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葛書記您說哪的話,這些年我雖然和張青陽走到一起,但都是跟其虛以委蛇,要不然肯定會被張青陽排擠到其他地方去,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能跟著逢場作戲,所以難免還是有一些問題的,葛書記您應該清楚,要是我不那樣做,是沒辦法得到張青陽認同的,現在就更不能為您辦事了。」中年男子緊張的解釋道。
「放心,你的事情,我心裡有數,只要這次做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葛建明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又說了一句讓中年男子無比激動的話,「到時候就算是局長的位置也不無可能。」
「有葛書記這句話,我心裡就踏實了,局長我就不敢想了,只要能為葛書記您辦事,我就高興。」中年男子被葛建明一拍,也趕緊表明自己的忠心。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爭取弄到證據,我不希望等太久。」葛建明揮了揮手。
再次得到葛建明保證的中年男子明顯是輕鬆了不少,興奮的答應了兩聲,就離開了葛建明的車子。車門重新關上的一剎那,葛建明眼裡隱隱閃過一絲寒光。
……
「陳興,剛才站你右邊那女的叫啥?」陳興走到黃明和薛大寶身邊時,薛大寶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
「鄭玨,四葉草集團總經理。怎麼,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陳興笑著看了薛大寶一眼,「看來薛大少依然是風流倜儻,來我們南州市也不忘採花。」
「嘿嘿,我只是好奇問一下,瞧陳興你就把我說的這麼不堪。」薛大寶賊笑了一下,並不否認他對鄭玨的興趣。
「你要是對她感興趣,怕是要做好攻堅戰的準備,當然,更大的可能是碰的灰頭土臉。」陳興笑著搖了搖頭,「四葉草集團這家公司不簡單,我都不知道其底細,你不要以為她只是個總經理,她手頭上有四葉草集團百分之20的股份,你瞭解一下四葉草集團的產業和市值就知道她有多少財富。」
陳興所知道的鄭玨的情況都是特意瞭解過的,但信息並不是很全面,可見也有人在幫忙掩蓋四葉草集團的背景,按說陳興身為市長,要瞭解這麼一家企業的底細並不難,但陳興限於在南州的時日尚短,消息的來源渠道並不多。
「看來還真是被你這張烏鴉嘴說中了。」薛大寶轉頭看了看黃明,笑道,「估計還真是一個難啃的骨頭,算了,反正我也就是隨便一問。」
陳興和黃明、薛大寶兩人低聲交流了幾句,看了下時間,陳興也準備離去,和兩人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陳興示意兩人有事就打他手機。
隨著陳興離去,市裡的其他領導也相繼離去,最後剩下李浩成一人留下來,李浩成依然熱情的陪在林晴身邊,唯一讓他不爽的恐怕是林虹一直呆在一旁了,李浩成多次用眼神暗示林虹離開,林虹都視而不見,偏偏林晴拉著林虹還聊得很起勁,兩人宛若是相見恨晚一般,聊得十分投機,看得李浩成在一旁乾瞪眼。
「林姐,我還有點事,得先失陪了,改天有空再來找你。」林虹目光從李浩成身上掠過,笑瞇瞇的對林晴道,兩人一會的功夫已經以姐妹相稱,巧合的是兩人還是同年同月出生,只不過林晴比林虹早幾天,林虹這一聲林姐也是叫得名正言順。
「那好吧,改天可得記得過來,姐姐我一人在南州無聊死了。」林晴笑道,一臉不捨。
李浩成見到林虹要離開了,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幾分,林虹再不走,他都打算先回市政府了,晚上再來找林晴。
林虹一離開酒店,就給陳興打了電話。
「陳市長,不知道您對我之前說的合作考慮得如何了?」林虹的聲音很是平靜,但內心深處卻是暗自焦急,陳興可以表現得無所謂,但她卻沒法淡定。
「林小姐先拿出誠意了,我們再來談別的。」陳興在電話這頭笑道,此時此刻,他正和路鳴在咖啡廳裡。
「陳市長都不給我個承諾,我怎麼能放心拿出證據?」林虹咬著銀牙,對陳興恨得牙癢癢的,明知道陳興在故意吊著她,卻沒半點辦法,相反,現在是她要求到陳興頭上,特別是李浩成漸漸的對她興趣減少,愈發激起了她的危機感。
「我還是那句話,林小姐先拿出誠意來說。」陳興說著掛掉了電話,他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林虹要是不先拿出點真料子出來,他是不會輕易開口說什麼。
「不會是那個林虹打來的吧?」路鳴疑惑的對陳興道。
「不錯,正是他。」陳興點了點頭。
「那還真巧,今天我正要跟你說這事。」路鳴搖頭笑了笑,「陳市長,盧成龍的案子,林虹是最大的嫌疑人,這一點是確認無疑的,我打算先把林虹控制起來,不知您覺得如何?」
