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想現在完成那個約定呢,陳書記會拒絕嗎?」蔣琬猛的抬頭盯著陳興,臉頰一直紅到耳根子,說出這番話,蔣琬不知道是鼓出了多大的勇氣。
「如果你是為了想讓拿十萬塊拿的安心點,你完全沒有那個必要,陳全青開那個塑料廠,污水沒經過任何處理就直接排進河裡,也不知道造成多大的污染,縣裡沒跟他算這筆污染治理費用算是便宜他了,他拿出十萬塊出來,就當是做善事,他沒什麼好怨言的。」陳興看著蔣琬,這個女人,也當真是有些天真的可愛。
「陳全青現在都被公安局抓走了,我還在說跟他的那個約定,黃書記心裡怕是都會覺得可笑吧。」蔣琬聲音很輕,「其實我拿跟陳全青的口頭協議來說事只是個幌子,如果我說…我今晚想留下來陪陳書記過夜,是為了報恩,陳書記相信嗎。」
陳興這次真的是被蔣琬的話給嚇到了,蔣琬雖然長得有些媚態,但就他兩次接觸下來的直觀感覺,蔣琬給他的印象還是本本分分的一個女人,此刻蔣琬嘴裡直接說留下來陪他過夜,陳興心裡委實是驚訝不已,不過人家這話聽著很不正經,但蔣琬的神態,卻是沒有半分淫邪的樣子,正如蔣琬所說,她是為了報恩。
「我還是那句話,今天的事我也只是做了該做的而已,並不是要特意幫你什麼忙,你不用放在心上。」陳興搖了搖頭,不能再讓蔣琬呆下去了,不然孤男寡女在一起,還真有可能擦槍走火,心裡想著,陳興也站了起來,「蔣小姐,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要是這麼晚不好打車回鎮上,我打電話讓司機送你回去。」
「陳書記,您這是要趕我走嗎。」蔣琬坐著沒動。
「不是趕你走,這會時間確實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今天碰到這事,想必你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早些回去,不要讓你家人擔心了,你也不用想太多,那些人不敢報復你,他們要是威脅你,你可以直接打我電話。」陳興笑道。
陳興說完就等著蔣琬起身離去,他的態度都已經明白無誤了,這是要送客了,只是下一刻,讓陳興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蔣琬將身上穿的毛衣直接就脫,那毛衣是圓領的,從腰部往上一掀,也就脫了下來。
陳興眼珠子都直了,不是沒看過女人身體,而是一時都有些反應過來,確切的說,他此刻的狀態真的是目瞪口呆,這上一刻還是一件圓領的毛衣將身體裹的結結實實的,半點春光都不露,下一刻直接就是光溜溜了。
「咳咳,蔣小姐,你趕緊把衣服穿上,你這是幹啥。」陳興移開了目光,非禮勿視,再看下去,就該發生不該發生的事了。
蔣琬站了起來,不過卻不是像陳興預想那樣的穿起衣服,而是走到了陳興跟前,「陳書記,我真的只是想報恩,您救了我哥的命,十萬塊可能在您眼裡不值一提,但對我哥來說是一輩子的恩德,對我們家更是救命錢,如果是我家自己去借錢,十萬塊要讓我爸媽打工好幾年都不一定能還得上,而且還不見得會有人肯借,窮人讓人瞧不起,更沒有尊嚴,十萬塊對我們一家是天大的恩情,我只是普通的女人一個,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報答陳書記您,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我這具還算乾淨的身體可以用來報答陳書記。」
「蔣小姐,你先把衣服穿上,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說。」陳興驚得連連後退,不經意間又掃過蔣琬那上半身,真的是驚鴻一瞥……看得陳興心潮澎湃,不敢再多看,眼睛死死的看向別處,示意蔣琬趕緊把衣服穿起來。
蔣琬沒動,陳興也不敢動,這會攆人都不好攆,總不能將這個樣子的蔣琬給攆出去,關鍵是陳興都不敢碰對方,要不然真得出事了,肌膚相觸的,還不得讓人把持不住。
「陳書記,說起來真可笑,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公公婆婆都叫我掃把星,還一口一個狐狸精的叫我,那是因為我才剛嫁過去不到四天,丈夫就出車禍了,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了,但卻下半身不遂,命根子更是因為受到重擊而徹底失去生理功能,他們家就那根獨苗,一下子就斷根了,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公公婆婆一下子把怒氣全部發洩到我頭上來了,說我是掃把星,把霉運帶到他們家去,才讓他們家的寶貝兒子出了車禍,從那開始,我在他們家就不受待見,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我在他們家過著逆來順受的日子,任打任罵,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我那時候是怎麼忍受過來,要是讓我再回去過那種日子,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蔣琬雙手環抱著,終於擋住了胸前的風光,但那只是她下意識的舉動,她的皮膚上滲起了一粒粒的小絆瘩,那是冷了,深秋的晚上,氣溫還是比較低的,可想而知,蔣琬這會是凍的不行了,但她仍渾然未覺,自顧自的傾訴著:
