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這剩下十幾個瓶子,要拿回去化驗應該能沒啥大問題吧?」陳興再次轉頭問孫長勝,他也知道剛才的建議的很操蛋。
「十幾個還好,省很多事。」孫長勝笑著點了點頭,他又怎麼敢說有問題,就算是剛才陳興真要求把那一百多個瓶子拿回去化驗,孫長勝除了苦笑也只能答應下來,好在現在這總算是個好消息。
「陳司長,那是不是沒我什麼事了?沒事的話,我要走了。」一直沒說話的張馨這時候才吭聲,聽到陳興要讓警方拿酒瓶回去化驗,張馨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鎮靜,淡然,這是陳興從張馨臉上所觀察到的,以至於陳興原本還頗有信心覺得自己從一些蛛絲馬跡所推理出來的應該沒錯,現在愣是忍不住要質疑自己的想法。
「張小姐有事可以先走。」陳興這會也沒再強求張馨留下。
「那好,我就先走了,陳司長,咱們改天再出來坐坐,好好聊聊。」張馨深深望了陳興一眼,這話說出來,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陳興淡然的點了下頭,轉頭看向別處,今晚這事很是匪夷所思,陳興很有罵娘的衝動,不錯,他又拱了一顆水靈靈的嬌滴滴的算是質地上乘的大白菜,但這並不是陳興想要的,總感覺有被算計的衝動,眼下沒有任何證據,陳興只能將一些話埋在肚裡。
張馨一走,陳興也打算回家去了,來飯館這一番折騰,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快11點了,陳興也急著要趕回去。
「孫局長,如果有什麼結果,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陳興對孫長勝說道。
「會的,晚上我讓人加班一下,化驗結果明天應該能出來。」孫長勝點著頭,看了看陳興,孫長勝思慮了一下,謹慎的措辭道,「陳司長,有些不好辦的事情其實可以採用非常規的手段,跟一些不規矩的人守規矩,那是自找苦吃。」
孫長勝的話說得陳興一愣,盯著孫長勝看了一眼,陳興並非不明白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陳興表示明白,但也沒有多說啥,這件事還是等結果出來了再說,開口道,「這事我心裡有數,謝謝孫局長的提醒了,今晚這麼晚還麻煩孫局長親自過來,我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孫局長幫的忙,我心裡都記著。」陳興認真的說著。
「陳司長您還是跟我見外了,您老是這麼客氣的話,那我老孫這心裡不痛快。」孫長勝裝著頗為不高興的說著。
「那好,以後我就不跟孫局客套了。」陳興笑了笑,「好了,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了,明天我等孫局的電話。」
和孫長勝告別,陳興趕緊坐車回家,今晚都11點了還沒回去,這張寧寧也沒打電話給他,陳興這心裡倒是感覺怪怪的,一到家,陳興開門進去時就是先朝客廳看了一眼,張寧寧還沒睡,穿著一條粉紅色的睡衣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寧寧,怎麼沒給我打電話,你就不怕你老公我被人拐跑了。」陳興關好門,一邊換著拖鞋一邊開玩笑著。
「你要是被人拐跑了,那我立馬就雙手鼓掌,正好晚上不會有色狼來騷擾我。」張寧寧掩嘴輕笑著,這才解釋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很重要的應酬,怕打電話給你反而影響你了,乾脆不打了。」
「想不到我這寶貝老婆還這麼通情達理。」陳興笑著走向沙發,一屁股坐在張寧寧身邊,伸手將張寧寧抱了過來,「看來我能娶到這樣的老婆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哼哼,你這才知道呀,知道我坐著看電視等你多久了嗎?從九點一直坐,坐到現在都11點半了,說,你要怎麼賠我。」張寧寧嬌笑著躺在陳興的懷裡,小手指在陳興胸前的衣服畫著圈圈,鼻子吸了吸,「你身上有酒味,臭死了。」
「嘿,敢說你老公臭,看我怎麼懲罰你。」陳興壞笑道,心裡頭滿是愧疚,妻子在家裡九點就開始等自己回來了,自己那會在幹嘛?自己正趴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體上。
「老實點」張寧寧笑著輕拍了一下陳興那雙作怪的手,在兩人的私密空間裡,這種親密舉動已經能夠讓她習以為常的接受,甚至有點享受,這是彼此相愛之人間,靈與欲的交融。
「嘖,有這麼漂亮的老婆坐在身旁,我怎麼能老實得下來。」陳興笑瞇瞇的說著。
「壞死了,這還是在沙發上呢。」張寧寧這會有點不太適應了,嗔怪道,「好了,你先去洗澡,你身上的酒味真是臭死了,對了,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等下,我聞聞。」張寧寧說著話,嗅了嗅鼻子,在陳興身上聞著什麼,「對了,好像是一股香水味呀。」
「香水味?」陳興差點沒一屁股從沙發上彈起來,腦門上的神經都繃緊了,自己怎麼就見色忘我了,跟張馨在床上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一起來都沒來得及去沖個澡,將身上的味道都沖掉,就光顧著懷疑張馨兄妹倆挖坑給他跳了,然後又是急著去川菜館求證,這又急匆匆的趕回來,都忘了身上可能會殘留著張馨的味道。
「寧寧,瞧你這鼻子都不靈了,我身上就是酒味啦,瞧你連這個都能聞成香水味。」陳興瞬間就有流冷汗的衝動,趕緊站了起來,「寧寧,那我先去洗澡了。」
陳興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躺在舒服的浴白裡,感受著溫熱的水浸潤著自己的皮膚,陳興整個人也格外精神了起來,身上的味道經過水這麼一泡,顯然不會再存在,陳興自己聞了聞,除了沐浴露的清香再也沒有別的氣味,心裡終於放下一塊石頭。
把玩著浴白裡的泡沫,陳興並沒有急著出去,腦子裡還在琢磨著晚上的事,心裡莫名堵得慌,這是他第幾次遇到這種事了?
