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聽得苦笑不已,張寧寧的思維委實是跳躍得夠快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最後的結果說來有些可笑,正當我以為她還沒有放棄,還在為我們的將來一塊努力時,她卻是用一個報喜的電話擊碎了我的一切希望,她說她要結婚了,未婚夫是省委高官的兒子,跟她家才是門當戶對,她選擇接受她家裡給她的安排,她最後對我說了三個字,說『對不起』。
當我瘋狂的想要見她一面時,她卻是不接我的電話,只用短信回了一句,『相見不如懷念』,呵,你說可笑不可笑,可笑我還以為她還沒放棄,我努力的考上了公務員,想證明給她父母看,想證明我是一個有潛力的青年,可惜最後都是徒勞,或許我再怎麼努力,在她父母眼裡,我都不可能有什麼大出息吧。」
張寧寧默默的點了點頭,當她聽到最後不是陳興先放棄時,她的心裡終於沒有任何疑問,已然做了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個決定,靜靜的望著陳興,「陳興,她不知道珍惜,我來珍惜你,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才是最出色的。」
這一刻,再也不用多餘的言語,陳興狠狠的抱緊了張寧寧,他的眼眶濕潤了,抱著張寧寧那柔弱無骨的身軀,他沒有任何綺念,只想就這樣好好的抱著,兩個人,不分彼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興一刻也捨不得放開,最後是張寧寧嬌羞道,「陳興,這在外面,還有人看著呢。」兩人這才分了開來,彼此相視一笑,十指相扣。
海城市政府機關大院裡,市長趙一萍的辦公室,趙一萍的秘書洪燕正跟其說著剛剛打聽來的消息,聽到事情竟是跟陳興有關時,趙一萍不禁皺起了眉頭,每次聽到這個名字,趙一萍總會不太舒服。
「那受害人之一是陳興的同學,可能是因為有這層關係,所以陳興才會如此賣力氣的想替她們討回公道。」洪燕說著自己的分析,市委那位已經對涉及吳安的這起強姦未遂案子表示高度關注,市政府這邊自然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得不到,自家領導和黃昆明本來就是明爭暗鬥,此事有可能牽連到副市長李中民,趙一萍亦是關注了起來,趕忙叫她去打探消息,而洪燕在得知其中一個受害人跟陳興是同學關係時,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陳興是幫同學出頭,根本未曾將陳興和兩個女受害人往男女關係上想。
「黃昆明這是想抓住這事大做章,要是任憑這樣搞下去,指不定還真被他抓住了什麼把柄,李中民也真是的,虧他也是一個老幹部了,做事這麼不牢靠。」趙一萍當著秘書的面也直呼黃昆明的名字,可見兩位黨政一把手之間的矛盾已然到了什麼程度了。
趙一萍自言自語著,也不知道是發的哪門子邪火,「讓陳興過來一趟,這小子到現在還沒到市政府來匯報過工作,眼裡還有沒有上級存在。」
午後的陽光金燦燦的灑在涼亭的地面上,溫暖而愜意,陳興和張寧寧走到了小池子邊的涼亭裡坐著,小石板凳冰涼的冰涼的很是舒服,拉著張寧寧的手,陳興一刻也不捨得鬆開,或許今天發生的事對陳興來說是這輩子最值得紀念的一天,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在短短一天內他就向張寧寧表白,而後就是求婚,一切仿若在電光火石間完成。
生活總是如此的操蛋,誰也預料不到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當然,此時此刻對於陳興來說,生活不是操蛋,而是如此的美好和充滿著美麗的憧憬,陳興幻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擁有張寧寧這樣一位天之驕女,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做夢都會笑。
「結婚的事情我還得回家跟家裡人商量,畢竟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古人還講究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天雖然已經不時興那個,但怎麼也得跟父母長輩商量一下,這是對他們最起碼的尊重。」張寧寧小手輕輕撓著陳興的手心,溫柔的看著陳興。
「那是肯定的,結婚這種大事不跟長輩父母商量,肯定是說不過去的,你父母也就你這麼一個掌上明珠,你要是不跟他們商量,那他們還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子。」陳興笑道,張寧寧家是豪門大戶,陳興可也不敢就這樣將對方給拐騙了過來,張家隨便打個噴嚏,都能把他吹到十萬八千里遠。