「丈夫不能房事了,公公婆婆罵我是掃把星,後來又開始罵我是狐狸精,那是因為公公竟然對我起了貪念,第一次的時候,是丈夫在屋裡面悶久了,想出去走走,他自己拄著枴杖出去了,我留下來做飯,正好那天婆婆也不在,我在廚房裡洗菜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後面抱住了我,我一下就慌了,當我轉頭看清那人時,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真的,你永遠也想不到我那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狀態,我沒想到我一向敬重的公公,竟然會做出那種事,盡避他經常罵我,還罵得很難聽,但我真的沒怨恨過他,因為我一直以為丈夫出車禍可能真的是我害的,是我天生不祥,給人帶來災難,他們就那麼個兒子,沒法傳宗接代,把氣撒在我頭上,我能理解,我還是敬重他是我的公公,但我沒想他竟會對我那種事。」
「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將他推開了,然後就一路從家裡跑了出來,我不知道跑到哪裡,只知道那天我狠狠的哭了一場,一直到晚上,我才回到家裡,公公一言不發,婆婆又開始罵我。
但從那開始,我就覺得家裡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而公公對我的貪念並沒有因為那一次沒有得逞而有所收斂,後來幾次,他仍然還是對我動手動腳,最終都因為我的反抗而失敗,直至後面有一次,他又想對我那個時,終於被我婆婆看到了,那時候,婆婆竟然出奇的沒有大鬧,也沒有罵公公,但那天以後,婆婆口中罵我的話又多了一個狐狸精,而公公因為屢次沒得逞,也愈發看我不順眼,在他的口中,我也成了狐狸精。」
「我不知道丈夫是什麼時候開始察覺到這件事的,他也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這事,也沒安慰過我半句,更沒去指著他父親質問,他只是裝著一切都不知道,從頭到尾都是默不作聲,但我知道,他是知道這回事的,我跟他生活了幾年,雖然同床異夢,但我還是瞭解他的,從他的言行裡,我早就知道他察覺到公公的事了,但他就是不吭聲。」
「後來,有一次無意中的偷聽,我才知道,公公跟婆婆在商量說要讓我懷孕,說建業不能人道了,但他們張家不能斷種,還是得傳宗接代,公公說兒子不行,只能他自己上了,反正外面的人也都不知道當時建業出車禍連下面的命根子都壞了,就算是我懷孕了,也沒人會懷疑,我那會就躲在門外偷聽,婆婆起先強烈反對,但後來在公公的說服下,竟然沉默了,我知道,婆婆是不反對,也不贊成,所以她看著我的目光格外的怨恨,因為我不僅害了他兒子,還要勾引她的丈夫。
今天,婆婆讓我進那蓋到一半的房子裡,我知道她是巴不得讓我被推土機碾死的,其實她也很悲哀,這是她對現實的一個無力的反抗,因為她同樣也是一個傳統的女子,她認為傳宗接代是大事,她阻止不了丈夫,但她也不想看到丈夫真的跟兒媳做出那種**的事,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態一直都是在矛盾中掙扎,她一直那麼惡毒的罵我,我不怨她,她也是個可憐人。」
陳興靜靜的聽著,竟是一時連蔣琬沒有穿衣服都給忘了,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而且是發生在自己眼前人的身上,陳興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現實中不乏這種例子存在,特別是在偏遠的農村,思想愈發落後、封建的地方,常常會發生一些更讓人目瞪口呆的事,陳興有所耳聞,但不會想到自己能親眼見證一例。
「咳,蔣小姐的遭遇讓人同情,難得你還能對自己的公公婆婆都不怨恨,像你這樣寬容的女子真的是太少,不過,那個啥,蔣小姐能不能先把衣服給穿上?別著涼了」陳興瞟了蔣琬一眼,心裡頭苦笑,這傻女人,然道不知道自己的秀色可餐嗎,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快要人命了。
「陳書記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了吧。」蔣琬慘笑了一聲,「說好聽點,我這叫大度,叫寬容,其實不過是一個傻到無藥可救,懦弱不堪的女人而已。」
「話也不能那樣說,你的性格跟你的生活環境有關,在農村裡面,你遭遇到了那種情況,可能你自己也很無助,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你只能選擇逆來順受。」陳興這時候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該說些啥,精神明的缺失,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