的面孔下,實則有著諸多惡趣味,他對制服有一種格外的愛好,更是喜歡看蔣琬這種清純的女子言語逗弄下嬌羞不堪的樣子。
「亂講,我在餐廳裡經常熏油煙,一回來不趕緊洗澡然道要把自己臭死呀。」蔣琬一張臉緊緊的埋在陳興懷裡,不敢抬頭看陳興,只覺得那被陳興對著說話的耳朵絲絲癢癢,就想這樣一直靠在陳興的懷裡,不願意再動彈半分。
「是嘛,那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哎呀,看來某人也不是特別歡迎我,我還是走了算了。」陳興笑著佯裝要站起來,身子剛動一下就被蔣琬死死的抱住,只見蔣琬嘴裡還在輕聲嘀咕著『壞蛋』『壞蛋』。
陳興正想再進一步時,手機很是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盧小菁打來的電話,陳興微微有些詫異,接了起來,「盧小姐,什麼事?」
「陳市長,黃明被人打受傷了,現在在醫院。」電話裡,盧小菁聲音激憤。
「怎麼回事?」陳興皺了下眉頭,「傷勢重不重,沒什麼要緊吧?」
「傷是沒什麼重傷,但不明不白的被人打了一頓,這口氣讓人嚥不下。」盧小菁氣憤道。
「人沒事就好,你們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陳興問了一句。
「我們在第一醫院急診科。」
「那行,我一會就到。」
陳興一掛電話,蔣琬立刻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誰受傷了?」
「是黃明,有印象嗎。」陳興說道。
「怎麼會沒印象,又不是不認識,我看你是喝了酒沒記性了吧。」蔣琬坐了起來,「他怎麼受傷了,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不過我還是得去醫院看看。」陳興不再挑逗蔣琬,否則等下連他自己都把持不住。
「陳興,我能不能跟你去看下,我跟黃明也見過好幾面,又是老鄉,他受傷了,我也應該去看看。」蔣琬說著,有些希翼的看著陳興,兩人有了關係後,她多少有些擔心陳興不願意她和他一塊出現在人前。
「要去就一起去嘛,瞧你這樣子,好像我有說過不讓你去似的。」陳興笑道。
「那我趕緊去換衣服。」蔣琬輕呼了一聲,很是高興,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趕緊拿衣服進浴室,還不忘了將門輕掩上。
蔣琬換完衣服,兩人一塊出門前往醫院,黃明正在急診科裡檢查,他受的都是皮外傷,不過醫院仍是建議他住院兩天,全身檢查一下,確保沒事後再出去,黃明也沒拒絕,身體要緊,雖然覺得自己沒啥事,但也不想逞強,還是檢查得詳細點好,以免留下什麼後遺症,他今晚可是挨了不少拳腳,六七個男子衝上就是對他一頓拳打腳踢,直接就將他打蒙了,只知道抱著頭防禦,也幸好沒還手,要不然黃明估計自個不只是皮外傷這麼簡單。
那幾個男子離去時,黃明從地上爬了起來,分明還看到其中有兩個懷裡還揣著二三十公分長的西瓜刀,在那路邊燈光的反射下,明晃晃的煞是刺眼,這也讓黃明暗自慶幸不已,挨頓揍沒關係,被砍幾刀就大條了。
醫院裡,就盧小菁陪著黃明,兩人看到陳興是和蔣琬一塊過來,眼裡都有些驚訝,不過此刻盧小菁還在火頭上,也沒心思多想什麼,看到陳興過來,盧小菁就迎了上去,嘴上雖然沒多說什麼,但那眼神卻是分外明顯,要陳興做主。
朝盧小菁微微點了頭,陳興走到黃明身邊,見黃明只是頭和手臂有些傷口,包紮了棉布,但臉色看起來還不錯,也就放下心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幾天沒見你,你就掛綵了,怎麼回事。」
「哎,別提了,我這頓打挨得不明不白的,我自個到現在都不明白是咋回事,想不出是誰下的黑手,沒理由呀。」黃明苦笑道。
「你自己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陳興一臉驚訝。
「可不是嘛,所以才被打得冤枉。」黃明說起這個,一張臉也是變得慘綠慘綠的,任誰像他這樣稀里糊塗被暴打一頓,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去。
「報警了沒有?」陳興也是微皺著眉頭,連黃明自個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還真是奇了怪了。
「報警了,我給路局打了電話,他說他等下也過來,本來我是不想麻煩你的,小菁非要給你打電話。」黃明無奈的說道,路鳴現在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給路鳴打個電話其實也就夠了,有路鳴過問,難不成警察們還敢出工不出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