「我家可是比你以前那個誰誰的家族來得更加顯赫,你怕不怕?」張寧寧俏皮的沖陳興笑著,一雙明亮的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呀眨。
「不怕,大不了還是被掃地出門。」陳興淡淡的笑著,將張寧寧的手握的更緊了一點,「張寧寧,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張寧寧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感覺,望著陳興那飽含深情的眼神,她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女人,是感性的動物,有時候,內心深處的那根弦被觸動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或許是男人說的某句不經意的話,或者是一個無心的舉動,這一刻,張寧寧內心深處的那扇大門永遠的為陳興打開了,輕輕的依偎在陳興懷裡,張寧寧如夢囈語,「如果他們把你掃地出門,那我就跟你一塊捲鋪蓋滾蛋。」
聽著張寧寧這句狀似開玩笑的話,陳興不由得笑道,「你父母可就你這麼一個寶貝閨女,你要是捲鋪蓋滾蛋,那他們還不得傷心死,所以你不應該那樣做,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坐下來和父母好好談,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不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不會害自己的兒女的,所以做兒女的也應該多體諒體諒父母親。」
陳興心裡並沒有把張寧寧這句話真的當真,若是張家老太爺在這裡的話,恐怕會搖頭苦笑,他這寶貝孫女可是個外柔內剛的主,說出去做得到,真要是離家出走的話,誰也攔不住,張老太爺在高層的政壇裡一句話就能夠讓一幫省部級大員噤若寒蟬,但他這小孫女一旦脾氣上來了,張老太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興在一點多的時候接到市政府的電話,讓他到市長辦公室去一趟,和張寧寧兩人才不依不捨的分開,陳興無奈的半開玩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上頭一個電話打過來,我這種小嘍囉只能屁顛屁顛的趕緊趕過去。」
陳興沒說現在海城市的市長就是昔日曾經對他冷嘲熱諷的前女友母親,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他跟張寧寧分享那段往事只是希望能夠讓張寧寧感受到他的真誠,彼此敞開心扉,而不是像個怨婦型的男人那般大吐苦水,如此反而讓人看輕了。
「既然是公事,那你就趕緊去吧,我待會也要回江城去了,過些天再來看你。」張寧寧理解的說道,她的眼裡也有不捨,畢竟這是兩人剛剛確定關係的時刻,私底下更是連終生大事都敲定了,正是濃情蜜蜜的時候,現在就要分開,兩人都有些不捨。
「寧寧,要不晚上就別回去了吧,這樣趕來趕去的也累。」陳興忍不住道,說出去這句話時又感覺有些不妥,他要一個女孩子家晚上留下來過夜,難免讓人往那方面想。
「晚上留下來?那我要住哪,不會是你房間吧?然後你是不是想動什麼壞心思。」張寧寧促狹的看著陳興,眼裡滿是笑意。
「咳咳,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嘛,你留下可以住酒店嘛,要是不想住酒店,那就住我家,我家還有空房間,平日裡都有打掃的,很乾淨。」陳興乾笑道,知道張寧寧是在跟他開玩笑,陳興卻是止不住的一陣尷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飢渴到這種程度,剛跟人確定關係,就急著要跟人上床,天地良心,陳興從剛才到現在,哪怕是張寧寧連終生大事都答應了他的時候,他將那具完美的身軀摟在懷裡時,也一直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那種人。」張寧寧嬌笑不已,成心要抓弄陳興,俗不知陳興卻是因為做賊心虛的緣故,這會只能一陣傻笑,他的私生活委實不是那麼純潔……連雙飛都搞了,說他不是那種人,還真是往他臉上貼金了,幸好張寧寧只是開玩笑,陳興一陣心虛,不敢答話,這會沉默才是金。
「不戲弄你了,你趕緊去吧,正事要緊。」張寧寧善解人意,雖然不捨,也沒強拉著陳興不讓走,以她的身份,隨便亮出去,別說是市長要找陳興,就算是市委書記要找,也得往後壓一壓,只是張寧寧顯然不是喜歡用權勢胡亂來壓人的人,這是她跟一些囂張跋扈的無法無天的紅二代紅三代最大的區別。
「那好,我就先過去了。」陳興點了點頭,看了張寧寧一眼,欲言又止,他還在糾結剛才問的問題,張寧寧到底是留不留下來呢。
「晚上我就不留下來了,我要回江城一趟,然後回京城,咱倆的事我也得趕緊跟家人商量不是,反正早晚都要說,趕早不趕晚,要不然小心我爺爺到時候說你把他的寶貝孫女不聲不響就給拐跑了,到時候真把你掃地出門了。」張寧寧細心的幫陳興拉了拉衣襟,很有賢妻良母的潛質。