是第二次了,陳興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是跟刑天德去喝酒,結果也是被他灌醉,等他醒來時,自己已經和陪酒的女大學生鄧瑩躺在床上了,醒來睜開的第一眼,是警察拿著相機在拍自己,當時自己還赤著身子,身上只蓋了一條浴巾來著,而那鄧瑩同樣是裹著一條浴巾,只不過是對方已經在床下,而自己卻是在沉睡的狀態中被警察用冷水給潑醒罷了,按鄧瑩當時的口供,是跟自己在酒後發生了關係,至於是否真的發生了關係,陳興一無所知,沒有任何感覺,其實兩人到底有沒有身體接觸,這個問題現在都還有待考證,只不過邢天德已經入獄了,自己去求證這些問題已經沒有意義罷了。
不過那一次是邢天德有意算計自己,因為他有算計自己的理由,擔心自己會威脅到他的位置,周明方已經流露出了換秘書的想法,邢天德知道自己是他最大的威脅對手,想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才會設計這麼一出桃色陷阱,沒想到,今天自己又遭遇到了如出一轍的戲碼。
若不是酒後亂性,是張馨兄妹倆有意算計自己,他們兄妹兩人算計自己的理由是什麼?陳興如今的思維始終是按照自己是被設計陷害來推理的,但在這個前提下,陳興要弄清楚這兩兄妹幹嘛要挖坑給自己跳,而且還是用身體作為代價,陳興這次倒是有些琢磨不透了,自己這兩兄妹才第二次見面,昨晚那更是純屬偶遇,今天對方約自己吃飯說要感謝自己,這隔了一天,就想好了要算計自己了?
天底下之事,無不是為了一個利字,但陳興這次還真是打破頭都想不出這張馨兄妹倆挖個桃色陷阱給自己跳有啥好處了,自己這跟娛樂圈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他們設計自己得不到啥好處啊,這是陳興納悶的地方,你要說用身體作為代價去跟那些大導演或者影視公司的大老闆交易,陳興還覺得很正常,怎麼搭自己身上來了?
「真他媽的竟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陳興越想越是堵得慌,在體制裡混碗飯吃就這麼不容易?沒背景時頭疼不能往上爬,有背景了,能往上爬了,這又到處都是陷阱等著自己跳,自己不去招惹是非,那些是是非非卻主動送上門來了,躲都躲不了。
「老子這還只是個副司長呢,這要是當了市長、市委書記啥的還得了,到時候各種各樣的明槍暗箭還不得來的更加兇猛?」陳興覺得很悲哀,當個官不容易,想當個好官又是何其艱難,自己都不想主動去招惹一些是非,但是非趕著倒貼上來。
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陳興的思緒,那應該是張寧寧在開衣櫃的門,陳興甩了甩頭,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甩到一邊去,甭管今晚真的是酒後亂性還是被人挖了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怕什麼。
擦了擦身子,陳興裹了條浴巾就走出去,張寧寧正在衣櫃裡拿著衣服,陳興一看,才知道對方是在拿明天給自己穿的衣服。
眼前這一幕讓陳興一個大老爺們很是不爭氣的眼眶濕潤,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輕輕走到張寧寧身後,陳興抱住了對方,「寧寧,你真好。」
「你現在才發現呀。」張寧寧沒發現丈夫今晚的情緒有點異樣,瞇著眼睛笑著。
「嗯,我知道我的寶貝老婆是世上最好的老婆。」陳興動情的說著,輕吻著張寧寧的脖頸,慢慢的,兩張嘴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