「萬萬不可。」陳興一聽,立刻否認路鳴的提議,「林虹現在還動不得,你把她作為嫌疑人抓起來,到時候案子還沒破,恐怕就得因為各方阻力而放人,你要是省廳的廳長,或許還能扛得住壓力,以你現在的位置,肯定不行。」
「那只能是繼續暗中調查了。」路鳴聽到陳興如此說,也只能苦笑,陳興的意思很明顯,他現在只是個刑警總隊的副隊長,連個副廳都不是,職位太低了。
「先調查再說吧,要是有證據了,你也先不要動她,林虹這個女人說不定還有大用。」陳興凝神道,將林虹找他的事說了一下。
「嘖,這個女人的膽子還真是大。」路鳴頗有些目瞪口呆,「她就不怕自己最後也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所以說這女人了不起吶,心狠手黑,關鍵是還敢做。」陳興笑了笑,哪怕他不喜林虹的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認林虹有其過人之處。
「如此說來,這林虹的確是不能動了,說不定真能給陳市長您帶來意外的驚喜,就是這女的胃口太大了,我兩天調查了下鄭光福,這鄭光福手底下好幾家娛樂城的規模可都不小,這林虹想要一口吞下去,她也不怕鄭光福報復她。」
「她想吃下娛樂城的前提是鄭光福已經完蛋了,所以她自然不擔心。」
「話是這樣說,但就怕有個意外啥的,鄭光福是玩黑的出身,哪怕他真的倒了,誰知道他手下有沒有亡命之徒啥的,他要是知道林虹在背後算計他,想拉林虹墊背,林虹以後的日子可就不能安生了。」路鳴不以為然。
「這個咱們就管不著了,我只關心林虹是不是能真的拿出證據來,真要是有的話,能省去不少麻煩。」陳興笑道。
「陳市長,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咱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以林虹的心性,陳興您若是真的跟她合作,可得小心一點,就怕被她日後反咬一口,這種女人,心如蛇蠍,不得不防。」路鳴提醒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與虎謀皮,怎能不防,我可沒把林虹純粹當成一個弱女子。」陳興淡然笑道。
路鳴點了點頭,知曉陳興有所提防,他也就沒必要再說什麼了。
陳興下午只帶著肖遠慶和秘書鄧青銘兩人再次前往南港區,過去幾天的時間,因為發生宋毅的事情,再加上市裡在舉辦招商洽談會,陳興對此事無比重視,各種事情的耽擱讓陳興都抽不出時間再過來,而且因為宋毅死在公安局的事,肖遠慶也委婉的建議過陳興先緩幾天再過來,讓村民們冷靜冷靜,陳興覺得肖遠慶說的也有道理,所以這幾天陳興並未過來,除了責成南港區政府先行研究解決大頭村的污染問題,拿出確實可行的方案外,陳興是打算等招商會閉幕再過來,這不,上午招商會一閉幕,陳興下午就決定再到南港區走一趟。
肖遠慶依然和陳興坐在後座,鄧青銘坐在前頭的副駕駛座上,這是鄧青銘最後一次跟陳興出行了,明天,鄧青銘就要到新的工作崗位上去。
看著窗外的景觀,鄧青銘心裡很不是滋味,在陳興身邊短暫的工作了二十多天,終究是沒能坐穩秘書的位置,他這市政府第一秘在風光了半個多月後,還是得灰溜溜的離開,這榮耀和地位來得快,去得也快。
從後視鏡裡悄然看了陳興一眼,鄧青銘心情很複雜,陳興可以說對他不薄,最後給他安排了個不錯的去處,讓他到地稅局去當了個科長,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鄧青銘心裡對陳興並沒有半點怨恨,換成是他,也不會讓一個不信任的人呆在身邊。
車子快要到大頭村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司機李勇轉頭朝陳興道,「陳市長,前面路好像堵住了。」
「嗯?」陳興疑惑的往前看去,離進去大頭村的那條村公路只有百來米的距離,陳興坐在車裡看過去,依稀能看到很多身穿警服的人堵在公路口。
「下車看看。」陳興推開車門下車,因為前頭堵住的關係,車子沒法開過去。
肖遠慶和鄧青銘幾人趕緊跟著陳興下車,走到前面,可以看到是一大隊防暴警察將村公路的路口堵住,一大堆村民正和特警對峙著。
陳興臉色一下黑了下來,眉頭緊緊的擰著,走近時,在最後頭的兩個防暴警察也正往陳興的方向走著,只不過兩人只是脫離了大隊伍幾米的距離,只見其中一人掏出了一包煙,另外一人很是熟練的拿了一根,兩人點了煙就蹲在公路邊上的石墩上,吞雲吐霧。
陳興看到這副場景,眉頭再次皺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走到兩人跟前,陳興開口問道,「同志,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跟你有啥關係啊?」其中一名臉色黝黑的特警眼皮子抬了一下,瞅了陳興一眼,很不耐煩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